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片刻蕭衍就自己開車到了一處銅牛鎮外,遠遠就看到三輛車停在路邊,其中兩輛是掛着軍牌的路虎,顯然是蕭衍的人。
中間那輛車他之前在市政府見過,是冉宏博的,是輛七座的漢拉達,現在車身被撞出了幾個坑,車頭正杵在路邊的樹幹上。
在車旁的空地上,圍了七八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魁梧壯漢,手裏拎着棒球棍,正不斷的毆打中間的一名男子。
那男子自然就是冉宏博,他在地上不斷的滾來滾去,一邊嚎叫一邊求饒,顯然給打的夠嗆。
蕭衍從車上跳下,路過那輛漢蘭達的時候,剛巧看到一側玻璃窗後,一名打扮時髦的女子摟着一個小孩。
她捂着那小孩的眼睛,自己則淚如雨下,趴在窗戶上無能爲力。在車子旁還站着兩個女的,應是小白的人。
看到蕭衍道後,小白從一輛路虎上跳下來,說道:“今天早上我去把他放了出來,他答應的好好的,說要幫我們,可轉眼帶了老婆孩子就想跑。”
“當着人家老婆的孩子動手,也太不人道了,你以後做事別這麼鐵石心腸。”蕭衍不滿的看了她一眼,徑直走了過去。
他出聲喝住了那幫動手的傢伙,說道:“把他給我拉到旁邊的樹林裏。”
一邊是胡楊林跟沙棘叢,幾個人把大喊大叫的冉宏博扯進去後,剛好避開了漢蘭達的視線。
冉宏博的女人感覺到了害怕,從車上下來不斷哭喊,但是被兩個女外勤拉着,根本過不來。
蕭衍看了眼地上的冉宏博,沒有問他任何話,只是一邊從腰上拔出槍,一邊說道:“他既然不說,留着就沒任何用了,斃了他,再把他女人送去中東,好解我心頭之恨。”
說着他咔咔上了膛,打開保險對準了冉宏博的腦袋。
後者嚇得魂飛魄散,屎尿迸出,趴在蕭衍面前大哭道:“我錯了,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做。九爺,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啊……”
他徹底的崩潰了,顧不上鼻青臉腫,在槍口下如同竹筒倒豆子似得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大多是廢話,但也有緊要的,蕭衍也很快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你說魯寶瑜把所有的受賄跟行賄都記錄在筆記本上?鎖在家裏的暗格?我怎麼聽着這麼不信呢?爲什麼會有人這麼蠢?”小白冷哼了聲,說準又準備揍他。
但是看到他身上滿身污穢之後,又厭惡的走開。
冉宏博趕緊說道:“魯寶瑜是馬家花了大錢,疏通各方關係捧起來的人,他曾經還是入贅馬家的上門女婿。他對馬家一直心存不滿,他與馬國濤級別相當,但後者卻總是對他指手畫腳。自從他妻子病死後,他覺得自己知道馬家的祕密太多,擔心將來會被除掉,所以就有了保留證據的習慣……”
原來是這樣,難怪之前在會議上老看到魯寶瑜與馬國濤眉來眼去,原來他是被馬國濤操縱着。
隨着魯寶瑜的身份逐漸的升高,他不甘心被控制,已經惹起了馬家的不滿,幾次對他做出了警告。
他意識到可能會被滅口,或者被捨棄,於是就想到了積攢證據。
這對蕭衍來說,無異是最好的情報,於是他讓人先把冉宏博抓起來,然後跟小白直奔魯寶瑜的家裏。
十幾分鍾後,兩人到了市府花園小區,因爲他車上有通行證,沒有阻攔就直接進去了。
轉了圈找到了魯寶瑜的房子,敲門後竟然沒有人在。
“他家裏的孩子都在外工作,陳向陽現在還扣着他,應該是沒有通知。紀委那邊準備今天立案嗎,因爲很快就能拿到搜查令。”小白提醒了句,他們在這裏等也可以。
隨後兩人從樓道窗戶鑽出去,展開壁虎遊牆功很快到了客廳陽臺,蕭衍用金屬絲從玻璃縫隙鑽進去,勾開了窗子,隨後兩人閃了進去。
房間裏很乾淨,但是上面落了一片灰塵,顯然這魯寶瑜很少回來。
大家都是一個系統的,知道他在旁邊小區養了個美容店老闆娘,三十多歲,風騷得很。
這種事平時沒人舉報,大家也不會專門去查,都是辦公室茶餘飯後的談資。
後來蕭衍誤以爲他跟蒂娜有染,實在沒忍住把蒂娜給辦了,後來才知道誤會了。
顯然他應該是常去隔壁小區,反而在這裏很少住。
兩人摸到他臥室的地方,根據冉宏博的提示,把左邊衣櫃的後擋板推往右邊,露出了後面的牆壁。
這衣櫃做成活動板,還真是煞費苦心,要是換成不知情的人來搜,還真找不到入口呢。
在牆壁上有個一人高的保險箱,就嵌在牆裏,跟個大冰櫃似得,看着就讓人心驚。
到了這步不破壞保險門不行了,因爲冉宏博只是知道這個保險箱,並不知道里面有什麼,也根本沒開過。
他是魯寶瑜的心腹,連送錢給馬國柱的事情都交給他,然而這保險箱他卻從來沒有開過,可見這東西的機密。
蕭衍走上前,伸手抓住鎖孔的位置,口中默唸《九天玄火訣》,隨着手背上一陣火光騰起,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這功夫跟電熱切割器實在沒什麼區別,片刻之後,他一把拉開了保險櫃門,火光朝着周圍濺出不少。
但是他跟小白差點被亮瞎雙眼,只見裏面一道萬丈金光射出,把兩人的臉鍍成金黃色。
他適應了片刻,眯着眼睛去打量。只見保險櫃內竟然供了一尊無量壽佛,大約一米左右,鑄造水平雖然不佳,但是擋不住材質逼人。
因爲那佛竟然是金身,蕭衍雖然心裏有疑,心想這麼大的金身,可能是假的。
但是推了推,悍然不動,顯然非常重,與真金相差無幾。
小白也驚得目瞪口呆,嘴裏喃喃的說道:“旁人買金首飾,頂多也就是幾克而已。他倒好,直接把金佛供在家裏,看樣子少說也有幾噸重。”
“我明白了,這應該是馬家用來籠絡他的錢財。馬嘯陵別的不多,可金子絕對少不了。看來我黃金緝私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初步。”蕭衍愣了片刻,忽然恍悟。
小白也點頭表示贊成,這魯寶瑜想必這些年沒少貪,但大多都給馬嘯陵送了去。
不過後者也不可能只進不出,於是就用真金打造了一尊佛,送給了魯寶瑜。
兩人如是猜測。
“具體細節,我想看過這些筆記已經就明白了。”蕭衍忽然指了指在金佛上面的格子,裏面一沓沓的現金跟筆記本。
小白跟他當下取出筆記本開始翻閱,就坐在魯寶瑜的臥室裏,老實不客氣,就跟回自己家似得。
“找到了,這尊金佛原來很早就放進來了。這裏是記錄!”小白忽然說了聲,隨即把本子遞給蕭衍。
等他看完之後,關於這金佛的謎底雖然解開了,但是他卻唏噓不已。
上門女婿不好做啊,這馬王爺的名號真不是白叫的,對自家女婿都這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