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論被霍司擎放在心尖上呵護的雲安安。
不知怎的,雲安安心中劃過一絲異樣,“……是顏覓意。”
…
翌日,城郊醫院。
特殊病房內。
與戚嵐來病房裏撤走了所有保鏢不同,雲安安剛替祁星火把完脈,就看見了在自己身後不遠處轉悠的兩個黑衣保鏢。
“能麻煩你們出去一下嗎?我有話要跟祁先生說。”雲安安猶豫了兩秒,開口詢問。
誰知那些黑衣保鏢便齊齊退後到了門邊,然後齊聲說:“少夫人請放心,我們絕不會偷聽半個字!”
說完就整齊劃一地舉起手,把耳朵給捂住了。
雲安安:“……”
不是,霍司擎的下屬怎麼一個個畫風都這麼奇特呢?
她嘴角抽了抽,麻木地轉回頭去,誰知恰好對上了祁星火帶着審視意味的目光。
雲安安淺淺一笑道,“你體內的木裏花毒癮不用一週就能完全解了,只不過你身上的陳年舊傷有很多,以前沒有及時療養,以後可能會喫不少苦。”
“嗯。”祁星火冷淡地轉過頭去,看起來沒什麼交談的慾望。
雲安安也不在意,站起來對着他深深鞠了一躬,“還有謝謝你願意捐獻骨髓給我的孩子,非常感謝。”
原意捐獻骨髓?
祁星火眼底劃過一抹譏誚,被子下的手指滑到了小刀把柄上輕輕握住。
他們不會真以爲幫他解了毒,他就會任他們宰割吧?
想的真美。
正諷刺地想着,祁星火就聽見雲安安接着說:“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或是隻要我能夠做到的,我雲安安保證,絕不會有半點推辭。”
雲……什麼?!
祁星火轉過頭來,微微直起身,皺眉上下打量着雲安安,“你就是雲安安?”
聯想到剛剛那些保鏢對她的稱呼,祁星火眼中的輕蔑忽的消散了許多,變得鄭重起來。
“你不用謝我,應該的。”
祁星火自詡從來不是什麼好人,反而爛到了骨子裏,也壞到了黑心肝的地步。
但他平生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欠人人情。
如果雲安安救的人是他,他連半點感激都不會有,直接掉頭就走,更別說救她的兒子。
可她救了戚嵐。
對於祁星火來說,那便是莫大的恩情。
雲安安誤解了祁星火的意思,以爲他指的是木裏花解藥的事,以此作爲抵消,便道:“木裏花解藥只是舉手之勞,不足以和你付出的相提並論。”
什麼玩意?
祁星火重新躺了回去,目光古怪地看着雲安安,“木裏花解藥也是你做的?”
跟他從前在域外見過的那些動輒撒潑打滾,哭鬧不止的嬌小姐相比,差距也真夠大的。
“是我做的。”雲安安點頭,“之後我都會來幫你看診,用藥調理你的陳年舊傷,不過你放心,我並不是要藉此挾恩求報。”
只是單純的想要感謝這個人。
儘管她的感謝聽起來似乎過於蒼白了,而且這個人看起來一點也不想要的樣子。
但她能做的,似乎也就只有這些了。
祁星火嗯了聲:“看診調理就不必了,以免欠來欠去,反而還不清。”
他可不想剛還完這個人情,又搭上一個。
臨走前,雲安安跟負責祁星火的醫生商量後,把給他服用的藥物換成了溫養調理的中藥。
雖然祁星火因爲不想欠人情拒絕了,但云安安做這些,並不是想讓他還予什麼。
相反她欠人家的似乎更多。
…
從城郊醫院回來後,雲安安就鑽進了實驗室裏,把血蔘和靈芝草的精華萃取出來存放好,並以此爲基礎研製出了兩份新藥方。
一份是景寶的,另一份則是給霍白薇的。
血蔘和靈芝草養生滋補的功效都非普通藥材可比,尤其萃取過精華之後,藥效更是成倍增長。
淺淺一滴入藥就足夠服用個好幾回了。
“媽咪。”小糰子捧着德叔倒的熱牛奶跑進廚房裏,強忍着睏意擡起小腦袋,奶聲奶氣地對雲安安說,“寶貝要畫圖,晚餐再下樓陪媽咪哦。”
雲安安騰出手來摸摸他的小腦袋瓜,“好,景寶乖。”
晚餐前這藥也已經熬好了,正好是溫溫的,合適入口。
景寶便抱着熱牛奶上了樓,一進房間裏才終於忍不住放鬆下來,露出了滿臉疲倦。
怎麼最近越來越容易困了。
好像睡多久都不管用。
樓下廚房。
雲安安吩咐德叔看好正在用小火慢熬的中藥,就帶着保溫盒和藥材出了8號,開車前往霍白薇的公寓。
誰知霍白薇啦開門時,卻是一瘸一拐的,那雙腳踝腫得跟個饅頭似的,看得觸目驚心。
“你這是怎麼傷的?”雲安安把她扶回了公寓裏的沙發上,給她的雙腳墊了個墊子,抹上了她隨身攜帶的傷藥,“傷到骨頭了,這幾天避免劇烈運動,在家靜養幾天吧。”
“沒事的嫂嫂。而且後天劇組就開機了,我要是不去,指不定看我不順眼的人又要怎麼編排我。”霍白薇拿起桌上的保溫盒,打開來聞了聞,“好香啊!肯定是嫂嫂親手做的!”
雲安安細眉剛蹙起,就被她逗的一樂,“這事你心裏有數就好,先擦着我帶來的藥粉,後天也好的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