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安兇兇地瞪他一眼,“這就是你說的獎勵?”
“你和宮妄關係倒是好。”霍司擎答非所問,長指勾起她戴在頸上的那根項鍊,神色晦暗不明,“戈塔森王儲的象徵,他都送予了你。”
戈塔森王儲的象徵?
雲安安愣了愣,看着那根項鍊的吊墜,細眉蹙起。
她把手伸到頸後,一陣摸索,把那根項鍊取了下來。
“宮妄說這根項鍊上有他的氣息,能壓制住我身體裏的血脈詛咒。”雲安安把手一鬆,那根項鍊掛在她指尖搖晃起來,然後將之前她臉上出現紅痕的原因,細細地講述了一遍。
霍司擎沒有絲毫感到意外,彷彿早已知曉。
不得不說,宮妄走了一步好棋。
即便雲安安知道這根項鍊是戈塔森王儲的象徵,卻也拒絕不了他。
因爲這是目前能壓制住她體內血脈詛咒的唯一辦法。
而霍司擎,同樣捨不得她再遭受第一次詛咒發作時的痛苦。
只不過……
霍司擎從雲安安指尖接過那根項鍊,輕輕一甩,便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雲安安驚呼一聲,剛要坐起來,就被霍司擎重新按回了懷裏。
“除了這根項鍊,還有別的辦法,不是麼?”他嗓音又低又沉,分外惑人。
聽出他指代的是什麼,雲安安的臉頰頓時不受控制地開始發燙,伸手一捂羞憤地道:“可總不能每次我一發作,就跑去把你給上了吧?!”
還真讓蘇酥給蒙對了。
破解詛咒的辦法要麼是隨身攜帶有宮妄氣息的物品,要麼就是——
光想想雲安安整個人都要熟透了。
不等她熟透,霍司擎的臉色就黑透了。
“看來是我昨晚對你太溫柔了,”霍司擎直接抱着懷裏羞成一團的小東西起身,舉步朝休息室方向走去,語意危險:“待會你別求饒。”
雲安安:???
…
祕書室。
喬妤趴在辦公桌上哭得可憐,祕書室裏其他小姐姐安慰了她一會兒,見她還是哭個不停,也都隨她去了。
她們哪個不是人事部千挑萬選,通過層層篩選,纔有機會坐在這間辦公室裏工作?
如果沒有一流的辦事能力,過硬的專業素質,根本不可能待在霍氏集團的塔尖,爲霍總辦事。
環境使然,導致她們對自身的要求也極爲嚴苛,大到覈對文件,小到端水送茶,都極力做到最好。
可自從喬妤來後,祕書室裏時不時的就要遭受一次批評風波,她一個人犯錯,整個祕書室都要跟着一起受批。
哪怕喬妤嘴再甜再會討好大家,跟這樣的人相處久了,誰都會覺得累。
喬牧走進祕書室裏,敲了敲喬妤的辦公桌,“別哭了,記得去把離職手續辦一下,明天你就不用過來了。”
喬妤擡起那張滿是淚痕的臉來看着他。
“喬特助,你也覺得我做錯了?”
“就事論事,不管那張報紙是不是你故意夾進文件裏的,以你這一個多月的表現來看,你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爲之吧。”
沒給喬妤辯駁的機會,喬牧轉身走了。
祕書室其他小姐姐面面相覷。
要知道喬妤曾經不止一次暗示過她們,她和喬牧是親戚關係,但現在這場面,就有點尷尬了。
“啊!喬特助剛剛說的那張報紙,該不會是雲小姐和戈塔森王儲的那張吧?”
“你怎麼知道是那張的?”
“我從喬妤後面經過的時候,看見她把報紙從包裏拿出來的啊。”
“她該不會把那張報紙夾進文件裏,讓霍總看見了吧?!”
“我靠,她安的什麼心啊,這不是故意挑撥霍總和雲小姐之間的感情嗎?”
周圍議論聲不斷,差點讓喬妤擡不起頭來,強忍着心裏的不甘和氣憤,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只不過是一件小事,霍司擎至於對她這麼絕情嗎?
她堂堂……屈尊降貴來這裏給他當祕書,他不領情也就算了,竟然這樣對待她……
她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
雲安安醒來時外面天已經黑了,庭院裏的樹木被風吹得一面倒,想來是要下雨了。
在休息室裏折騰得太久,以至於自己是怎麼回到8號的,雲安安都毫無印象,腦袋裏懵得厲害。
她起牀沐浴好下樓,走到二樓的時候,正好和坐着輪椅從房間裏出來的葉陽對上。
“嫂子好。”葉陽笑眯眯地跟雲安安打了聲招呼,態度格外友好。
雲安安有些詫異,而後點點頭,“晚上好。”
葉陽操控着輪椅來到雲安安面前,仰起臉看着她,認真地說:“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住在這裏,如果有什麼地方給嫂子你帶來了不便,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改正。”
葉陽的長相是時下流行的小奶狗類型,又乖又漂亮,頭髮絲看起來很軟,說話的時候刻意放輕了聲音,特別的奶,讓人覺得心癢癢。
“嗯我會的,希望你在這裏住得愉快。”雲安安沒什麼太多的客套話,畢竟不熟,說多了反而奇怪。
而且初次見面的時候,葉陽對她的敵意也讓她對他熱情不起來。
說完這話,雲安安便往樓下走去。
卻聽見身後傳來了葉陽的驚叫。
“啊——”
雲安安轉頭看了一眼,就看見葉陽連人帶輪椅從平臺上倒了下來。
她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葉陽的輪椅,一手拎着他的衣領,硬是把他和輪椅一起,給拎回了平臺上。
葉陽顯然是沒想到她反應會這麼快,力氣還這麼大,眼神都懵了一下。
“謝、謝謝嫂子,差點就出事了。”調整好面部表情,葉陽衝雲安安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來。
雲安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可不是嗎。還有電梯在那邊,你行動不便,還是坐電梯下樓會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