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沒有那我就掛了。”
納悶地看着倆老頭一眼，陸羽轉身就想走。
“唉？孫子，你等等！”
陸羽的手被唐裝老頭一把抓住了。
“你想幹什麼？放手，我要喊救命了！”陸羽嚇得面色發青。
馬上就聯想到這兩個老貨恐怕是碰瓷的。
他不敢用力推搡，萬一真要傷着這大爺......
恐怕他今晚就要轉行做牛郎了。
於是，一老一少，就這麼手牽着手......
前者眼神灼熱，滿懷激動。
後者目光躲閃，拘謹不安。
......
良久。
陸羽誠懇的說，“倆大爺，我沒錢，你們別弄我。”
......
“孫子，我是你爺爺！真的！”
唐裝老頭硬是拽着陸羽的手不肯放。
......
“好的，你是我爺爺。”
陸羽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爺爺，爺爺，您老人家放手好嗎？”
爺爺？
陸羽心想只要這老頭放手，管他叫祖宗都心甘情啊！
“哈哈，孫子！”
唐裝老頭一樂，鬆手做出了個擁抱的動作。
嗖！
陸羽腳底抹油。
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連蹦帶跳跑了出去。
“大爺，碰瓷你也得找有房有車的，你找上我賺不了大錢......”
砰！
“嗷！”
陸羽摔了個狗啃泥。
“孫子，你爲什麼就不信我是你爺爺呢！”
唐裝老頭快步走了上來，把摔得頭暈眼花的陸羽扶起。
老管家從一隻公文包裏掏出一張醫院的化驗單，和氣的說，“小少爺，你叫陸羽對不對？二十二年前你被陸明偉，廖淑玲夫婦撿到。”
“不過你的親爺爺姓雷，全名叫雷中天，就是你眼前這位，你原本的名字叫做雷羽。”
陸羽接過化驗單，很是仔細地看了看，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沒錯。
可是......
“大爺，你這化驗單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這張化驗單根本就沒自己的名字。
“嘿嘿，這不是拿你的頭髮去驗的嗎，怎麼和你沒關係。”
雷中天笑得滿臉皺褶，不斷地搓着雙手。
“是不是搞錯了，你怎麼有我的頭髮？”
陸羽一臉懵逼。
老管家笑道：“就是前幾天，你去小區門口那免/費剪髮。”
陸羽想起來了，是這樣的沒錯。
“這麼說，你真的是我爺爺？”
“那當然了，不信你可以去醫院再做一次化驗。”
雷中天想了想。
肉痛地拔了一根頭髮。
“你不信，自己去化驗。”
實際上雷中天怕出錯，總共化驗了三回。
第一回是陸羽喫快餐時嗦的那一雙筷子。
第二回是陸羽被開箱刀割傷手擦拭血液扔掉的紙巾......
其實這對雷中天來說都不算什麼。
他坐擁數十萬億身家。
想要調查一個人，把祖宗十八代的墳扒一遍研究都不是什麼問題。
......
陸羽相信了，自打老管家拿出化驗單就相信了一半，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打消了陸羽最後一絲疑慮。
“孫子，爺爺我來得匆忙，沒來得及準備禮物，這張卡你收下，密碼是......。”
雷中天掏出一張泛着烏光的黑色銀行卡。
陸羽的眼皮頓時就跳了跳。
黑卡......這點見識陸羽還是有的。
沒喫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
而且這張黑卡挺別緻，又說不出哪裏不同。
陸羽艱難地吞了口唾沫，“這卡，有多少錢？”
“一......一千萬。”
雷中天硬生生改口。
陸羽瞬間把雙眼瞪得比銅鈴還要大，“我滴個老天爺......”
發財了！
他猛然驚醒，趕緊把黑卡裝進口袋裏。
隨後他一把箍住雷中天的脖子，走到一旁竊竊私語。
“喂，這個我能用？”
“嗯，隨便用，這是你這個月的零花錢。”
“騙你幹什麼？去銀行查查不就知道了。”
......
“那我可真的用了。”
“......嗯。”
“到時你可不能高我詐騙！”
“......嗯。”
雷中天嘴角抽風。
突然感到很牙疼。
一千萬對他來說，九牛一毛都算不上，這張黑卡，在客觀上來說是可以無上限透支的。
這孫子是他的內定繼承人。
他不過是想提前測試一下這孫子的品性。
......
“那就太謝謝了哈！”
陸羽客氣了一句，琢磨着是不是應該說幾句別的。
......
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不太熟。
“嗯，我去上班了，咱們回頭見！”
“孫子，你等等！”雷中天急忙喊道。
“怎麼？你要反悔？”陸羽臉色一板。
“呃，沒有，爺爺很忙，馬上就要回天京了，有什麼事打這個電話。”
雷中天遞給陸羽一張小紙條，上面寫着一個手機號碼。
“嗯啊，行。”
陸羽剛接過，就發現雷中天一臉古怪地盯着自己。
“怎麼？”
陸羽心中發毛。
雷中天納悶的問，“沒什麼，其實爺爺只是想問問，既然你都有一千萬了......還要去送快遞？”
陸羽一愣，猛地一拍腦門。
對啊！手裏都有一千萬了，還送什麼快遞呢！
陸羽矜持的笑了笑，拍了兩下雷中天的肩膀，“好樣的，聰明！你說得很有道理，看看我這一緊張，腦子就糊塗的，那麼就這樣吧，我現在的確是應該去享受人生了。”
朝着雷中天揮揮手，陸羽一個瀟灑轉身，飛也似的走出了小區大門。
......
兩個老頭你看我我看你。
一臉懵逼。
這孫子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
一千萬！
陸羽在街上盲目亂逛。
胡思亂想。
他偶爾捏一下自己的臉，總會目瞪口呆地來上一句，“媽耶，這真的不是在做夢？”
最後他鼓起勇氣，決定去銀行查查這是不是真的。
看了一眼電子錶，九點，銀行該開門了。
今天是週六，銀行的人少，大多數都是辦理業務的。
陸羽走向最近一家銀行。
......
營業臺前。
“對不起美女，我想轉轉賬。”
一個美女坐在辦公椅上，手裏拿着一面鏡子在擦着口紅。
她瞥了陸羽一眼，不耐煩地揮揮手，“外面不是有at，我們很忙的，請自便吧。”
......
“不是，我跟你講，外面不太安全。”陸羽警戒地環顧一眼，小聲說道。
一旁正在辦理業務的中年人噗的一聲就笑了。
“小兄弟，你就放心吧，像我這樣辦理十萬以上業務的，才需要勞煩美女業務員。”
實則暗地裏的意思是說：就你？還不夠資格。
“可這銀行就是爲民衆辦事的吧，難道你看我窮，還不想幫我辦理了！”
有了黑卡打底，陸羽的氣勢都漲了幾分，哪怕是口袋的那張黑卡沒有錢，掏出來也不失禮人。
“年輕人，等你賺夠了一百萬再說好嗎？”
中年人笑得雙肩直打顫。
......
銀行經理正在裏面倒着咖啡。
他的臉上，保持一貫職業性的笑容。
他感到挺有意思的，這年輕人身上穿的衣服總共都不過百。
真是年少氣盛啊。
那老闆說得在理。
他的手下也說得沒錯。
去外面at就行了嗎，非要爭個一視同仁。
要知道這世界上，從來都沒有過真正的公平。
那只是窮鬼無意義的吶喊。
可是在下一刻，銀行經理端着咖啡杯的手猛地就是一抖，褐色的咖啡濺了自己一身都不自覺。
他的雙眼瞪得差點就掉在地上。
這......這特麼見鬼了！
陸羽沒做什麼，他只是掏出了那張黑卡，拖長了尾音一字一頓的說，“我——要——轉——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