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雲安安霍司擎 >第864章 我最愛的繆斯
    “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這副畫上少了點東西。”徐惑側開身體,好讓雲安安能把這副畫看得清楚一些,“不介意的話,能讓我把你畫進去嗎?”

    “我?”雲安安眼梢微揚,對上徐惑充滿期冀的目光,點了點頭。“好吧,如果你不擔心我的入鏡會毀了你的畫。”

    徐惑笑容更濃了,“怎麼會,你可是我的繆斯。”

    雲安安便按照他說的,走到落地窗前轉身站定,背影與花園裏的景色融爲一體,奶杏的裙襬隨風而動,既不過分奪目,也不會太黯然失色。

    恰到好處,說的大抵如此。

    徐惑舉着畫筆,眼睛裏的光芒越來越亮,“就是這樣,辛苦你了。”

    “小事,能幫上忙就好。”

    與此同時,頭頂的天空越來越陰沉,彷彿黑雲壓頂,風雨欲來。

    雲安安看着這天氣,細眉輕輕蹙了起來,希望別下雨纔好,否則不一定能去的成市裏。

    但風雨要來,她也無法攔着不讓它來。

    雲安安心中嘆了聲氣,眸光落在距離窗邊有一定高度的荊棘叢上,不由得好奇,這些玫瑰是怎麼在這種環境裏生長出來的?

    過了許久,雲安安站得雙腿都開始發麻了,不由得問了聲。

    “徐編劇,你畫好了嗎?”

    徐惑恍若未聞。

    雲安安感覺小腿越來越支撐不住了,正要回過頭問他,哪知肩膀後猝不及防地被人用力推了一把——

    事發突然,雲安安下意識想躲開,發麻的雙腿此刻卻成了她最大的阻礙。

    眨眼間,她整個人就如同斷線的風箏,踉蹌地跌進了窗下那片荊棘叢裏!

    嘩啦啦——

    荊棘叢被壓倒了一片,很快便又頑固地挺立了起來,尖銳的利刺毫不留情地劃破了雲安安白皙細嫩的肌膚,殘忍地在上面留下了道道深痕。

    眼部火辣辣的刺痛,臉頰上似乎有液體在流淌,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肌膚不在隱隱作痛……

    只要一動,那些荊棘叢就恍如有生命般,把她越纏越緊,尖刺不停地往她皮膚深處扎去。

    雲安安被掩在墨發下的明眸愕然大睜,艱難地朝着自己剛纔跌下來的地方望去——

    混合着血色模糊的視線裏,她看見徐惑拿着畫筆站在那兒。

    那張俊秀斯文的臉龐上泛起了羞澀的紅,眼中散發着近乎狂熱的光芒,彷彿興奮到了極點,不知該怎麼抑制自己的喜悅。

    可他看得卻並不是雲安安。

    而且此刻被鮮血染紅了奶杏長裙,墨發披散,如同破布娃娃一樣跌落在荊棘叢裏……徐惑的靈感。

    “對,就是這樣,我要的就是這種破損的美感。”

    “和我夢中的場景如出一轍。”

    “不愧是我最愛的……繆斯。”

    一陣寒意驀地竄上了雲安安的後脊,陡然間,她明白了什麼。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冰冷的雨水滴落在她沾染了血污的臉頰上,那雙失去焦距的眼眸中光彩越來越黯,身體上越來越劇烈的痛楚也無法阻攔她即將失去的意識。

    嘀嗒,嘀嗒。

    天空中下起了綿綿細雨。

    躺在荊棘叢裏的那抹身影,漸漸失去了動靜。

    …

    與此同時,小鎮邊緣地帶。

    一棟破舊的小樓外,井然有序地停靠着兩排黑色豪車。

    樓內光線昏暗,少許的太陽光照射進來,也只能勉強照亮一小片區域,無法觀其全貌。

    隱約可見窗邊站立着一個人。

    他身姿筆挺如松,一襲不染纖塵的白色制服,領口、袖口以及衣襟邊緣皆紋着暗金色線,極具美感的雙手包裹在雪白手套裏,說不出的優雅。

    彷彿與生俱來的貴族。

    “爺,這就是您要的東西,請您過目。”

    “哦?”宮妄漫不經心地開口,琉璃也似的暗紅瞳眸掃過男人打開的箱子,嘴角勾起了一絲笑,“不錯。”

    男人頓時滿臉諂媚地搓起了手,“爺,那咱們約好的那些東西……”

    話未說完,男人的後腦勺便抵上了一抹冰涼的硬物。

    察覺到那是什麼,男人看着面前神態慵懶的宮妄,頓時驚得雙目大瞠,臉色白如牆灰,眼中充滿了恐懼。

    “爺、爺,有話好好說,您要的東西我已經給您帶來了,您不能這麼對我——”

    纏在宮妄手腕上的小乖一下被驚醒了過來,宮妄指尖輕柔地撫了撫它的腦袋,低聲笑道。

    “小乖終於可以換新寵物了,我很高興。”

    那句“不錯”,指的並非是貨物,而是人啊。

    男人驚恐地吞嚥着唾沫,求饒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嗓子裏,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也露出了被擋在他身後的白岐。

    宮妄輕輕一嘆,暗紅的瞳眸裏散發出絲絲妖冶的光,“可惜了,爺最痛恨欺騙。”

    “爺,這麼說來……箱子裏的東西都是假的?”白岐一臉驚詫,然後將箱子裏的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一幅畫。

    但凡是有點常識的人,看到這副畫的第一眼,都能準確的說出它的名字。

    可縱然是白岐這個閱盡名畫,在驗假方面很有一手的行家,都看不出來這副假畫和真跡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儘管是假的,但也足以以假亂真了。

    “爺,會不會這個人並沒有看出這副畫是假的,弄錯了?”白岐心有慼慼。

    畢竟不是誰都能像爺一樣,僅憑着一眼,就能夠確定這副名畫的真假。

    連他都自嘆不如。

    宮妄轉過身來,身影籠罩在黑暗的光線中,便襯得他病態白的膚色愈發透明,卻半點都不顯得孱弱,妖冶無限。

    然,他連看也未看面前的屍體,舉步跨過,只在空氣中留下淡淡一句。

    “啊,這可真是不幸的事情。”

    白岐急忙跟了上去,保持在距離宮妄三步外的位置,恭敬地向他彙報:

    “爺,安德烈家的小少爺也在這座小鎮上,一個多小時前他親自與我聯繫,說他的手中有您想要的真品。您要過去看看嗎?”

    “他倒是會投其所好。”宮妄輕嘲一聲,“那便去瞧瞧,若是不合爺的意……”

    白岐後背一冷,沒敢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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