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雪想到了她孃親的話,趕忙又停住了腳布,故作嬌羞的低頭。
正好可以讓雲邪子看到她嬌豔的側顏,以及嫵媚多姿的剎那芳華,這樣的美景很少有男人不動心。
誰知雲邪子並沒有注意到她特意營造的美感。
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指責。
“表妹,你太胡鬧了。”
“表哥……”棠溪雪瞪大了眼睛望着他,眼眸流轉之間是即將梨花帶雨般的哭泣,羸羸弱弱的身子也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委屈道,“我、我只是想見表哥了。”
她是從家中偷跑出來的。
這麼晚到雲邪子這邊,也是因爲她趕路匆忙,一心撲在她的身上。
自從見過雲邪子這個表哥後,她心裏唸的、眸中想的全部都是他,其他的男子再難入她棠溪雪的眼裏。
更不要說進駐她的心裏了。
想到此處。
棠溪雪的眼淚倏的一下就落了下來,如清晨的純露滴落在花瓣之上的那一刻絕色,“表哥,孃親要將我許人,可棠兒心中早已有人了。”
摸不準雲邪子心裏有沒有人的棠溪雪,並沒有立馬錶白自己的新意,而是拉住了他的衣袖繼續哭哭啼啼的開口道,“求表哥不要趕棠兒走……”
這樣感人外加委屈的逃婚戲碼,對於桃南絮來說,有些無趣了。
這樣的場景她曾在話本子裏面看到過很多,什麼書生小姐、逃婚七十二計之類的,一把一把的來。
這位表小姐的演技,也真的是差強人意。
就差對雲邪子說。
她心裏的那個男子是他了。
只是桃南絮覺得無趣的時候,未曾注意到雲邪子的目光頻頻落在她的身上。
爲何……爲何……
他竟然覺得男裝的她更加的可人了。
雲邪子自小就被生父送來這別莊裏呆着,只因爲他出生那日,萬里晴空突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更是劈斷了他孃親院子裏的一棵百年老樹。
而他的孃親在生下他之後也暴斃而亡,死相極其醜陋,自出生起他就被衆人稱之爲“惡魔之子”,是不詳的象徵。
就連他的名諱也是“雲邪子”。
邪惡之子。
從他的孃親被他剋死開始,魔咒就開始了。
後面所以接觸過他的僕人、奶孃……
全部都暴斃了!
從那之後,人心惶惶,他也徹底被他的爹爹拋棄了,丟到這莊子裏。
一丟就是多年。
時間久到連他自己都忘了,如今是被丟了第幾年了。
那一年。
京城的各個本家來酒城春獵,棠溪雪一家也跟着本家來了。
她的孃親是他孃親的親妹妹。
在名義上。
棠溪雪算是他的親表妹。
後來。
棠溪雪的孃親更是和他孃親一起嫁入了京城。
而他也因爲在酒城,難得被本家的父親想起,叫去一同參加了春獵。
因爲出衆的表現,他漸漸在本家露了臉。
自那之後。
暗地裏想要去除他的人就更加多了。
而他自從在無意間救了棠溪雪,就被她纏上了,時不時的就會往他這邊跑。
明明京城和酒城隔了三天三夜的車程,她卻頻頻往他這兒跑。
這一次跑來也不知道她又要呆多久。
棠溪雪是雲邪子見過最能哭的女人,他背過身去,對着那邊候在門口的桃花示意,“帶棠小姐下去休息,找個客房安置。”
“是。”桃花垂首,“棠小姐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