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陵一眼掃過靠得最近的人羣,說道:“他們入了迷障。”坐在他肩頭的文姬眨着眼睛道:“他們站着睡覺?”
張道陵道:“入障不算睡覺,那是被人引誘而如此,可不是自己想睡。”
文姬笑得:“我去叫醒他們。”不等張道陵開口阻止,她小小的身形已從張道陵的肩頭飛起,奔着最邊緣的人羣而去。她眨眼落在一名低眉垂首的襤褸老者身旁,伸出小手抓住老者的手臂輕輕一搖,說道:“快別睡啦,這裏陰森的要命,老爺爺你居然也睡得着。”
老者初時一動不動,等文姬叫了數聲之後,那老者的身子忽然一震,接着雙目緩緩張了開來,渾濁的眼神怔怔看着文姬。文姬也擡頭看着他,並且衝着老者咯咯一笑,那老者的嘴角逐漸翹起,初時看上去十分和藹,可是那嘴角卻越翹越大,直至裂到耳根,撕拉一聲,巨口戰得把自己的整個下巴都撕裂了開來,鮮血頓時從傷口之中涌出,那老者桀桀乾笑道:“敢打擾我清修,就拿你的命來補償。”一條枯瘦的手臂奔着文姬便抓,若是一般的人遭遇這種怪事,就算不被嚇死也被這老者給抓住,可是文姬在看到這老者笑容不對時,便已生了戒心,在張道陵和卜夷散人還未出手時,她身子向旁邊一閃,然後把手一擡,一道黃影嗖的一聲,已打在了老者的腿上。
黃影停頓,一張符紙閃爍靈光,正是張道陵的定身咒。那老者身子頓時停住,渾濁的雙目露出一絲驚訝。
文姬並未趁此逃走,而是小腿一蹦,舉起小手向着那老者的頭頂輕輕拍了一掌。啪的一聲輕響,看似沒有用多大的力量,可是老者的身軀卻在這一掌之下口鼻噴血,遭到重創,顯見是不能活了。文姬這才飄然後退,重新落到張道陵身前,撲到他懷中說道:“嚇死我了。”
卜夷散人瞪着文姬道:“不是那老者嚇到了你,而是你嚇到老夫了。”自從剛纔那一交手,卜夷散人便看出張道陵肩頭的這一個小女娃娃不得了,就算是孃胎裏開始修煉也不可能有這樣的修爲,除非她是另一個人轉世而來的。
張道陵眼神看着栽倒在地的老者死屍,說道:“那老者倒是真的被打死了,可是附身在他身上之人卻沒有死。”
卜夷散人剛纔的注意力都被文姬吸引,此時才轉向那已死的老者,說道:“此話是何意?”
張道陵大袖一揮,一道黃光一閃,又是一張符紙奔着那老者死屍打去,剛纔還看上去死的透徹的老者卻身子一動,往旁邊橫移數尺,讓張道陵的這張符紙打了個空。那老者再次睜眼,只是眼窩之中已變得漆黑一片,連瞳孔都看不見,血淋淋的從地上翻身而起,周身骨節錯響,身軀一陣鼓盪,那手臂、胸口處血如泉涌,整個人似乎在重鑄形體。不一會兒,一個高大猙獰的鬼面老者血淋淋出現在衆人眼前。
卜夷散人冷笑道:“原來只是一個喜歡控制人的伏屍鬼王,居然敢這麼大的口氣,老夫要殺你還不是輕而易舉。張天師不必出手,老夫正好手癢,且拿此人練一練手腳。”這一路之上,那些被殺的黑衣人時常在最後變身成爲一個巨大的猙獰鬼物,也就和此人類似,既然先前能夠殺了他們,此次也不會例外。卜夷散人說動手便動手,長劍早就提在手中,腳下一動,已向前殺了上去,那鬼王雙手向着肋下一插,噗噗兩聲響,從兩肋之下抽出連根肋骨,在手中一晃,已變成兩柄巨大的骨刀,向着卜夷散人便砍。
二人才交手數合,上空突然傳來數聲慘叫,一連七八條人影從空中載落而下,有些掉落在下面那密密麻麻的人羣之中,砸得下面的人也跟着筋斷骨折,還有些直接砸在如墓碑聳立的角樓之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響,死屍直接倒掛在角樓之上,樣子悽慘無比。那些人的其中一個,居然就是一開始向卜夷散人自告奮勇,殺奔空中懸浮宮殿的那位老道。
二人才交手數合,上空突然傳來數聲慘叫,一連七八條人影從空中載落而下,有些掉落在下面那密密麻麻的人羣之中,砸得下面的人也跟着筋斷骨折,還有些直接砸在如墓碑聳立的角樓之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響,死屍直接倒掛在角樓之上,樣子悽慘無比。那些人的其中一個,居然就是一開始向卜夷散人自告奮勇,殺奔空中懸浮宮殿的那位老道。
卜夷散人吃了一驚,他虛晃一劍抽身後退,想看一看這頭頂上到底發生了何事。那伏屍鬼王正想追擊,張道陵已舉手一指,喝道:“禁!”一股龐大的束縛之力讓這位伏屍鬼王頓時身如千鈞之重。
卜夷散人擡頭觀瞧,只見那懸浮宮殿的外圍,正在爆發着一場激戰,但卻看不清楚是誰在裏面與人相鬥,只看得那些衝上去的人影被逼得紛紛後退,又有數人被打落,驚呼着掉了下來。
“我去接應一下,這裏就交給天師了。”卜夷散人身子一起,便向空中飛去,那伏屍鬼王奮力掙扎,舉兩柄骨刀往四周一掃,已把張道陵的禁氣咒強行破除,他正要揮刀去砍張道陵,在他的頭頂卻無聲無息的浮現出一柄劍光,一條窈窕的身影手捉劍柄,向下疾刺,噗的一聲響,長劍已貫穿了那伏屍鬼王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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