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身後斜對角處的季容與看了一個正着,斂眸寵溺一笑。
“臣昨日着了涼,請太醫前來醫治的時候正巧聽到他說起此事,略聊兩句,才知道這位身子虛乏的桃大人竟然是前翰林院的桃大人之女,故而印象頗深。”
姜皇聽完若有所思。
姜鳳華不敢置信的看着季容與,昨夜他明明不在營帳裏,竟然爲了這個女人不惜犯下欺君之罪。
這讓她的心如萬蟻噬心一般痛苦。
“既然如此,小九昨夜所見定然是那送藥的醫童了,如此,便是誤會桃愛卿了。”姜皇的聲色一沉,對着姜鳳華說道,“小九,還不給桃愛卿賠罪。”
“父皇!”姜鳳華雖然怕自己的這個父皇,但是心裏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委屈,何況還是她親眼所見的事實!
“這個女人說謊,她明明就是勾引了季相,和他在營帳之內顛鸞倒鳳,做盡了淫穢之事!”
姜鳳華一氣之下供出了季容與。
桃南絮冷冷一笑。
不說季容與的身份位居高位,單單他是大皇子一派的人,姜鳳華的行爲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家人的腳。
姜寒夜的臉色也瞬間不好看。
更不要說被姜鳳華不小心說出來的季容與了。
他當即走到姜皇聖駕之前,腰桿子挺得筆直,帥氣的撩開自己的衣襬跪下。
“臣昨夜一直在營帳中休憩,九公主所言令臣惶恐,不說桃大人如今還是紀將軍的未婚妻,就說臣的身份也絕對做不出此等罪事出來,還望聖上明察!”
“父皇,小九昨日舟車勞頓定然是未休憩好,一時看錯了人,季相昨日確實一直在營帳之中休息,此時兒臣可以作證。”姜寒夜的話無疑是打了姜鳳華一個耳刮子。
可是比起這個意氣用事的妹妹,他更需要的是季容與這樣的幕僚支柱。
姜鳳華也在話出口之後就後悔了。
她怎麼可以直接將季容與說出來呢?
這不就是給她自己添堵麼。
她匆匆走到聖駕前跪下,有些慌亂的說道,“父皇,剛纔是小九氣急了說錯了。經過父皇和大皇兄的提醒,小九想明白了,那個男子的身影確實像醫童,是小九妄言了。”
她自己說出去的話又被自己收了回來,姜鳳華的心裏可以說是比吃了黃連還要難受。
而從始至終。
桃南絮除了開之前的那次口,就沒有再說過什麼。
她把戰場交給了季容與,想要看看他能夠爲此做到哪一步。
紀梵元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們,想到每個人所說的事情,又將目光停留在前面季容與的身上。
什麼時候他會爲了這件事情下跪?
與其說是被冤枉的不平,不如說他是在威脅帝王。
季容與能夠走到丞相的位置,他的手段和智謀必然不容小窺。
比起養在深宮的公主,還是季容與這個丞相重要一些。
這一點。
從姜寒夜的行爲裏面就能夠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