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總,您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望洋運輸似乎閒的很。”男人低低一聲輕笑,道不盡的涼薄與淡漠。
喬牧思索了兩秒,很快就明白了過來,“是,明天前將收購書遞交給您。”
上一個找死的孔家剛被解決乾淨,下一個送死的,這麼快就趕過來了。
收起手機後,霍司擎推開病房門,正欲踏入裏面……
“鍾夫人,您別怪我說句實話,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您家孩子先挑起的事端。更何況,雲逸景小朋友一直以來就病的很重,那種情況下他還義無反顧去救您兒子,您也實在不該那麼說他的……”
王老師一邊把鍾夫人扶起來,一邊低聲跟她講道理,免得她再繼續揪着這件事不放,誰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詢問。
“雲逸景病得很重是何意?”
王老師轉過頭,看見神色幽深冷冽的男人,懼怕從心起,“霍霍霍霍先生?”
霍司擎狹眸微斂,“我是雲逸景的爸爸。”
爸,爸爸?!
別說王老師,手臂骨斷裂痛得嘴脣哆嗦的鐘夫人都被他的話震懾得雙目圓瞪,不可置信!
那個孩子,不是個父不詳的野種嗎?!
怎麼可能是霍先生的兒子?外界明明沒有傳出過半點霍先生有孩子的消息!!
她剛剛竟然辱罵霍氏集團的小太子是野種!?
一想到這,鍾夫人眼皮一翻,整個暈死了過去。
“雲、雲逸景小朋友生、生的是白血病……”王老師也被嚇得不輕,大腦裏瘋狂搜尋自己平時有沒有怠慢景寶的地方。
連不知不覺把雲安安讓她隱瞞景寶病情的囑託都忘在了腦後……
白血病?
這三個字讓霍司擎波瀾無驚的眸底倏然掀起了層層駭浪,如墨漆黑,似冰霜凝結。
病房內。
雲安安哄着昏睡中的景寶喝下一瓶修復藥劑,然後就着藥水,給他做了穴位按摩,之後再把脈,他紊亂的脈象已經趨於平定。
穴位按摩雖然一開始會有些微痛感,但做完之後便會覺得像是泡在溫泉裏一般舒服溫暖。
小糰子畢竟太小,雲安安也捨不得用金針扎他,於是自創出了一套適合他體質的穴位按摩手法。
看着小糰子鬆開了緊緊皺在一起的小眉頭,小臉上也不見有難受的表情了,雲安安才鬆了口氣,低頭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下。
這時,霍司擎從病房外推門而入。
雲安安擡頭看去,就見一羣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跟在他的身後進了病房裏,其中有幾個人的面孔,似乎曾在哪個權威的講座上見到過……
“這幾位是?”
“國外兒科團隊的頂尖專家。”霍司擎狹眸幽深地睨了雲安安一眼,隨即對那羣專家頷首示意,語調鄭重,“勞煩。”
“您太客氣了,能爲您服務,是我們的榮幸。”爲首的專家笑着點點頭。
他們從頭到尾都是用d國語言交流的,雲安安雖然聽得懂是哪國語言,卻並不精通d國語,只覺得這些專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似乎並非偶然。
越是聽這些專家的話,霍司擎神色便越發沉冷駭人,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早產兒。
白血病。
體質羸弱多病。
不論是那一句,都讓霍司擎喉間有抑制不住的血氣往上涌,渾身緊繃,薄脣緊抿成一線。
雲安安當初的身體狀況有多糟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而她不僅在那種情況下硬是咬牙把孩子生下來,獨自扶養他長大,就可見她對這個孩子的在乎程度,遠遠超出的預料。
如若當初他選擇的是與她共同面對,而非隱瞞替她作出決定,即使她最終還是決定生下孩子,那麼在那四年裏。
至少他能夠做的是陪伴和呵護,而非沉浸在錯失所愛的罪惡深淵裏。
如今,也怨不得她隱瞞景寶生病的事情。
一念之差呵。
…
雲安安在病房裏等了好大一會兒,見霍司擎推門進來,立即便上前去,完全忘了自己剛給景寶把過脈這件事,“怎麼樣?他們怎麼說?”
凝着她緊張焦急的小臉片刻,霍司擎眸色一深,然後伸臂將她摟入了懷中,微涼的薄脣落在她柔軟的脣瓣上。
攜着他獨有冷香的淡淡吐息充斥在雲安安的脣齒間,很輕很柔,但隨着這個吻不斷加深,極致的佔有展露無遺……
“唔?”雲安安眨了眨眸子,目露不解地看着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俊顏。
突然,她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些專家給景寶做了檢查,豈不是代表……
景寶患有白血病的事情,瞞不住了!
察覺到她的走神,霍司擎眸底掠過一絲不悅,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齒關用力咬了下她的舌尖。
“唔!”像是電流竄過尾椎骨然後佈滿了後腦勺一樣,雲安安難忍地嚶嚀了聲,害怕景寶什麼時候突然醒來看到,又掙脫不了他,只得伸手捶了下他的胸膛。
纖指卻被他用燥暖修長的手指握住,包裹在掌心。
雲安安更羞赧了,溫軟白皙的臉頰因爲被刺激到,氤氳着桃花似的粉色。
良久,霍司擎才放過雲安安,低眸凝視着她被廝磨得嬌豔欲滴的脣瓣,水光瑩潤,看起來十分誘人。
他眸光深了深,到底也只是暗暗平復下腹的躁動,鬆開已經暈乎乎的雲安安,擡手在她的發頂揉了一下。
“骨髓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去找。”
這句話讓雲安安暈乎的大腦清醒了些,她詫異地對上霍司擎深邃如海的狹眸,裏面包含的凝肅與認真,讓她心口微悸。
“你……不怪我爲什麼隱瞞沒有告訴你?”
“你不說,自然有你的理由。”
僅僅如此?
雲安安紅脣微張,雙眸裏滿是空茫的色彩,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對她這麼無條件的信任了?
她之前擔憂的種種情況,在他得知這件事的真相後,竟出乎意料的沒有一件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