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言碎語瞭解過一二,其實不多,也分不了真假。”陸羽如實說道。
“唔,大概,就與你所看差不多,但是也差得太多。”
雷烈喝了口酒,又陷入了沉思。
見此,陸羽唯有等待,等着雷烈開口。
他有種預感,接下去的話題,恐怕就是不爲他所知的祕聞了。
然而陸羽等了很久,雷烈卻沒有再說話的打算,而是望向翩翩起舞的三名天人境美貌少女。
既然是看舞,陸羽也靜下了心。
不得不說,這三名美貌少女所跳的舞蹈,非常好看。
自帶一股不染塵埃的空靈之氣息。
所謂的百看不膩,就是說這了。
而且不知從哪裏傳來的樂曲,更是讓人不禁流連忘返。
估計是看了一個小時,也可能是看了一天。
......
因爲,陸羽看得太入神,他也被吸引了。
他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人,又是沉醉其中。
居然都覺得有些久了。
不過他似是記得,最多就是一個小時的功夫。
這有些矛盾。
天上的日頭依舊是懸掛在同樣角度,石桌上的珍果還勻粘着露珠。
陸羽皺了皺眉,相比於雙眼所看,他更偏向於自己的直覺。
也在這時,曲舞漸停,三名美貌少女,對着陸羽和雷烈的方向,微微躬身。
接着,第二曲漸起。
少女們飄飛昇空,開始了第二段舞蹈。
陸羽忍耐不住,轉頭一看,雷烈竟一隻手支着石桌,睡着了。
他苦笑一下,隨即看向庭院之外,似是更遠的雲彩之處,隱隱有山峯懸立的影子。
但始終是客人,不宜離開。
雷烈就這麼用一隻手支着腦袋,一點一下。
突然就失去了支撐,他猛地醒了過來。
“唔,睡着了?”雷烈嘖了嘖嘴,看了看陸羽問道,“剛纔,我說到哪裏了?”
“祕境......還有修行的境界劃分。”
“哦,哦,記起來了,祕境暫時放在一邊,我們就說境界劃分吧。”
雷烈拍了拍臉,像是讓自己更清醒一些,其後說道,“這個修爲的境界,就不得不從築基說起......”
“不是......大爺爺,你已經說過了。”陸羽苦笑提醒。
“說過了?說到哪裏了?”
雷烈茫然地撓撓頭,看不出是祥裝。
“陽神。”
“對對對,是陽神沒錯。”雷烈掃了一眼石桌,隨後又道,“既然是說正事,那就換茶吧。”
說完,他一揮手,石桌上的酒壺,酒杯,就換上了茶壺和茶杯。
野果也被一碟茶點代替。
這種神乎其神的手法,陸羽簡直是聞所未聞。
他無從解釋,這所見之事。
雷烈斟了兩杯茶,啜了一口,便又徐徐說了起來。
“元嬰之始,修行就有了變化和劃分,相信你也清楚了。一個是修煉血氣,邁入陽神,而另一個是保持不變,進而邁入天人境。”
陸羽點了點頭。
“陽神境是以己身爲道,天人境,卻是修天地大道。這兩者之間,實屬分不清好壞,而這,是修行的第七步。”
雷烈沉吟少傾,又道,“說到這裏,就不得不說到祕境......”
“你可知否,祕境,其實是另一方天地?”
“知道。”
“可能你不知,那一方天地,相比於我們這方天地,要大很多。”
雷烈嘆了口氣,說道,“我曾經進入那方天地,遊歷過一番。”
陸羽一驚,想不到雷烈竟然是從祕境回來的人。
他所聽到的傳聞,都是在進入祕境之後有去無回,哪怕是有回來的人,下場也相當不好。
來不及下問,雷烈就又繼續道來。
“那方天地的住民,絕大多數都是修行者,他們自一出生,就已是築基境界,算是集上蒼厚愛於一身。可是他們生長在天地靈氣充沛的環境中,晉境的難度,要比我們大了很多倍,有得有失吧。”
對於這個,陸羽倒是不覺奇怪。
只要稍微細想,就能明白,其實其中道理,並不複雜。
人,是有惰性的。
這方天地,本就是天地靈氣枯涸,近幾百年來更是變得污穢不堪。
就如那海底深處,或者是火山口內生存了無數年月的細菌,環境惡劣,卻是無比頑強。
所以那方天地的修行者,先天決定了其優勢,劣勢也是明顯。
打個不太貼合的比喻就是,生活在環境優厚的人類,和野外的野獸比較,前者實在太過脆弱。
“他們晉境雖慢,但卻有修煉了很久的強者。”
“天人境修爲,在那方天地已是很高,至於有多高......屬於中上游。”
說到這裏,雷烈頓了頓,其後又道,“第七步往上,就是第八步。”
這明顯是廢話。
陸羽卻不由坐直了身體。
第七步,是陽神境和天人境,修行者到這裏已是有了區分。
至於第八步,這正是他想聽的。
“陽神境更進一步,就是神魔境,天人境更進一步,就是超脫境。”
“這兩個大境界,已經可以移山填海,無所不能,你日後自然是知道了。他們想殺你,只是揮揮手的事,所以你不要以爲自己邁入陽神,就大意過了頭。”雷烈叮囑的道。
“好,我知道了。”陸羽一臉肅容。
“孺子可教。”雷烈滿意地點點頭,話轉正題,“那麼神魔境和超脫境之後,就到了歸真境,和飛仙境,這是第九步,也就是那方天地至高。”
“那方天地的規則,也都由他們定下。”
......
......
看見雷烈沒有說下去,陸羽只好問道,“然後?”
雷烈喝了口茶,說道,“我之所以邀你來,就是想叮囑你一番,一入祕境,你就會面臨兩個選擇。”
“什麼選擇?”
“修煉血氣的修行者,爲那方天地不容。你在進入以後,要不散盡修爲,重新修煉,否則就得遭到無休止的追殺......你也知血氣的陰毒霸道,他們,不會允許神魔的存在。”
“不過你放心,那方天地靈氣充沛,你又根基深厚,重修嘛,不過是區區幾年。”
聽罷,陸羽心神一凜。
確實如雷烈所說。
修煉血氣的修行者,一旦升起玉石俱焚的念頭,血氣蔓延,那就是一場血腥煉獄的慘劇。
更遑論是,一個陽神的血氣。
這兩個選擇,其實是沒得選擇。
陸羽完全沒有想過,他要逆天爲之什麼的。
順大道而行,纔是明智之舉,一意孤行只是找死。
孜身一人與那方天地對抗,不是找死是什麼。
權衡之後,陸羽問道,“那麼大爺爺,第九步之後,還有沒有境界劃分?”
“唔......你爲何這麼問?”
陸羽考慮再三,說出了一個比較嚴謹的回答,“既然有第九步,那就應該有第十步。”
雷烈一聽,突然笑了,“對,我也是這麼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