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桃運合租 >119蓋棺定論(求鮮花求打賞!)
    隨着柳塵擲地有聲的回答,這場看似沒有硝煙並且和諧的談話告一段落。年近一百的老爺子魏賢起身離開,納蘭崢嶸連忙起身攙扶,不成想被老爺子拒絕,笑着說,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動,真到了需要人扶着走的那一天,估計也沒幾個人願意扶了。一句話愣是把納蘭崢嶸聽的滿手心的冷汗,不知道老爺子這句話僅僅是玩笑而已,或者是另有深意。在近妖的老人面前,納蘭崢嶸似乎也顯得弱小幼稚起來。這不是說老爺子有多威嚴,或者手段有多狠毒。就憑他那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對視兩眼便能把你看個通透。這對於習慣把一切局面掌控在手裏上位者來說無疑是一大摧殘。

    柳塵微微活動着僵硬的身子,等老爺子離開十分鐘後才輕輕端起身前的明前龍井,早已經涼了,但依舊掩蓋不了那股濃濃的醇香,沁人心脾。這是他有生以來面對的最讓人緊張的會面,說的混蛋一點兒,對方就是個半截身子都埋入土裏的老人,而且毫無修爲,可那雙閱盡一切的眼睛總能給人無形的壓迫感。江湖地位極高,從納蘭崢嶸的態度便能說明一切,要說這位老爺子麾下沒有幾處讓人顫抖的勢力,柳塵打死也不相信。

    半小時後納蘭崢嶸折了回來,下意識的往老爺子的座位上坐去,頓了頓,還是移開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倒了杯茶灌進嘴裏,柳塵看得出來,面對魏賢這種成了精的老狐狸,他也同樣喫力。

    “你小子可得記我個大人情吶,這尊菩薩可不是一般人能隨便請動的,以我現在的能力,也就只能爲你做到這兒,路已經鋪的差不多了,就看你今後怎麼走。”納蘭崢嶸破天荒的感慨道,一副交代後事的語氣。

    柳塵扯了扯嘴角沒有開口。

    納蘭崢嶸嘆息一聲,不再去碰桌上的茶水,搖頭道:“大概在二十年前,我也剛剛出社會混,第一次遇見魏老爺子的時候我已經在太原小有名聲,但是那時候做事兒不計後果,換了好幾任婆娘都生不出個東西來。直到魏老爺子無意中提點了我一句,要不然別說兒子,能不能留後都懸。你也見過赫連徽羽,那女人夠牛了吧?本身牛B不說,而且背後的勢力大的嚇人,但是我和這樣的女人見面依舊能略佔上風,你說我牛不牛?”

    柳塵沒想到納蘭崢嶸突然會這樣問他,沒笑,點了點頭。

    “可即便是這樣,我面對魏老爺子依舊低眉順眼不敢有半點忤逆心理,這就是老人手段了得了。他說我前半輩子造的孽太多,必定不得好死,我信,比信我黑卡里一長串的零都信,所以在前幾年我求着他幫我提前選了塊陰宅,我死了後躺進去就行。我這輩子蒙了祖上的恩德,就算是死,也得給我三個女兒庇佑着。”一個制霸一方的梟雄居然能說出這般肺腑之言,不管真與假,都應該得到尊重。納蘭崢嶸的一身是傳奇的,享受的都享受過了,苦難同樣也嚐遍了,就想當年東北喬四爺在被祕密槍決前說的那句話一樣,我這輩子,值了。

    柳塵靜靜的看着眼前的茶杯,許久後緩緩開口:“你死了,我幫你擡棺。”

    納蘭崢嶸猛的擡起頭看向柳塵,眼神一再變幻,最後終是放鬆下來,搖頭道:“擡棺材晦氣,讓破虜去就行了。我也沒別的奢望,幫我照顧好幾個女兒就行。”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柳塵不知道納蘭崢嶸爲何會無緣無故說出這麼一番像極了遺言的話,但是他能肯定,這一定不是納蘭崢嶸想起一出是一出莫名其妙的悲春傷秋,空穴來風?不是他這種人乾的事兒,他一定是嗅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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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從茶樓裏出來,納蘭西和童心已經在樓下大廳等着,兩女精神煥發神清氣爽的,又美出了新高度。納蘭崢嶸收起了剛剛的哀怨深情,不知疲倦的帶上了面具朝納蘭西說道:“我說乖女兒,今天晚上能不能送老爸回家啊?我可好久都沒坐過你開的車了。”

    納蘭西此時摘掉了大大的墨鏡,俏麗的臉龐上露出一絲愜意的笑容,點頭道:“好吧,勉爲其難的讓你坐一次吧。”

    納蘭崢嶸興沖沖的上車,納蘭西笑着朝柳塵揮揮手,修長的雙腿踩着精緻的高跟鞋優雅坐上車,接着一騎絕塵。

    柳塵看了看車尾燈,想起剛剛納蘭崢嶸的表情,一個連在自己女兒面前都帶着面具的男人,他是有多孤獨?

    和童心打車回到酒會停車場開車,這女人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一臉的沉思。柳塵不難想象當她知道自己和納蘭崢嶸如此熟絡後的心情,上次喫飯見面不過驚鴻一瞥,今天納蘭西鐵定和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c200一直開到小區門口,童心緊握着方向盤怔怔出神,在最後看向柳塵輕聲道:“柳塵,我讓你在我家住到下個月好麼?”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一句委婉的告別,亦或是放棄。

    柳塵愣了愣神,擡頭看向一邊美麗動人的童心,微微一笑打趣道:“我就知道你這個賤貨沒那麼好心長久收留我。”

    下車,離開,沒有揮手。

    看着c200白色的車尾燈,柳塵心中並不責怪她,每個人都沒有必要對誰永遠負責,他對童心是這樣,童心對她也是這樣。兩人的關係本就見不得光,如今她放棄也無可厚非,就想她之前說的,一個鄉巴佬,一個金枝玉葉,走不到一起的。納蘭西和她說了什麼,柳塵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同樣並不怨恨納蘭西。

    第二天一大早柳塵便前往狗場,拖着黑豹打車離開。一開始出租車司機還不讓柳塵帶寵物上車,可當柳塵甩出五張大團結後乖乖閉嘴。在這個社會里,沒有什麼規則是改變不了的,只是你給的籌碼還不夠多而已。

    山水華門別墅,魏老爺子坐在院中的小魚池邊上逗着裏面的幾尾瘦不啦嘰的鯉魚,估計是昨晚納蘭崢嶸才放下去的,因爲柳塵上次來的時候就沒見魚池裏有活物。

    隔着老遠,魏老爺子就看見了柳塵,以及跟在他邊上的那條黑豹。一雙昏沉與精明參半的眼睛中閃過一絲金光,仔細打量着黑豹的一舉一動,就連它瘸掉的前腿也同樣不放過。

    “魏老爺子,這是黑豹。”柳塵沒有廢話,在這個能看透世事的老人面前他也不用虛僞。

    魏老爺子很是好奇,仔細打量着黑豹,美國多久納蘭崢嶸也從屋裏出來,對着黑豹嘖嘖稱奇,大爲讚賞。倒是老爺子看了這麼久還沒發過半點評價,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皺,似乎在研究一件矛盾性極強的物件。

    許久之後老爺子擡起頭,看了看柳塵又看了看黑豹,洋洋灑灑給出了蓋棺定論:“非比尋常,他日必定非凡。”一句話聽的納蘭崢嶸趕緊禁聲,因爲他不知道老爺子究竟是在說這條黑狗,還是在說站在黑狗邊上的柳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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