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衍利用這股龐然大力,胳膊上的關節一陣無規則的抖動,緊接着左掌猛地擡起,朝着另一側衝上來的玉娘子用力推出。
後者人還沒到,就感覺迎面一股龐然的掌力襲來,而且灼熱無比,竟然有傅叔方鐵砂掌的氣息。
玉娘子駭然不已,猛地甩起兩隻纖纖玉手遮在胸前。但是那龐然大力綿綿無窮而來,讓她連連後退,最終跌坐在地。
傅叔方連退了五六步才生生止住,但是緊接着雙手傳來的灼燒感,讓他驚得趕緊運功來化解。
儘管反應很快,也化掉了大半掌力,但還是有一股直襲心脈。他無可奈何之下,逆行經脈,在那股灼熱真氣衝到心脈前一刻,猛地撞擊上去。
氣機牽引,他張嘴吐出一股鮮血,最後只能靠在門框上來撐住身子。眼中滿是愕然,喫驚的看着面前這個年輕人。
就在前幾天,這個年輕人在他們的聯手下,還顯得慌亂不堪,可現在爲何忽然變得這麼遊刃有餘?
那日生命關頭,他絕不可能有任何隱藏。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說明他在短短几天內的功夫,突飛猛進。
沒錯,蕭衍就是在得到戚少堂的指點後,如同醍醐灌頂,把過去很多疑問融會貫通。
再加上這些天他經歷了認親這種人生大事,許多看不開的也看開了,心中沒有了執着,功夫自然大進。
他剛纔利用太極的借力打力,把傅叔方的力打給了玉娘子。幸虧後者比前者慢了半拍,否則非被當場拍死不可。
而傅叔方結結實實的跟他拼了一掌,此刻自然是真氣紊亂,氣血亂涌,他隨便動動手,都能把這兩人當場格殺在現場。
他這叫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天啊。
現場衆人紛紛起身,驚愕的看着這幕,也都被蕭老九的功夫所震驚,不少人紛紛驚呼了出來。
這鐵掌無敵傅叔方的功夫那在京城也是排的上號的,在座的哪個不知道他是趙家的門神啊?
可是這樣的高人,聯手不俗的玉娘子一起出手,都連人家蕭衍一合都接不住,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趙鑫因爲被倒了酒水而驚叫的聲音也停了下來,他在出手的瞬間也後悔了,此人可是敢當場殺人的主。
蕭衍看着瑟瑟發抖的這個公子哥,反而笑道:“放心吧,我喝了你第一杯酒,是不會殺你的。但是你們趙家的爪牙,休想倖免。”
衆人都被他的氣勢所攝,竟然無人能開口,全都有點敬畏的看着他。
“馬嘯陵,我要定了,耶穌保他也沒用。”猛然間,蕭衍收斂笑容,換上了殺氣騰騰的面孔,周圍一片肅殺之氣。
三樓,整座宴會廳都被這股氣勢所震,竟然瞬間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這話,我火神蕭老九說的。”蕭衍霸氣四射,拿起還剩半瓶的五糧液,緊接着捏掌成刀,咔的下切了上去。
啪的聲,刀過瓶削。一個酒瓶,竟然被他齊生生削去半個,剩下的半個仿若一個酒杯。
緊接着他仰頭咕咕幾口把半瓶酒乾的一乾二淨,隨即猛地揮手,把酒瓶用力砸碎在地。那動作瀟灑至極,行雲流水。
“回去告訴趙萬壽,多行不義必自斃!”說完這話,他起身離席,無人敢阻擋。
到了門口的時候,他轉身衝胡來抱拳拱手,算作得罪了。隨即揚天一聲長笑,大踏步而去。
直到半分鐘後,蕭淑艾才反應過來,快步追了出去。
古新月是她的閨蜜,喊了聲也跟着出去了。
留下趙家的人跟胡來等人,前者面色鐵青,後者哭笑不得。
“哈哈……”終究還是譚老老臉厚,他大笑了聲,接着說道:“今天讓諸位見笑了,譚某人老臉掛不住了,先行一步,告辭。”
他氣度的確讓人折服,這時候明着說出來,倒比那些遮遮掩掩的人讓人有好感多了。
傅叔方跟玉娘子也趕緊起身,他們拉起劫後餘生的趙鑫,一起往外而去。
“他有資格不被任何人管束,他那手底下的功夫,天底下只怕沒幾個人能勝的了。”紅袖大爲欽佩人家的這份功夫。
趙青青幽幽的嘆了口氣,輕聲說道:“他還是沒變,這麼多年了,他的心,爲什麼還是這麼硬?”
衆人覺得兩人之間有很深的故事,可是卻從沒有聽說過,一時愕然,卻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還是紅袖做女人的好開口,她問道:“趙小姐,你跟蕭先生按理說是沒有多少交集的,爲何你倆給人的感覺,卻像是認識了很多年。”
“很多年嗎?沒錯,是很多年了,多到我都數不清了,可他依舊這樣絕情。”趙青青的眼中閃過一陣哀怨。
衆人都被她的情緒感染,心裏一陣陣的難過。
她就是這樣的人,充滿了底蘊,讓人看一眼,都彷彿深深的沉浸在她的情緒中。
她開心的笑,別人就跟着笑。她悲傷的哭,別人就跟着一起落淚,這就是她的獨特魅力。
與此同時,蕭衍走出了紅袖坊,身後是匆匆跑來的蕭淑艾。
“哥,你等等我啊,我都追不上你了。”蕭淑艾上來就拉住了他的胳膊,生怕他跑掉了。
蕭衍面色陰沉的很難看,他說道:“我要回西北了,今天晚上就走。”
“哥,不用怕趙家,我回去找媽,讓戚爺爺保護你。”蕭淑艾以爲他懼怕趙家的報復。
蕭衍搖了搖頭,他說道:“西北肯定是出事了,否則趙家絕不會低頭。我心裏很不安,必須儘快趕回去。”
“好,我送你去機場。”蕭淑艾趕緊點頭,順手掏出了車鑰匙。
“我們先去七星樓找我兄弟,我要是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等於葬送他。”蕭衍很清楚,趙家是會想法設法來找回今天場子的。
蕭淑艾等人不需要擔心,首先她是趙雅琴的女兒,其次畢竟跟趙家有親戚關係。趙家一是不敢動他們,二是沒必要。
但是無道一旦離開七星樓,必然會遭遇暴風雨般的襲擊,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哪怕現在很緊急,哪怕他知道趙家必然會抓緊時間佈置襲擊他,但是他還是要帶着這個兄弟一起走。
兩人剛要上車,古新月就追了出來。
後者也沒多說,從自己車裏翻出一個袋子提過來,遞給蕭衍道:“這是我給你做的衣服,希望你能喜歡。”
“這可是新月姐親手給你縫製的,純手工製造,講究的很。做了好多天呢,工作室的單子都耽誤了不少。”蕭淑艾在旁邊插嘴。
蕭衍很感激,接過來說道:“古小姐有心了,回頭我讓人把錢打給你們工作室……”
“不必了,這是我送你的。”古新月滿臉不高興。
蕭衍立馬頓悟,笑着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古小姐的美意。”
看到蕭淑艾鑽進了車裏,他忽然湊上前壓低聲音對她說道:“你身體剛痊癒,不要操勞,要靜養。下次再見面,我一定好好給你檢查身體。”
“登徒浪子!”後者面紅耳赤,忍不住罵了句。
蕭衍不以爲意,嗨嗨笑了幾聲,說道:“你嫁給那石頭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石家權勢再大,也無人懂你的美。可惜了了!”
“你……你休要搬弄是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無論石頭怎樣,我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古新月面色難堪,語帶無奈。
蕭衍冷哼了幾聲,說道:“禮教該尊,但也要與時俱進,虧你還在國外進修過。算啦,既然點不通你,我也不浪費口舌了,拜了!”
說着,他矮身鑽進跑車內,一溜煙絕塵去了。
古新月目送着那車子遠去,眼神卻越來越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