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沙琪瑪說的神乎其神的,弄得她實在好奇得不行。
——製藥究竟有多困難,纔會迄今爲止,就只出了那麼三名製藥師?
按理說的確很困難,畢竟這是個純粹看命的行業,不是誰都能成爲歐皇的。
兩個小時後。
雲安安看着面前玻璃管裏碧綠的液體,小小地抿了一口,然後陷入了沉默。
說出來可能沒人相信。
她好像成功了??
“瞎貓碰上死耗子了?”雲安安邊揉着泛酸的左手,邊翻開醫書對照確認。
藥劑色澤微亮而無沉澱物,入口順滑,沒有明顯顆粒感,說明品相是不錯的。
接下來只需要等,等待藥劑發揮作用,根據藥效的程度,才能夠判斷出藥劑的好壞來。
雲安安做的是最初級的修復藥劑,用到的藥材少,製作方法也比較簡單,一般的製藥師十來分鐘就能做好。
但她右手受傷,只能靠左手來操作,所以花費的時間比較久。
等待藥效發揮的檔口,雲安安拿出她不太靈光的破手機出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於是順便搜索了下“顏賀海”這個人。
實在沒有消息途徑的情況下,度娘就是最好的選擇:)。
網上關於顏賀海的消息倒是不少。
脫離霍家後不到一個月,顏賀海的公司就已經宣告破產,並且負債百億,變賣房產後仍無法還清債款,於是連夜出逃國外。
但很可惜,還沒出境就被巡局逮捕了。
如今正在帝都最大的看守所裏,享受爲期二十年的豪華監獄旅遊套餐……呸,勞改計劃。
而顏賀海唯一的女兒顏覓意,則是因爲故意殺人及走私文物等累累罪行,被判處無期徒刑……
看完這些,雲安安腦袋裏就浮現出了四個字。
咎由自取。
“叮咚叮咚!”
突然,門鈴急促地響了起來。
雲安安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放下手機過去開門。
剛打開門,雲安安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只見溫讓頭上頂着個仙人球球,花盆碎片和泥土凌亂地掛在他的長髮上,鮮紅的血液順着他的額頭往下滴落,將他的膚色襯得更白了。
他手裏還拿着個畫板,但畫紙上都是血跡,把整幅畫都弄得亂糟糟的。
雲安安愕然地看了他幾眼,視線最後停在他頭頂那顆仙人球上,只覺得有些眼熟。
“是你家陽臺上放的盆栽掉下去了吧。”不等雲安安說話,溫讓深吸口氣問。
“啊?!”雲安安心口一緊,忙道,“你等等!”
說完,雲安安轉身跑向陽臺,去查看自己前天買回來的仙人球盆栽還在不在。
顯而易見的,少了一盆。
雲安安險些倒吸一口冷氣,她一直都很怕高空墜物這種事情發生,所以靠近窗口或陽臺的地方,都儘量不放東西。
那幾盆仙人球球也都放在陽臺的地面上,按理說不可能會掉下去的纔對。
可現在她的仙人球盆栽的確少了一盆……
天要亡她啊!
雲安安:!!!
雲安安立即去拿手機叫救護車來,掛了電話後她正要往外走,眼角餘光卻瞥見桌上剩下的修復藥劑……
…
第一醫院。
“腦部核磁共振結果顯示,病人只是輕微的腦震盪,但保險起見還是建議住院觀察兩天。”醫生拿着檢查單,對雲安安道。
“醫生,他頭上的傷是被從高空墜下的花盆砸出來的,不是一般的砸傷,這個結果是不是弄錯了?”
倒不是雲安安希望溫讓傷重,而是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從高空掉下一個雞蛋砸到人的頭上,都能夠令人當場死亡,何況是那樣一個花盆?
在雲安安的堅持下,醫生便再次給溫讓做了次頭部檢查。
結果還是一樣。
縱然再不可思議,雲安安也只能相信這個結果,並歸咎爲花盆質量不過關,所以纔沒釀成人命。
至於她給溫讓服用的修復藥劑,究竟有沒有發揮作用,雲安安也不敢隨意斷定。
溫讓很快就醒了,除了頭上包紮着紗布,臉色雪白以外,其餘的看不出一絲異常。
他的臉色很平靜,比喫下雲安安一袋子糕點、三瓶牛奶的時候還要平靜。
雲安安心底的愧疚一下子就涌了上來,上前去跟他道歉。
“都是由於我的疏忽纔會害你受傷,真的真的很對不起。”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巡局做什麼。”溫讓轉頭看向她,眼眸眯了起來,“你害我要拿去參賽的畫作被弄髒,還傷成了這樣,一句對不起就想讓我消氣?”
雲安安當然沒那麼想,被砸成這樣溫讓心裏窩火也很正常聽言也沒有辯解什麼。
“那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她問。
溫讓垂下眸子,似乎在思考。
過了好一會兒,他纔開口:“看在你之前也幫過我的份上,我也不爲難你。”
雲安安正要鬆口氣,就聽見溫讓接着說:
“你讓我失去了決賽的機會,那就以後每週都交一幅畫給我,必須是你親手畫的。什麼時候你畫到讓我滿意的地步了,我就原諒你。”
雲安安一怔,下意識地摸了摸右手,有些爲難地道:“能不能換個要求……”
她現在連筆都沒辦法握穩,更別談畫畫了。
溫讓眼底藏着幾分戾氣,“這已經是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最折中的條件了。”
雲安安也知道溫讓提出的條件很寬鬆,也沒什麼難度,只是需要費點時間。
儘管這只是對於普通人而言。
而且他並不知道她右手受過傷的事,所以他不可能是爲了刁難她纔會這麼說。
更何況,她的盆栽把他的腦袋砸成這樣,他還能心平氣和的和她說話……已經極不容易了。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畫的。”
溫讓的臉色這才緩和許多。
…
爲了彌補溫讓,雲安安特地去買了天麻魚頭湯送過來。
誰知當她再走進病房時,裏面哪裏還有溫讓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