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八那年，你就開始幫我挑選夫婿，這麼也罷，可是你不斷的挑，每年一兩換。”
“僅僅是這樣的話，也罷......”凌珂茗悠悠地嘆了口氣，“可是你總不能告知對方，沒過幾日，你又反悔，父親，你這麼做就真的好？”
凌傲陽揉了揉鼻子，居然是不好意思起來。
“我是堂堂一城之主，而你是我女兒，我總不能，將你嫁給一個平庸之輩。”
“多挑選幾個，貨比三家，那還是好的。”凌傲陽總結道。
“......你！”凌珂茗有些氣急，最終無奈地道，“在三個月前，我收到風聲，你將帶我去往皇都參加仙皇大典，是準備把我引薦給仙皇之子，他......該不會是你的下一個人選？”
“嗯，是這個意思。”凌傲陽笑了笑，說道，“想來想去，或許只有皇子，能配得上我女兒。”
“父親，你該不會是......把我當作是滿足你野心的籌碼？”
凌傲陽神色一整，隨即看向凌珂茗，“茗兒，你看爲父，是賣女求榮的人？”
“不像。”凌珂茗搖頭，雙眸盡是複雜之色，“可是我一直不解，你爲何如此。”
氣氛，沉默了半響。
父女二人，皆是顧望彼此。
“茗兒，如今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前些時日之事，相信你也有所察覺。”
凌傲陽站起，負手而立，“我雖貴爲一城之主，但是這方天地早已風雨飄搖，魚龍城不過是這滄海一粟。我如此做法，就是想到日後萬一......你也有個安身之所。”
“......父親。”凌珂茗輕喚一聲，卻不知如何說下去。
確實如同凌傲陽所說。
前兩個月，她就察覺到了不對。
一頭元嬰異獸，竟然穿過重重阻隔，抵達了魚龍城，這在往常，是不可能發生的。
魚龍城的地理位置，處於仙皇勢力的邊界，肩負駐守前線第一關卡的重任。
縱然如此，還是有飛仙殿和宗教聯盟。
然而，那頭元嬰異獸，就是這麼突破了重重封鎖。
這其中要是沒什麼古怪，說出去也沒幾個人信。
之後，就是她突遭刺殺。
她並非愚鈍之人，很快也想到了，元嬰異獸突破封鎖來到魚龍城，和她遭到的追殺，是不是互有關聯。
再就是不久前，魚龍城外有所變動。
那袁振志，明明是來援助魚龍城，卻在方圓萬里之內形成一張包圍網，像是另有所圖。
喬卿是她的貼身護衛，亦不僅僅是護衛，還是她的眼，身份尊貴。
她每逢出外，都能在那些將領之中，得到很多消息。
最後，那些御獸宗弟子突然撤退。
聽說也是在那一夜，魚龍城中，還有三十七個不明身份的天人境死於非命。
如此種種，卻是證實了魚龍城如今暗流洶涌。
事實上這方天地，一直都不太平，各方大小勢力互相牽制蠶食，只是沒想到這一天，還是降臨到了這裏。
“呵呵，無事，就算天塌下來，也有爲父撐着。”凌傲陽笑了笑，又道，“不過，爲父還是要爲你做好萬全的保障。”
......
一個月。
今天是最後一天。
他從天人境三層，在這一個月之內，連續晉升，直至超脫境一層。
這要是說出去，恐怕要嚇死很多人。
無論是飛昇者，還是土生土長的修行者，很快都會與這方天地趨於平衡。
你是霧，這方天地就是霧。
化作水，這方天地又會隨之化作水。
你又化作冰，同樣，這方天地也化作了冰。
不同於華夏修行界，它的最頂點，就是陽神境。
邁入陽神境，就再寸進不得，也就是與那方天地平衡了。
而在此之前，從築基開始，修行路上遇到的瓶頸，是來源自身的瓶頸。
但是這方天地，除了瓶頸還有來自於冥冥中的平衡。
這就是爲何，這方天地的修行者，晉境如此之慢的重要原因。
不過，修行者一旦到了元嬰，就有了上千年的壽命，邁入天人境，更是有幾千年往上。
漫長的修行歲月，總有一些天之卓越之輩，突破重重阻礙，一路往上。
然而越往上，晉境就越難。
平衡，就如一道接着一道的沉重枷鎖。
比如由霧化水水再化冰。
一步步地，終究會使得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修行者，修行路滯停在某一個點。
陸羽對此是真正懂了，爲何飛昇者被發現了以後，馬上就得到重用。
爲何那些所謂的流民，絕大多數都是本土修行者。
他也明白了許多，比如這方天地的勢力，運行的規則。
飛仙殿的勢力，是以飛昇者爲主的一股恐怖力量。
那些飛昇者，都是經過嚴格的篩選。
其後就是仙皇勢力，而這股力量，是以本土修行者爲主，飛昇者爲次。
畢竟，飛昇者在經過飛仙殿挑選以後，仙皇勢力才得以受惠。
再從每一座城池的城守衛軍，幾乎都是本土生長的修行者，就不難看得出。
不過，無論是飛仙殿還是仙皇勢力，站在最高的那幾人，恐怕是本土修行者執掌。
宗教聯盟，估計本土修行者居多，偶有飛昇者加入，但也是其教派在其他天地的旁支傳承。
陸羽不由想到，在他進入這方天地之前，曾經聽說每一個修行家族，都有一件神祕的信物。
只要利用那件信物，飛昇之後，就能直接抵達修行家族傳承的源頭。
嚴格來說，陸羽或者是宗教聯盟的人。
前提是宗教聯盟，有一個宗派執掌是雷姓......
他沒來得及詢問旁人，也不便問。
一個剛剛飛昇不久的修行者，突然問起宗教聯盟的情況，這很容易會引人猜想。
但最大的可能......陸羽是衆魔殿的魔道。
事實上他是。
總之，他幾乎敢肯定的是，上官凝霜一飛昇，就去了衆魔殿。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去看，也不屏除雷家元祖在飛昇之後，被飛仙殿或是仙皇勢力招攬。
這個可能性相對較小。
因爲信物。
陸羽猜測這信物，應該是類似於傳送陣之類的東西。
要是這般推斷下去，那麼陸瑤一飛昇，十有八~九，是在飛仙殿了。
他知道飛仙殿選人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