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奄子舉手一掃,砰的一聲,堅硬的獸爪把那隻黑色山羊打得化爲原形,變成一顆黑色丹丸反彈而回,嗖的消失在極遠之處。接着又張開巨口,向着第二隻撞來的白色山羊咬去。他竟然想直接吞了卜夷散人這顆仙丹。
山羊驟然間一個模糊,已化爲人形,又一個身穿白袍的卜夷散人一劍刺出,正好點在邪奄子的頭顱之上。
噗的一聲響,長劍一頓,雖然刺入少許,但並未深入要害。邪奄子狂吼一聲把頭一頂,反而把卜夷散人的這一個化身連人帶劍撞得從空中落下,還未落地,邪奄子的手爪已橫掃而至,把卜夷散人的化身也打得恢復原形,變爲白色丹丸飛得無影無蹤。
卜夷散人隨後殺至,長劍疾刺邪奄子心口,邪奄子閃都不閃,雙手連揮,跟着拍到。卜夷散人身形極快,劍光在邪奄子胸口一點,便已斜飛而去,險之又險的避了開去。卜夷散人看似出手很輕,但劍光之犀利,足以把血肉之軀一穿而過。邪奄子胸口絨毛被削落大片,卻只是流出了少許鮮血。
接連的受創讓邪奄子如顛如狂,在陣中橫衝直撞,不管是火雲閣弟子還是礪丹堂的道人,俱都見而殺之,他身上接連不斷的被姜文、鷂鷹王等人打中,但連卜夷散人都不能給他造成重創,更勿論其他人。
卜夷散人身子一閃,已在陸凌天身旁出現,他伸手朝前一抓,那兩顆被邪奄子拍飛,不知飛到何處去的黑白丹丸又浮現而出,被他抓在手中。卜夷散人面露焦急之後道:“想不到火丹童子還有這一手,借這獸化之身更難對付了。老夫此陣重在速戰速決,若是拖延不下,只怕歐長老所在的死門撐不了多久。”
陸凌天道:“前輩所擺的兩儀微塵陣技止於此”
卜夷散人搖頭道:“當然不是,只要把火丹童子引入幻門之中,老夫可以集全陣之力圍而攻之,定能除掉此人。這本是老夫留給大師所用,難道現在就要這麼做”大師都沒有出手,只對付一個火丹童子,就把大陣的老底露了出來,這絕不是卜夷散人想要的結果。
卜夷散人輕嘆一聲道:“看來是老夫小覷了這個火丹童子,罷了,行人事聽天命,老夫至多耗盡法力先殺此人再說。”他正要飛身前去,陸凌天沉聲道:“且慢,前輩還要對付那大師,若現在就把法力耗費在此人身上,實是得不償失。”
邪奄子的獸化之身加上火丹童子的修爲造詣把一個滅門攪得天翻地覆,並非火丹童子原本就這麼厲害,而是他被陸凌天和卜夷散人重創之後,已是搏命一擊,此戰之後他自己也會迷失在邪奄子的獸化之身之中,徹底成爲一介怪物,什麼金丹大道,從此與他無緣。如他這般高修爲的人,臨死拼命,自然威力無比。
此刻那些礪丹堂的人早已被殺得膽寒,本該和他們一起殺敵的邪奄子居然不分敵我的亂殺一通,誰還敢繼續和火雲閣弟子相鬥,紛紛逃往遠處,但是入陣容易出陣難,這些人困在滅門之內,根本無法脫身,圍殺邪奄子的已盡是火雲閣弟子。
常渝宏也在戰陣之中,他祭劍而去,在邪奄子的獸化之身上砍了一劍,除了又留下一個無關痛癢的傷口之外,並無絲毫用處,但邪奄子掄開來的巨手卻讓衆人擋者披靡。邪奄子一聲怒吼,巨爪向着常渝宏掃來,他連忙後退,卻被身旁一名弟子擋了一下,再等他想騰身躍開時,邪奄子的獸爪已颳着狂風而至。常渝宏大驚失色,眼見避無可避,除了拿劍硬擋之外別無可想,但無數弟子也這麼做的後果便是被邪奄子的獸爪連人帶劍掃飛出去,僥倖不死也少半條命。
常渝宏正想硬擋這一擊,身旁風聲刮過,一人伸手揪住他的手臂向後一拉,迅捷無倫的把他扔了出去,喝道:“金姑娘接住了。”常渝宏倒飛而出,遠處看得清楚的金菊花甩手飛出一根飄帶,纏住常渝宏腰間,把他拉了回來。常渝宏一落地即喝道:“師弟小心。”剛纔在危急關頭拉了他一把的正是陸凌天,而陸凌天自己卻毫無退卻之意向邪奄子的獸化之身衝去。
只聽陸凌天的聲音遙遙傳來道:“劍符之祕是林危師叔祖臨死之前參透而出的,師兄看仔細了。”
隨着話聲落下,圍繞在邪奄子獸化之身前面一連出現了五個陸凌天,除了空着手的陸凌天本我之外,其餘四個同時亮起劍光,以持火巖劍的陸凌天爲首,湛藍色、金色、黑色劍光爲副,一道道劍光重合在火紅色的火巖劍之上。受到各劍加持的火巖劍威力暴漲,燦爛赤紅的劍光高懸十來丈,然後與所持陸凌天化爲一體,幾乎在陸凌天施展人劍合一的同時,本我的陸凌天雙掌齊揚,一道道符咒在胸前聚齊,九道雷咒迅速成九宮排列,被陸凌天雙掌一推,雷符向前衝出。
接着一聲龍吟響起,神龍傲劍決終於施展而出。融合了四人之力的神龍傲劍訣其實並非十全十美的劍訣,只是把五訣之一的赤龍訣強化到十分可怕的地步,但與真正的五行合一比起來,其實還要差一些。但陸凌天如今只有四個分身,新得的一個化身尚在煉化之中,只能就這樣施展了。畢竟當初宋遠知、姜文等人連同林危大戰佛祖化身之時,也不過如此,只是林危的修爲比之陸凌天還要高深一籌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