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魚水春來 >第二零三章 習武人
    難道徐泮說道血腥味是……癸水?

    於小靈用力嗅了幾下,好像是的。

    徐泮已是扭過她的身子,又看了另一側耳朵,正好順勢將她半攬在懷中,鼻子在她身側嗅起,疑惑道:“那是哪裏來的血腥味?”

    徐泮自然想不到,是那月經初潮的氣味,若是知道了,他定不會如此正大光明地探問。

    然而於小靈卻也未曾理解這初潮的深邃含義,只道:“是癸水血腥味大,不打緊的。”

    徐泮怔住了,一雙眸子瞪得似銅鈴。

    癸水……女人家的癸水?!

    她怎地如此直言不諱?!

    自小在軍營裏摸爬滾打的徐泮,恐怕比於小靈對於癸水還了解幾分,此時在軍營那些粗漢口中聽來的混話,好似開了的水,呼嚕呼嚕全冒了出來……

    忽然覺得耳朵燒了起來,不過幾息的工夫,面頰也着了火。他手裏握着於小靈的手並未有任何動作,可他卻覺得似被撓到了手心,惹得他心頭癢癢的火起。

    最最關鍵的是,她還不明所以地,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

    臉紅心跳的感覺讓徐泮有些慌亂起來,他連忙鬆開於小靈的手,低啞着聲音道:“我去喝些水。”

    “哦,去吧。”於小靈眨了眨眼,心想這屋裏沒有冰,又關了窗戶,可不是熱麼?不過這孩子熱的還挺厲害,臉都紅了,從前可沒見他這樣過……

    紅了臉的徐泮,喝了一大杯水也沒能緩過氣來,反而覺得那些年聽來的混話,在腦子裏叫囂的更厲害了。眼角掃見於小靈半坐在拔步牀上,身上只穿了輕薄的乳白色衣衫,手腳俱露在外頭,白皙小巧,我見猶憐。況那種薄透的料子,不經意便貼了她玲瓏的曲線,起起落落的,看的徐泮一時心猿意馬起來。

    面上的熱意未減半分,卻忽的暴增一倍分流往下而去,瞬間就到了小腹……

    徐泮心頭大驚,連忙當下手中的瓷杯,連臉都不敢轉了,當即慌亂說道:“時候不早了,我走了。”

    他突然的辭行,讓於小靈頗爲意外,豎耳聽見外間已無雨聲,想到他過多逗留委實不便,便點了點頭,道:“你去吧。”

    她話音一落,徐泮便“嗯”了一聲,大步離開了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屏風後,於小靈眨了眨眼。

    “真是來去匆匆,會武功比有法力還便利……”她嘟囔了幾句。

    出了門的徐泮,在牆角的樹後招呼了跟來的邵班一聲,便腳下發力,飛身出了於家。

    邵班同他一道翻身出了於府,轉眼就看到自家伯爺並未走遠,正在牆下的一棵樹下,半彎着身子,椅在樹上。

    他那棱角分明的側臉透着不正常的潮紅,呼吸緊促而紊亂,邵班看着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問道:“伯爺,可是出了什麼事?!”

    能出了什麼事,不過是徐泮自己身心不寧罷了。可他哪裏好意思說,默了一默才道:“無事,歇會兒再走。”

    不歇是不行的,以他如今這副情形是萬萬騎不得馬了,便是方纔走路,也是強撐着纔沒

    出現異樣。

    只是他的聲音嘶啞的厲害,嘶啞中還帶着幾分乾渴的意味,邵班見了,不禁疑惑起來。

    潮紅的面色,乾啞的聲音,以及微微彎曲的身形。邵班眉頭一挑,忽地明白過來。

    他有些發愣,一息怔住,目光不由往血氣方剛的自家伯爺腰腹以下打轉。

    只是徐泮彎着腰,衣襬向下飄去看不出什麼來。邵班想了想,又回到樹下拴馬的地方取了水囊過來,他低聲朝徐泮道:“伯爺喝些水吧。”

    徐泮沒說話,也沒看邵班,直接接過水囊,咕嚕咕嚕喝了個底朝天,喝完才覺得身體稍微舒適了一些。

    邵班一直在一旁看着他,沒說話,心裏轉了好幾圈,才壓低了聲音琢磨着說道:“伯爺還是配個丫鬟吧,畢竟……這在大戶人家也多是有的。”

    若他只說前半句,徐泮還有些不懂他的意思,可他又猶豫着說了後半句,徐泮立馬明白過來了。

    邵班說的不錯,大戶人家的少爺,成親前大多都配有通房丫鬟,那是教了少爺通人事用的,不至於少爺等到新婚時手忙腳亂。

    往前,他是習武之人,不便儘早的破掉精氣,一直沒有通房,也沒人說什麼。可是往後,他心裏有了那個人,哪裏還看得上旁的女子。不要說通房丫鬟,便是近身伺候的,他也是覺得難以忍耐的。

    因而邵班此時說了,他也只是冷冷的回道:“不需要。”

    邵班暗道,小伯爺和先去的伯爺果然是父子二人,一樣的用情至深,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然而徐泮心裏想的事,邵班卻是猜不到的。

    此時徐泮忽然覺得前路有些渺茫。他想到那人兒答應嫁給他時,他說的話了。他是求着她嫁給自己的,他說哪怕他把這場婚事當做是一紙契約都沒有關係。

    那既然是一紙契約,只要她沒說願意,他又哪裏敢動她分毫?

    他眼睛不住往自己下身瞟了瞟。若是日後她嫁過來,日日在他身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爲慾火焚身,而憋出毛病來……

    徐泮乾嚥了一口吐沫,神思有些恍惚。他這算是……自己挖了坑,自己跳進去了嗎?

    徐泮和邵班各懷心思,又各自沉默。直到徐泮這裏全然消停下來,二人才牽馬離開了。

    於小靈自然不曉得徐泮這裏發生的事情,只她知道,次日徐氏便下了帖子,兩天之後,就帶着剛嫁了人的程默意到了木魚衚衕。

    程氏這裏得了皇后娘娘的意思,徐氏那邊又請了程氏的親侄女說和,這一次終於相談甚歡了。沒過幾天,徐氏便派人過來傳話,說是定下了六月中的好日子,過來正式提親。

    千頭萬緒都順遂起來,雖然程氏又開始擔心徐泮會不會命過於硬了,畢竟他無父無母,連祖父伯父都沒了,不由不讓人想到這一層,可於小靈自有辦法治她,只消說青潭法師都覺得這是天作之合,程氏便也沒二話了。

    六月十六是個宜納彩的好日子,木魚衚衕於府上下已經好久都沒有辦喜事了,程氏怕於家那邊來了人,自家再手忙腳亂的出了差錯,便從北程把程默澤叫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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