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他奶奶的,這口氣無論如何咽不下!”
陳向陽選擇了回去,他也是個有血性的漢子,也不然也不會被閆飛平看上。
在關鍵時刻他咬牙帶着人返了回去,幸好今天帶的治安隊長跟特警隊長都是有膽色的,而且平素也很尊敬他。
更重要的,是在蕭衍解決了薩馬鎮犯罪集團後,又解決了西夜大道上的六家收費站,這讓警務系統的人都對他刮目相看,敬若神明。
今天他說這裏有問題,那麼一定有。現在這麼多大佬在開會,說不準在密謀什麼。
他說只幫忙拖住十分鐘,那麼肯定是還有後招。
剛纔那幫人如此羞辱他們,大家表面上陪着笑,可心裏卻發着狠。誰願意被他們這麼罵啊,只是敢怒不敢言,生怕開罪後被穿小鞋。
但是陳向陽最終還是決定相信蕭衍,因爲他思索了下,自從蕭衍到了西北後,他做的每件事都是靠譜的,從來沒有坑過他。
想當初上面給壓力,不讓他們插手馬家圍子的事情,結果人家靠着一羣彪悍的鎮民,抵抗住了巴圖的全力一擊。
事後他去處理事情的時候,屍橫遍野,滿目瘡痍,唯獨馬家圍子的鎮民滿臉激動,神采爍爍。
想到這裏,他終究決定孤注一擲,爲了維護自己的面子,也爲了前程。
索性得罪也得罪了,再得罪的狠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到時候跟着老閆一起離開。
想到這裏,他雄赳赳氣昂昂,用力推開門走了進去。
裏面的人正在哈哈大笑,相談甚歡,蒂娜正坐在納蘭文德身邊伺候,後者笑眯眯的喝着茶,看着旁邊一名男子出神。
剛纔這名男子並不在這裏,此刻卻加了進來,陳向陽仔細看了眼,認出這是馬嘯坤的公子馬驥。
他心想這人忽然出現,這裏想必還有後門,幸虧進來了,要是隻守在外面,只怕會撲個空。
於是他衝旁邊的特警隊長低聲說道:“去把後門把住,只准進不準出,硬闖就開槍。今天索性就索性了!”
那特警隊長領了一隊人去了,治安隊長的警察堵住正門,他身邊的人也都摸着腰間,緊緊的站在他身邊。
對於去而復返的陳向陽,裏面衆人都很詫異,面色也漸漸的沉了下來,他們不安的心思閃過。
魯寶瑜起身走過來,說道:“陳局長這是什麼意思?你確定要跟我們作對嗎?”
“作對不敢,不過我想了想,還是應該例行檢查。畢竟我們收到舉報,說這裏有賭博存在。雖然打擾各位領導很不應該,但我也是秉公辦事,還請大家諒解……”
他表面恭順,實則已經無禮至極。衆人都皺起了眉頭,但卻沒法壓他,只能看向上首位置的盛連才,後者也氣的面色鐵青。
他終於拍了桌子,喊道:“陳向陽,你別太過分,難道你連我也要查嗎?你有資格查我嗎?”
“這裏的領導的確不少,我也的確沒有資格查,但是根據《治安管理條例》,我有權對疑似賭博的場所進行突擊檢查。”他面無表情,神色平靜的說完,又轉身大聲說道:“請大家配合,拿出你們的身份證。”
盛連才趁機喊道:“這裏是私人會所,你沒有搜查令,誰允許你進來的?我現在就能以擅闖私宅的名義停你的職。”
納蘭文德跟馬驥對視了眼,都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但是陳向陽並沒有退縮,他依舊是面色平靜,正色道:“根據《房屋管理登記》所示,這裏的建築屬於泰國菜館的範圍。泰國菜館是營業性場所,公安機關有權隨時檢查。”
這次輪到盛連才傻眼了,他們所在的地方是連接着泰國菜館的,根本不是私人的地方。
營業性場所要接受警方的隨時檢查,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絕沒有擅闖民宅的說法,當時一羣人就懵逼了。
“陳向陽,你夠膽,你盡忠職守,我都看在眼裏了。”盛連才被氣笑了,走到衣架旁去穿衣服。
旁邊早有人看出不對勁,紛紛打了眼色,馬國濤率先拿了衣服就往外走。
陳向陽跨出一步擋住,馬國濤身後走出來一人,應該是祕書司機之類,摸向了腰間,似乎有槍。
陳向陽身後的幾個愣頭青也摸在了槍上,他知道這裏有人罩着,來了肯定會有人阻攔。
所以他今天帶了幾個新人,全都是熱血青年,這時候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根本不受他們阻攔。
“陳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馬國濤迫近一步,衝着他怒吼了聲。
陳向陽陪着笑說道:“馬書記不要生氣,今天能不能查出問題,我就是想請諸位做個見證。”
“我要是不願意做這個證呢?”馬國濤氣的火冒三丈。
他不卑不亢的說道:“那也請馬書記繼續坐在這裏,外面已經被記者包圍了,這時候你出去總是不妥的。”
“好你個陳向陽,過去我真是小瞧你了,夠厲害。”馬國濤衝着他豎起了大拇指,實則氣的快要吐血。
而陳向陽同樣不輕鬆,他面對這麼些領導,卻要固執的留下他們,簡直就是捋虎鬚。
他整個後背都溼透了,額頭上的汗珠都止不住,不過他還咬着牙,不時的看看錶,
十分鐘……七分鐘……五分鐘……三分鐘……
快了,就快到了。
他爲了磨蹭時間,揮手讓手下去檢查那些務生,這些人都有來這邊的工作簽證,也有正規的護照,一時之間並不能查出什麼問題。
但是盛連纔等不及了,他整了整,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我只是來喫飯的,你不會準備連我也留下吧?”
這讓陳向陽大感爲難,這裏所有人他都敢開罪,唯獨這個人讓他十分忌憚。
這可以說是他的頂頭上司,好大的權利,想要捏他什麼樣就能把他捏成什麼樣。
他可以留下這裏所有人,唯獨留不住這個人。
雖然決定得罪了,但是也沒準備的最狠啊,要不然以後連回旋餘地都沒有。
眼看就十分鐘了,放走一個應該不礙事吧?
他低頭說道:“不敢不敢,只是外面記者衆多,盛副廳長要是這樣出去的話,恐怕不妥。”
“我只是來喫飯的,這裏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別的不需要你操心。我就問你一句,你讓不讓?”盛連才早已經怒不可遏。
陳向陽正要說話,這時前門被一腳重重的踹開,那門外走進來一羣人,當先一人氣勢如虹,大聲的吼道:“不讓,給老子滾回去,雙手抱頭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