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凌天頓時一陣心虛,自己的六慾到底是何模樣,陸凌天瞭解的一清二楚,與那善字恐怕牽扯不上太大的關係。
見陸凌天面有難色,靜逸冷哼了一聲道:“陸公子既然不敢承認,那便是說貧尼所言並不差了,難道這樣的結果,還不足以讓你放棄此邪法”
陸凌天爲難道:“師太,晚輩父母能否還魂回智的希望都在天煞經之上,實在無法放棄,且晚輩自身的修爲也大半都寄託於鬼冢,一旦棄而不用,便是前功盡棄。”
靜逸不悅道:“你入門崑崙這幾年,難道不能仰仗崑崙道法,卻要靠這不知從何處學來的鬼道邪術”陸凌天如果不用天煞經提升修爲,但靠劍匣寶劍之威和劍符聯袂之術,其實也不算差,但遇上如大師或者佛祖化身之類一樣高修爲的人,卻絕不是對手。眼看佛祖就會來到東土,陸凌天不用天煞經的話,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給他提升修爲
靜恩師太道:“陸公子不願捨棄,定然有他的道理,既然如此,還是想一想怎麼把這其中的惡祛除爲是。”
陸凌天忙道:“多謝師太體諒。”
坊主顏胤師太道:“只是我等在這裏問幾句話,甚至就這樣看着陸公子,誰又能知這惡又在何處,總要親眼一見纔好。陸公子,你是如何入魔的,不妨再仔細說一說,或者演示一番亦無不妥,我這裏這麼多人,就算陸公子一時收不住手,也完全可以製得住。”
陸凌天一聽顏胤師太之言,是想要讓自己重新施展天煞經,甚至把六慾放出來,頓時又猶豫起來,他可還記得那素伶之言,雖然把自己從六慾圍困之中拉了出來,但這只是暫時的,並非解決了問題。自己如今不動用六慾還好,那六慾也尋找不到機會出來,但若故意施展天煞經把六慾放出來,豈非再次重蹈覆轍。當時有素伶來救,現在還有誰能夠做到,難道把安危徹底交到通音坊的手中。
陸凌天道:“此事恐怕不妥當,晚輩如今有六具化身,若讓任何一個走出去,都會惹下極大的麻煩。”
顏胤師太笑道:“你是擔心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我們幾個制不住他。也罷,那就換一個地方,只要陸公子肯展露此法,我等自然有剋制之方。”她雙袖微微一抖,人已站了起來。靜恩靜逸等俱都站起,靜恩道:“坊主是想讓陸公子去典藏塔麼”
顏胤師太點頭道:“也只有那裏,不愁陸公子有多少化身,俱能剋制的下。”
陸凌天同樣也站起身來,問道:“典藏塔在何處”
顏胤道:“這是我槐門之後的一座高塔,原本是擺放無數典籍的所在,如這類地方,自然把守森嚴,其餘門派如此,我通音坊亦不例外。在我典藏塔四周,便布有這樣一座陣法,可以把此塔徹底的隔絕在其中,人在其中,若不由外面之人放開,便休想能夠出來。就算是貧尼,身在典藏塔之中,若不開門戶,亦無法得出。”
雖然通音坊名聲在外,似乎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但陸凌天卻不敢肯定。
或許那顏胤師太看出了陸凌天的擔心,笑着道:“陸公子,你在其中不會超過一日,且不止你一人進去,貧尼和幾位師妹俱都會在典藏塔之中,在外控制陣法的會交於其他弟子。”
既然顏胤師太等人都會在典藏塔之中,陸凌天點頭道:“就依坊主之言便是。”
顏胤師太道:“隨我來。”顏胤師太在前,陸凌天在後,而靜逸靜恩等人又在陸凌天身後,穿過通音大殿,繼續往後面走去。在慈航大殿兩旁的許多通音坊弟子並未隨着坊主顏胤師太前去,俱都留在了大殿之內,但當她們一走,殿中便傳起了竊竊私語之聲,而議論的除了陸凌天之外,更多的卻是關於這潮音之位的人選之事。
顏胤師太和靜逸等人說話時,並未瞞着周圍弟子,她們當然都聽到了,這樣重大的事關乎到通音坊的未來變化,誰能安然不動無動於衷。許多人對這潮音之位雖然羨慕,但也知自己沒有這個本事去爭去奪,更無對此尊位的領悟,當然不會抱有什麼指望,真正有些許雄心的,也就那麼幾個修爲高深一些的通音坊弟子而已,不過越是有其心的人,越不會把希望擺放在臉上,大都默默無聞。
通音坊即將在年輕弟子之中選出潮音之位的消息,也如一陣風一般吹了出去,很快傳遍整個帝踏峯。
陸凌天隨着顏胤師太出了通音大殿之後,繼續往後走,路途已十分平坦,從剛來山下算起,從第一道梨門逐漸向山上走,相繼經過桃門柳門,直至到最高處的棗門,而從通音大殿出來,即將見到這第五道木門。至於第五道木門是什麼門,其實顏胤師太已說了出來,便是她說:槐門之後的一座高塔。顯然這第五道木門,是槐門。
當陸凌天站在數十棵老槐樹前時,顏胤師太止住腳步,回頭向陸凌天道:“這裏便是我通音坊的典藏塔。”伸手向前一指,但她所指之處卻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