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陷仙 >第990章:女娃娃
    待那女子進去之後,大無能勝法王騎着白象亦往前直奔,城門根本容納不下白象的身軀,轟隆一聲巨響,倒塌的城門被再次撞得裂開,城樓和城門徹底不見,變成了古老的城牆上缺了一大塊。洞開的缺口陰風往外狂卷,除了大無能勝法王和神祕女子外,無數傀儡和上師、法師簇擁着一名身穿金甲高坐法臺的人來帶破碎的城門外,他看着躺了一地的天師道弟子屍體,發出一聲輕蔑冷哼後,向前一揮手,大批的人馬接踵而入,王長只能趴在地上眼睜睜看着他們闖了進去。

    這一場廝殺來得突然而且短暫,雖然也殺了對方一些人馬,但天師道弟子的損失要大得多。王長悲憤之極的舉手一拍地面,喝道:“快去叫人!”這些人來者不善,顯然就是衝着豐都神宮而來,大祭酒馬武身旁帶的人也不多,肯定不是對方的敵手,若無人前去接應,後果不堪設想。倖存下來的一些天師道弟子連忙過來扶起王長,說道:“已去通知三十六治人馬儘快趕來豐都城。”王長連站也站不穩,說道:“這還不夠,快派人去火雲閣和通音坊,讓他們速來救援。”

    “只怕……來不及。”一名天師道弟子低聲道。人家都殺上門來了,這個時候想着去叫人幫忙,等真有人過來,事情已不知發展到什麼模樣了。

    王長奮力一推攙扶自己的弟子,說道:“來不及也要做,剩下的人跟我衝進豐都神宮,接應大祭酒。”一沒人攙扶,王長全身痠軟,噗通一聲又摔在了地上。倖存下來的也有數十個天師道弟子,大都身上帶傷,他們齊齊道:“師兄放心,只要我們有一口氣在,必不讓這些人橫行霸道。”說罷,又提着劍,追在大無能勝法王等人的身後,從破碎的城門而入,也衝進了豐都神宮。轉眼外面只有王長一人,而北斗治的人馬一時還趕不到,唯見遠處不時有升起的火光劃亮夜空,那是在外面的二十四治人馬正緊急集合。

    王長掙扎着爬起,他跌跌撞撞往自己掉落的寶劍走去,想取劍之後再去豐都神宮。

    那柄精鐵長劍斜斜豎立在地上,大半截劍身露在外面,閃爍着寒光。

    王長走得急了些,腳下被一具屍體一絆,立刻哎呀一聲又撲倒在地,頭磕在地上,弄了一臉的泥土,他呸呸數聲吐出爛泥,用手一抹臉面,再睜眼看那柄精鐵寶劍時,見原地空空蕩蕩,居然已消失不見。王長只道看花了眼,再一揉眼睛,往前一看,卻見一條矮小的身影十分突兀的出現在眼前。因爲是黑影,根本看不清那矮小之人的相貌,但對方那一對閃閃發光的眼睛卻十分醒目。

    這是一雙清澈無比而又在眼神之中綻放着好奇之心的眼睛

    “啊!”王長嚇得一哆嗦,只因這矮小的身影向前一移,轉瞬到了他近前。離得進了,王長才發現這身影並未踩在地上,而是離地懸浮着。從他這裏看去,那矮小的身影正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且那身影的兩隻小手,正抱着自己的長劍。

    “什麼人?”王長詫異問道。眼前的矮小身影分明就是一個小娃娃,但是小娃娃就能凌空而立,又來得如此詭異,讓王長不得不懷疑這就是個被人驅使的役鬼。

    王長轉頭四顧,這役鬼當然不會說話,指使之人定在旁邊。可是左右並無人影現身。那矮小的身影發出咯咯輕笑,一手抱着寶劍,那劍實在太長,比她的身軀還高出尺許,又伸出另外一隻小手,在王長的額頭上摸了一把。這笑聲清脆,似乎是個女娃娃的聲音

    王長嚇得往後連爬數步,那矮小身影卻追着過來,依舊站在他前方,瞪着一雙小眼好奇地打量着他。王長從剛纔她伸手摸自己的那一下,已發覺對方的手掌溫暖柔滑,絕非陰魂鬼身。

    “你是誰?”王長當着那女娃娃的面問的。

    “我……我是……”她把頭一歪,雙目露出疑惑之色道:“我不知道。”

    王長氣得一哆嗦,他也無心去管對方是誰,喝道:“快把劍還來,我要去救人。”

    “你連路都走不動,還能救人?這是劍麼,給我玩。”

    “你另外尋一柄去,這裏多得是,這一柄劍需還我。”王長伸手來拿,那女娃兒的面色一沉,雙目之中寒光一閃,身上一股氣息涌出,讓王長呼吸一窒,只覺眼前分明就是一個手握生殺大權、身居高位之人,普通人在她的眼中都是螻蟻,連王長也不例外。在如此小的一個娃娃身上,卻兼具這樣的霸氣,當真意想不到。

    “借你的劍用一用,你也不肯?”女娃兒的眼神冰冷,看得王長几乎喘不過氣來。

    矮小的身影輕輕一縱身,從王長的頭頂越過,然後扛着他的精鐵長劍奔豐都城坍塌的城門跑去。

    女娃娃回頭道:“真煩人!”小手一揚,一道黃影飛出,速度奇怪,噗的一聲輕響,已打在了王長的胸口。一張符紙已端端正正的貼在了王長身上,王長舉手張口,目瞪口呆,卻已一動不動。符紙似曾相識,這居然是一張天師道內的定身咒。

    女娃娃這才蹦蹦跳跳的來到坍塌的城門前,那撲面而來的陰風不但沒有讓她心生畏懼,反而笑着道:“好涼快,好涼快。”然後往前一衝,已進入豐都神宮之中。

    王長舉着右手作呼喊狀,只要那張符紙的法力不消失,他就一直保持着這個樣子。

    輕微的腳步之聲從王長身後響起,又有人來到近前,可惜王長無法轉頭,看不見來得是誰,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卻告訴他,來人徑直到了他的身後。

    王長冷汗直流,卻無法說話。那腳步聲在身後停止,接着胸口上所貼的符紙如被一陣清風吹動,呼的一聲,已飄然而落。王長早就憋在口中的話頓時脫口而出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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