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衣跟他都不算信徒,但是卻也尊重宗教文化,在景區的賓館住了一夜後,就先上了幾炷香。
接下來就是逛逛藏經洞,看看壁畫之類的,這裏的壁畫獨具特色,是漢族與西域文化結合後的產物,頗有魅力。
這莫高窟玩了兩天後,這才住進了鳴沙山月牙泉。
月牙泉四周圍全都是沙山,就那麼一片建築,裏面有喫有喝有玩的地方。而且全都是仿古建築,獨居底蘊。
月牙泉其實是一片月牙形的湖泊,只是面積並不大。不過裏面產一種鐵背魚,非常美味。
如今這裏已經成了景區,遊客絡繹不絕,雖然不至於人頭攢動,但也沒有斷過。
蕭衍的直升機留在莫高窟,他們過去的時候是騎駱駝,選了面湖的幾個套房後,整日在裏面撫琴彈琵琶。
蕭衍過去是粗通音律,所以喜歡聲樂。這次遇上沈青衣這等名角,自然是如癡如醉。
他也不是光聽,自己也學。不僅穿着戲服咿咿呀呀的唱,還買了琴笛簫瑟等樂器,由沈青衣指點。
這段時間,他把《鳳求凰》、《廣陵散》、《碧海潮生》等彈奏了個遍,音律是漸漸熟通,有時候甚至能跟沈青衣合奏。
其實他倆的關係,從最初的微妙票友,如今已經上升爲知音的地步了。
兩人心意相通,都能聽出對方曲中的意思,想處的異常融洽。
這期間他們相敬如賓,日日把酒言歡。但都是淺嘗即止,並沒有酩酊大醉,估計是怕蕭衍再次獸性大發。
白天騎着駱駝出去採風遊玩,興起的時候也會吹奏或者彈奏一曲。晚上回去蕭衍與無道對練,過了癮才停。
這樣的日子倒是灑脫自然,但是卻沒能過幾天。
大約是野狼谷的事情發生兩週後,京城來的調查組終於結束了取證跟調查,落實了公安廳跟紅盾特勤處上繳的報告。
來調查的是多部門的聯合調查團,落實後卻沒敢來驚擾蕭衍,而是彙報給了南海警衛局。
那邊政治部派了一隊糾察來拿人,糾察就是憲兵,每個國家,只要有軍隊就有。
這些人跟蕭衍沒什麼交情,也莫不清楚他的脾氣秉性,生怕他會反抗,於是就申請了當地駐軍協助。
西北軍區派了雪刺突擊隊,由巴扎黑跟扎西領隊,這兩人都是老相識了。如果蕭衍反抗,那就讓他們送他一程。
但是扎西認爲蕭衍做的是對的,因爲他跟黑旗隊打過交道,知道這些人做的都是傷天害理的事情。
於是他去了莫高窟後,就立馬悄悄的發消息給了蕭衍,讓他想辦法避開。他們準備晚上十二點後行動,所以蕭衍的時間很充足。
看着剛落下山的太陽,蕭衍仰天長嘯。大丈夫在世,當響噹噹的活着,藏頭露尾算得了什麼?
這次他一定要進京,這不是愚蠢到送死,而是去試探這個世上還有沒有對抗影子帝國的決心。
如果沒有,他遠遁他國,回去繼續做自己的歐洲貴族。
如果有,他決定留下來好好做事,把自己的全部都壓上來,一定要除掉那個所謂的帝國。
“走,喝酒去!”他這幾天也玩夠了,進京就進京,怕什麼。
無道知道該來的終究要來,追上來問道:“你走了以後,我們怎麼辦?”
“你要是願意等,就回西夜市等我,替我照顧好多多她們。你要是想出去看看,那就儘管去吧。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下屬,你可以給自己做主。”蕭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無道想了想,說道:“錢多多身邊有小泉莎莉保護,應該不成問題。我隨你進京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無道點點頭,認可這個道理,但還是說道:“我聽說法華寺有個高僧,會正宗的金鐘罩,我想去看看。”
“好吧,隨你吧!”蕭衍知道他還是不放心,估計是隨時準備着搶他出來。
兩人回到了房間,沈青衣早就讓人準備了一桌酒菜,她說道:“我已經很少下廚燒菜了,也不知道廚藝退步了沒,你們倆來嚐嚐吧。”
兩人這才知道,原來這桌菜是她親手做的,難怪下午找不到她人呢。
“那我肯定要嚐嚐,吃了青衣的踐行酒,別說進京受審,就是直接上斷頭臺,我都值了。”他爲人灑脫,什麼話都不忌諱。
沈青衣呸了口,說道:“別說這些晦氣話,這次沒事的。再說今天這也不是踐行酒,我也會跟着你們一起進京的。你別忘了,我可是京城的名角。”
“要是你爲了我求那些大老爺,我也不進京了,我今日就戰死在這裏。”蕭衍面色忽然鑑定的說道。
他心裏很清楚,一個戲子是沒有多大能量的,除非她脫下戲服……
“放心吧,我還沒有到爲了你賣身的地步,你別太自美了。”沈青衣白了她一眼,風情萬種。
無道咳嗽了聲,低頭不停地扒飯。這兩人,真是從來都把他當成透明,自顧自的調情。
連喫飯的時候都使勁給對方夾菜,結果搞得碗裏滿滿當當的。
席間開了好幾瓶酒,今天沈青衣沒有阻止他多喝,任由他一口一口的往下灌。
無道眼看不對勁,喫飽之後找了個藉口溜走了。
沈青衣又要開新酒,蕭衍探手過去壓住她的手,說道:“不喝了,再喝酒醉了。”
“難得醉一場,今天我準了。”沈青衣笑了笑,嘴裏說着。
蕭衍愣了下,抓着她的手用了力,她依舊靜靜的看着他。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彷彿自己先醉了。
他看着她的目光,幾乎沉淪下去,一把把她拉進懷裏,雙手在她那柔嫩的身上搓了幾下。
他緊盯着她的眼睛,緩緩的朝着她的脣落去,但卻在最後的那刻停了下來。
“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看着我?”蕭衍推開她,目光恢復了冷靜。
沈青衣面色怔了下,隨即低頭說道:“對不起,我剛纔可能走神了,要不……我們再試試……”
“算了,我要是這次沒命回來的話,豈不是害了你?再說你我知音,這些天來我已經很滿足了。”蕭衍笑了笑,心裏卻異常憋悶。
沈青衣低聲說道:“這些天也是我最快樂的日子,這麼多年來,這些天最輕鬆最開心,謝謝你。”
“我也該謝謝你,你教我音律聲樂,讓我的人生更加璀璨完美。你知道嗎?我可以靠你教的本領,泡到很多妞!”蕭衍哈哈大笑着說道。
沈青衣氣的一陣冒煙,但又無可奈何,只能任由他囂張跋扈。
看到蕭衍從房間出來,正在外面把玩雁翎槍跟雁翎刀的無道愣了下,問道:“這麼塊?”
“快什麼啊,走,陪我出去練功,我需要……發泄!”說着蕭衍抓起長槍,目光如炬的說道。
無道被他氣勢所懾,駭然道:“你小子用藥了?你這麼有勁到她肚皮上發去,別衝着我來啊。”
“少廢話,出招吧!”蕭衍氣概沖天,心中涌起萬丈豪氣,腦海中隱約有無數想法彙集過來。
他知道,那是被他遺忘的許多記憶,那是虢季子白的記憶。裏面有很多好東西,比如火拳,就是那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