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車上，顧北擎還有些疑惑。
他習慣了和自己的哥哥自言自語，在車上的時候顧南疏並沒有予以任何的迴應，但是等到顧北擎送他回到房間放下行李的時候，他轉身將門鎖住。
顧北擎不解地看着他，推着行李箱朝着衣帽間走去，沒有回頭直接說道，“哥，我還沒出去呢，你先別關門。”
他將行李放下，一件件的將顧南疏的衣服都拿出來，掛到衣帽間裏，一件一件整整齊齊的掛好，然後才非常滿意地朝着門口走去。
“哥，我衣服都掛好了，明天你看着哪一套舒服就穿哪一套。”
“哥，零食你怎麼這麼快就喫完了啊？看來你最近胃口不錯啊，晚一點我再去給你買一些吧，你要不要喫些別的零食，總是喫甜食不太好吧。”
“對了哥……”
顧北擎擡頭的時候正好對上了顧南疏帶笑的眼睛，他喫驚的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一瞬不瞬看着他的眼睛，喃喃輕語道，“哥……”
顧南疏繼續微笑，在這個黑夜裏看起來怎麼就這麼恐怖呢？
顧北擎抖了抖身子，使勁兒地走了走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時間沒有調整過來，所以出現幻想。
他哥哥怎麼會這個樣子看着他呢？
不會的。
怎麼可能呢？
哈哈。
怎麼可能呢！
想着想着，顧北擎的眼眶卻不由自主地溼潤了。
“哥……我是不是看湊了，我怎麼看到你對着我笑了呢？哥，我一定是看錯了對不對？”顧北擎的聲音裏帶着哭腔，他早就忘記了上一次他看着自己笑是什麼時候了。
顧南疏的心裏也是一番苦澀，他靜靜地站着，沒有開口沒有上前，就那麼注視着他。
顧北擎揉了揉眼睛，笑着看顧南疏說話的時候差點可以吹泡泡了，他用衣袖擦乾淨了眼淚緩緩的朝着門口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叮囑道，“哥，你早點休息，我先回房間了，明天早上我再來喊你一起上學。”
“小北。”
有些熟悉有些遙遠的聲音帶着這個年紀沉穩低沉的聲音，讓顧北擎的腳步此時怎麼也邁不開下一步，他的心裏顫了顫，總覺得剛纔的聲音彷彿不真實。
身後的腳步一點一點地靠近，彷彿是一步一步踩在他的心上，一步一步地靠近。
最後又一聲輕喚略帶一絲愧疚的男聲，在他身後一步遠之地響起，“小北，這些年辛苦你了。”
顧北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轉身的。
但是在看到顧南疏那熟悉的目光，不在迷濛沉寂在自己世界裏的目光之後，他明明已經是個小大人了，可是眼眶還是當即就溼潤了。
他的聲音了都帶上了哽咽，“哥……”
“嗯，我在。”顧南疏對於自己唯一的弟弟，小的時候是非常寵溺的。
他是除了父母之外自己最親近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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