真的是薄紗遮體,下身穿了短褲,上身是小背心,外面就是那薄若蟬翼的輕紗了。
她露着白森森的長腿跟手臂,還打着赤腳,身條一覽無遺,讓人着實眼前一亮。
古家家風森嚴,穿成這樣出來見客,想是她剛纔情急之下有點冒失了。
“是了,你不認識我,但是我卻認識你。”古新月忽然噗哧笑了,露出兩個好看的小酒窩來。
蕭衍更加詫異,他這次把目光聚焦在她的俏臉上,看了片刻最後還是放棄了,搖了搖頭。
“蕭先生,你把外套脫下來給我。”古新月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蕭衍很乾脆的搖頭道:“非禮勿視,你我孤男寡女已經越軌了。我若是再脫了衣服,等會兒有人進來,怕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還是剛纔那句話,我都不怕你個大男人怕什麼?”古新月又笑了,她的笑容讓人難以抵擋,魅力無窮。
蕭衍遲疑了下,還是把外套脫下來,遞上去說道:“我這次來京,只帶了兩套,可別給我弄壞了,要不然沒得換了。”
“是啊,去年後半年你只收到了三套衣服,按照你對衣服的要求,的確有點供應不上了。”古新月低頭撫摸着那件白色的中山裝,輕輕的說着。
蕭衍面色變了下,他問道:“的確。我的裁縫病了,身體每況愈下,衣服出的少了,可這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不僅身體差了,而且心情也不好,因爲她患了人頭瘡。”古新月擡起頭,嘴角露出了一抹會心的笑容。
蕭衍愣了下,緊接着恍然大悟,隨即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指着古新月道:“原來是你,原來如此……”
“蕭先生,我自從出國留學開始,就給你親手做衣服。到現在,已經有許多年頭了,可你真人我卻是第一次見。之前倒是沒少見過照片!”古新月上前,伸出手跟蕭衍握在了一起。
蕭衍也端正姿態,露出那貴族般的笑容,說道:“我也沒想到,這些年給我做衣服的裁縫,竟然這般的漂亮。如果我早知道,或許我們早就認識了。”
“蕭先生真是幽默,其實我早就有心結識您,只是始終沒有機會。我還在您的衣服上留了痕跡,只可惜您從來沒有在意過。”她說着,把縫在衣服裏面的商標翻出來。
前面是米蘭博納設計室,後面用絲線繡着兩個字:新月。
在字體下面,還有一個小巧的月亮標誌,那是新月工作室的商標,幾乎每件衣服上她都會繡上這個。
蕭衍再次恍悟,難怪那天蕭晶晶提起古新月的時候,他覺得有點熟悉,原來自己穿了人家這麼多年。
“不過我想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刻意留這個痕跡呢?”蕭衍把不解問了出來。
古新月也如實的說道:“你從我手裏買衣服,我雖然是首席設計師跟主要裁縫,但是要經過博納設計師,它們那邊幾乎要喫掉大半的利,不如我直接做給你。”
“這好辦啊!”蕭衍從口袋裏取出冷清歌的名片,遞給她說道:“以後你做好後直接給她打電話就好,走你自己設計室的賬就好。”
“如此甚好,你的單子可不少,除了你自己的衣服,還有很多美女的禮服,也都是我幫你做的。看來我今天接了個大單子啊。”她雖然是才女,但到底做了商人,多了絲算計。
蕭衍並不在意,說道:“既然你給我做了這麼多年的衣服,那我今天也就不收你的診費了,你坐下我幫你治療。”
“你也忙了一晚上了,你休息好了再治療也可以,反正我也不急在一時。”古新月體貼的說道。
蕭衍搖了搖頭道:“我天亮後要離開京城了,時間不多,我們抓緊吧。”
“那好吧,以後我給你做衣服的時候,我會特別用心的。”古新月乾脆就坐在了桌子邊上。
蕭衍一邊翻找藥箱,一邊問道:“古小姐,我有一事不明。”
“蕭先生請講!”
“你昨日晚上爲何會出現在偏院?差點讓那龍千讓給跑了。”
說起這事,古新月情緒低落下來,她哀嘆了聲道:“我這人頭瘡就是我表哥種下的,他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已經完全瘋狂了。”
古劍娶了龍家的女人,這是他們兩家世代聯姻的結果,後來到了女兒這代,本想跟龍千讓結合,奈何八字不批。
古家是古寨唯一一個走進京城的家族,他們保留着古老的習俗跟深厚的文化底蘊,最忌諱這些八字不合的事情了。
於是他們把女兒許給了更加合適的石家後代石頭,這致使龍家跟古家出現了隔閡,但這並沒有影響兩家的來往。
後來古寨龍家出了滅門慘禍,原因是他們竟然參與了幫金三角販毒集團運輸白麪,最終引來了當地其他販毒集團的報復。
黑道上的事情,尤其是邊境販毒,歷來都是有頭有尾的,一條線從上往下,那都是固定的。你想多出來一條線,那就是搶別人的財路,找死!
對方並沒有動刀動槍,而是用了蠱蟲,與龍家鬥了好幾年。
巫蠱之術是西南的手段,龍家也不是省油的燈,還請了不少降頭師對付,龍千讓就是在當時學的降頭術。
但是最終,聽說巫王煉出了七彩蠱蟲,讓降頭師們自相蠶食,致使龍家徹底遭殃,最終分崩離析,毀於一旦。
這正應了一句老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
古劍的老婆疼惜外甥,於是就讓龍千讓來京城避禍。
但是這廝卻不甘心,他想重振龍家,但是苦於沒有資源跟靠山,於是他想到了古家。
如今古寨的古家以京城古家爲榮,他只要成了古劍的乘龍快婿,不怕古寨的老古家不支持他。
於是他就用學來的降頭術爲禍古府,他還用血咒控制了護院。
但是真正讓人覺得髮指的,他竟然偷了表妹的胸衣,當然不只是用來聞聞或者私藏什麼的。
他在裏面藏了毒針,又把胸衣放了回去。
因爲很隱祕,她沒注意到,結果被紮了一下。就這麼一下,人頭瘡就長出來了,她調取監控也發覺是表哥所爲,問了也承認了。
龍千讓目的就是讓她嫁給他,要不然就讓她一輩子有人頭瘡,讓她嫁不出去。後來控制護院後,甚至威脅她要殺了古家全家。
她是不堪其擾啊,剛開始還能頂得住,後來不僅人頭瘡除不掉,看着府中的人要麼怪異,要麼發瘋,要麼死掉。
她實在撐不住,就準備向龍千讓低頭。
好在那天晚上她去談判的時候,蕭衍忽然就到了,要不然只怕是協議已經達成了。
“女人要愛惜自己,更不能輕言放棄。就衝你給我做衣服,日後有麻煩可以找我。當然,我並是不希望你日後有麻煩。”蕭衍一邊找一邊說。
古新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要是早認識你就好了,也就不用在這半年內擔驚受怕了。”
“相見恨晚?哈哈!”蕭衍隨口笑着。
他終於翻找到了藥箱,把需要用的東西放出來擺好,然後起身拿了個小碗,倒了碗冰水在裏面。
然後在古新月不解的眼神中,他刺破了自己的手指頭,滴了一滴血在碗中。
血滴入水中,頓時泛起了淡淡的紅色,蕭衍搖勻後,遞給古新月道:“喝吧,小心燙。”
“這……”古新月雖然不說十分噁心,但也很排斥。
蕭衍說道:“我天生患有火毒之症,血液中自帶毒素。稀釋後你吞下,火毒能毒殺人頭瘡的根。你要是信我,就喝吧。”
“你沒必要害我,我喝!”古新月對蕭衍是心存感激的,又是多年的老主顧,印象不錯,也就相信了。
其實她是被人頭瘡折磨怕了,已經到了病急亂投醫的地步。
她端起來一口給喝下去了,結果燙的嘴脣都紅了,立馬伸出舌頭吐着,喘着氣喊道:“怎麼這麼燙?我明明看到你接的是冰水。”
“都說了讓你小心,這可怪不得我。”蕭衍聳了聳肩。
“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古新月剛說完,忽然捂住了胸口,她說道:“好痛,不,好熱好癢……”
“脫掉衣服吧,上面的都脫掉。”蕭衍淡淡的說道,目無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