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魚水春來 >第三四一章 青石板
    徐泮的小妻子乖順聽話的時候。像個溫順而又慵懶的貓兒,只要順着她的毛,說什麼她都會半眯着眼睛點頭。可是隻要一不小心抓到了她不舒坦的地方,她就會突然炸了毛,反過來撓人一爪子。

    徐泮抱着他的小妻子在懷裏,看着她乖乖地倚着自己胸膛的樣子,由不得將她同她最討厭的貓兒比對了一番。

    “餓了麼?早上不是沒用早膳就來了?”徐泮一下一下地撫着她披在肩上的秀髮,說道。

    “嗯,”於小靈嘟着嘴點了點頭,想起早前程氏同她說的話,嘻嘻笑了一下,點着徐泮的胸膛,說道:“我娘說,我這般鬧彆扭,就是你縱的。所以,這責任可不在我,我是堅決不背這個鍋的。”

    徐泮見她顛倒起是非黑白來,也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由不得笑了笑:“既然如此,明日我便把你帶到軍營裏去,同將士們一起錘鍊一個月,便聽話了,定然不會再被縱出了毛病來了。”

    可於小靈聽了,好像渾不在意,嘿嘿笑了兩聲,說道:“還是夏日再去吧,在夏日的時候,軍營裏的將士們定然不會像如今這般天氣包的那麼嚴實,各個捲了袖子甚至將上裳直接褪了去,我看着,也舒服不是?”

    徐泮被她這幾句話,立時堵得喘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伸手啪的一下打在了於小靈的屁股上,斥道:“嘴上越發沒把門的了,竟然還敢去看別的男人?!”

    他訓完好像還不解氣,又打了她一下。於小靈喫痛地哼了一聲,只聽徐泮低着聲音,磨在她耳邊道:“晚間再好生治你!”

    他說完這一句,外間就有腳步聲傳來了。

    暖橘小心地試探着朝房裏說道:“伯爺,夫人,夫人要的早膳送來了。”

    如此,徐泮才點了點於小靈的鼻尖,瞪了她一眼:“先饒了你。”

    他低頭去看於小靈,見她髮髻鬆散,長髮披肩,衣衫歪斜,春色淺露,心裏更像小貓撓的一樣,癢的不行。

    他同她已是好些日子沒親近了,她這會兒這般撩人姿態,他卻只是親了她幾口,什麼都沒做成,這實在是太過虧了。況且今天這會兒,纔剛剛上晌,若讓他忍到天黑,想想就覺得難捱。

    難捱,也沒得辦法,還是得一刻鐘一刻鐘地捱過去。

    徐泮心裏癢,只覺得親手侍弄她,才能消解一二。因而徐泮親手替於小靈整理起衣帶來。

    可解衣裳容易,穿衣裳卻難。

    於小靈見徐泮左邊摸她一下,右邊捏她兩下,一會兒給他繫上腋下的帶子,還不忘順勢將她摟進懷裏,吧嗒親上一口。照他這樣磨磨蹭蹭進三步退兩步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把衣裳穿好。

    於小靈趁他抱着自己親的時候,連忙三下兩下手腳麻利地將衣裳穿好了

    如此這般,再加上方纔同徐泮又打又鬧了一番,於小靈已是餓得有些頭暈了。

    她又被徐泮“服侍”着用起膳來,暖橘在一旁看

    着伯爺同夫人,在房裏折騰了一番然後和好了,真是又驚又喜。

    這會兒他二人,這頓早膳正喫得親暱,暖橘有些事情想回稟,也只好暫時壓下了。

    自牙婆把那絹衣從忠勤伯府領走,於小靈便派的人暗中跟蹤他們,看有沒有人同絹衣私下接觸,或者同來牙婆突然接觸。

    絹衣凍了這一夜,已是傷了風寒了,如果她沒有福大命大的話,最多三五日下來也就一命嗚呼了,可她這三五日的時間,還能說很多話,吐出很多實情。

    比如,她那已經死了的娘,有人還不讓她在地裏安眠,要拿她娘當年偷過二夫人東西的事情做由頭,若是翻出來,讓她連在莊子上伺候花木的差事都丟掉,還有可能被賣到窯子裏去。

    絹衣簡直嚇得魂不附體,那人在說什麼,她自然是都聽了的。

    後來莊子上,調來一個不起眼的老婆子,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暗中接觸絹衣,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教她如何伺候主子,伺候男人。

    那老婆子跟她說:“如果你爭氣爬上了伯爺的牀,以伯爺的心性,往後穿金戴玉不在話下。而且,夫人如今尚未生育,萬一她不能生育了,到時候你生下的孩子,說不定,也是下一任忠勤伯了!”

    絹衣只是個奴婢呀,在被買來之前,跟着她娘喫糠醃咽菜也有過幾年,她怎麼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當上忠勤伯府的太夫人,而這些,那個老婆子說,一定會有人助她一臂之力的。

    一個是下到勾欄爲娼爲妓,一個是上到正院當伯爺的如夫人,絹衣便是不動腦子,也知道怎麼選了。

    她戰戰兢兢又滿懷期待地同那老婆子學習了一月有餘,正好在方嬤嬤回家享天倫之樂的空當,那老婆子同她說,伯爺同夫人之間有了罅隙,此時正是最好的時候。

    於是,絹衣便帶着一身的“本領”和“計謀”到府裏來了。

    從來富貴險中求,可惜絹衣沒有求得富貴,就入了險了。

    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她這個二夫人從蜀中帶來的婢女的身份,完全沒有起到它該有的效用。她從夢幻的雲裏霧裏,一下跌到了透涼的青石板上,冰冷和疼痛好像洪水一般將她淹沒了。

    跪在青石板上的時候,她想,她還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夫人回來,若夫人回來了,那她要不要同夫人,將這些事情說清楚呢?

    然而她就算說清楚了又能怎麼樣?她得罪了伯爺,又凍了一夜,這條命已是交給上天一大半了?便是夫人神通廣大,恐怕也救不回她來了。

    況且,讓她落到如今這般境界的,可不就是忠勤伯夫婦?!

    所以絹衣心裏恨,再看到於小靈的時候,一張嘴抿的毫無血色,一個字都不說。

    不說,他什麼都不會說。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事情果真如她自己所願,真的什麼都沒說,甚至夫人都沒問什麼,便被人拖出去,讓人牙子領走發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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