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陷仙 >第518章:偶見幻觀
    陸凌天敷衍道:“前輩說笑了,晚輩不過是擔心大師勢大,而火雲閣的人卻沒來,這一戰只怕比上一次還要兇險。”

    潮音道:“若是大師來,我和你拖住他一人,餘下的交給張天師應對。”

    姜文道:“對方人多,就算張天師修爲精湛,可昨日才元氣大虧,今日就要一人對付衆人,只怕不妥吧。”

    潮音笑道:“姜道兄對張天師沒有信心,我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就算張天師最終不敵,借住鬼門陣,只要沒有大師出手,自保應當沒有問題。”

    陸凌天心道自己若何潮音去拖住大師,那離金玉豈不是有暇抽身而出麼,他向姜文道:“若大師被我二人拖住,姜伯伯儘快把金玉接出來。”

    姜文點頭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怎麼辦。”姜文和離夫人又低頭耳語了幾句,顯然在商量着大戰一起之後如何把離金玉救出。衆人不過等候了片刻,三聖宮的廢墟之地旌旗招展,無數人馬涌了上來,不但地上席捲而來,空中更是鳥聲嘶鳴,一羣鷙鳥拍打着翅膀從空中飛過,接着嗖嗖之聲不絕,落下來無數人影。這些人影身穿道裝,正是礪丹堂的人馬。

    在地上蜂擁而來依舊是煞王的役鬼堂人衆,這一次人數衆多,原先沒有帶來之人也盡聚於此,甚至有一支人馬分外奇特,穿的青色道袍,頭戴道觀,在一名騎着雄壯異獸的年輕弟子率領下緊跟在煞王的身後。常渝宏眼尖,一眼看到其中一人,喝道:“姜師叔,你看那是何人”

    姜文不認識領頭的年輕弟子,但其後的幾人卻一下便認了出來,喝道:“那不是幻觀幻師弟麼,怎麼他和這些人站在一起”

    常渝宏冷笑道:“姜師叔不知,幻觀在幻仙門大戰時貪生怕死,已投到煞王門下,甘心做狗了。”

    姜文怒道:“豈有此理,這沒有硬骨之人,也好意思留在世上。”

    常渝宏道:“他不知羞恥爲何物,當然活得下去。師叔再看跟在煞王身後之人,此人與仲兒同輩,名叫周青,所騎之獸,正是我地靈陣神獸開明。跟在他身後的那些崑崙弟子,俱都是我派叛徒。”

    陸凌天自然也看到了周青,對於周青已投身役鬼堂之事,自回到東土之後,曾聽加入火雲閣的崑崙弟子說起過,他起初還不信,但如今見周青光明正大的跟隨在煞王身後,才知傳言不虛,且再役鬼堂之中的地位似乎頗高,連幻觀這等人都甘居下首。

    礪丹堂的火丹童子雖然沒到,但邪奄子卻赫然在列。二堂人馬先到,分左右排開,空出當中一片空地,然後才見大師的十六人所擡法臺緩緩而來。大師高坐檯上,左右站着離金玉和法王子靈陽。

    陸凌天迅速把目光投向離金玉,見她低着頭,不知何時身上已穿了另一套衣衫,昨日那讓人驚豔的打扮已不復得見。離金玉並未向前多看,面色冷漠,似乎和前次來天師殿沒有兩樣。姜文和離夫人自然也都看見了離金玉,見她神色如常,不由得又看向陸凌天。陸凌天道:“金玉已做了安排,連自己孃親靈牌也託靈慧壇壇主帶給伯母,所以小侄斷定她不會留在大師身旁。”姜文和離夫人聽了此言,目中疑惑之色才又消去。

    天師殿前的地方並非廣大,天師道弟子所擺的鬼門陣就佔去了一半地方,剩下的若非三聖宮燒成了白地,只怕都容不下大師的人馬,即便如此,大師的人依舊絡繹不絕的涌上前來。

    天師道這便的人剛纔還因爲張道陵親自出馬而歡欣鼓舞,見到對方又增添了這麼多人,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在大師的法臺停下之後,又從法臺兩側走出兩路人馬,且涇渭分明,氣質迥異。一路人馬俱都着獸衣獸甲,大刀闊斧,一個個長得猙獰魁梧,如同茹毛飲血之輩,在這些人的前面,有二人擡着一乘小轎,此轎子當然不能和大師的法臺相比,只是兩根粗大毛竹擡着一張竹椅,椅子上坐着一人,雙目凸出,耳掛金環,腰插彎刀,正是那馭獸堂的蚩渾。另一路卻花紅葉綠,羣芳爭豔,都是花枝招展的女子,不問可知是鑑花堂的人。鑑花堂羣芳同樣擡着一頂轎子,此轎子原本是妙夫人所坐,但如今妙夫人已死,按理無人再坐纔是,但鑑花堂的人既然把它擡了來,顯然裏面坐的有人,只是轎子的門簾放下,看不清裏面到底坐的是誰。

    這四路人馬加上大師所領本部人衆,已比天師道如今所聚在天師殿前的弟子爲多。且這些人修爲比天師道普通弟子要高的多,真若混戰起來,喫虧的絕對是天師道弟子。

    馬武面色十分難看,他來到張道陵近前,低聲道:“天師,對方人多,這一場打下來會讓我天師道元氣大傷的。”

    張道陵道:“鄙人與他鬥法,又不是比鬥人多,兩敗俱傷之事,我想這大師也不會去做。”見對方的人來得差不多了,張道陵緩步走了出來。此時的張道陵已換了容裝,頭帶朱雀冠,身披鶴氅,腰懸寶劍,面如滿月,留着三縷長髯,頗有神仙飄逸之態。他在兩陣之前一站,向着高坐法臺的大師道:“鄙人張道陵,不知各位大駕光臨天師道,所爲何事”

    在法臺旁邊,盧公禮騎着離朱奔了出來,向着張道陵道:“張天師別來無恙,盧某又來叨擾了。”

    “盧高賢聽聞你背棄崑崙,投入魔教麾下,恐有負聖賢之名。”

    “呸,老夫根本就不是崑崙弟子,不過是冒名。”

    張道陵道:“冒名頂替,暗中爲惡,這是奸詐小人所爲。盧高賢不求聞達天下,卻想遺臭萬年,深爲閣下可惜。”

    盧公禮怒道:“巧舌如簧,我與你交過手,也不見你有多大本事,就敢替旁人可惜。今日我奉法王之命傳話給你,要麼虔心歸降,要麼就去做孤魂野鬼,二者選其一,看你是如何選擇了。”

    張道陵淡淡道:“這樣說來,大師此來鶴鳴山,真的只是爲滅我天師道而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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