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桃運合租 >409無可奈何卻又恍如天意
    狂奔了將近二十多分鐘,兩人早已經越過了開發區範圍深入了叢林深處,這裏不僅僅是會有毒蛇,野豬,老虎,甚至是熊瞎子都遇得到。不過兩人運氣還不錯,一路到頭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靠在柳塵背上差點兒睡着的韓西迷糊睜開眼,別看柳塵跑的很快,但背後的韓西覺得異常的平穩,就跟坐火車似的,有些顛簸,但屬於舒適範圍內。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看向四周,可才發現啥都看不見,以及自己的右腿已經完全沒了知覺。

    韓西看不見不代表柳塵看不清楚,即便是在雨中,柳塵哪雙比夜深更加漆黑的眸子依舊有着極高的視力,要不然也不可能一路下來都如履平地。看着眼前這間門口已經長滿雜草的屋子,柳塵心生懷念,三年前他第一次來到這,是屬於半自願,前有神仙姐姐孫墨瞳,後有悶葫蘆黑龍,他想跑都跑不掉。可在這兒一待就是大半年,普通人根本無法理解這種經歷究竟是有多深刻,一點兒不比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疤來得風輕雲淡。

    那間簡陋的臥室,那塊被他活生生用背砸出來的平地,還有那條被他當成專屬尿池的小水溝,多豐富的生活,可這種豐富的生活,柳塵肯定不會是每個人都想要的。

    推門而入,背上的韓西突然感覺雨停了,然後自己被放在一張應該是牀的木板上。黑暗中她看不清,只能聽見一陣柳塵製造的一系列稀稀疏疏的聲音,半響後一道火光亮起,不遠處柳塵小心翼翼護着一支蠟燭走了過來。

    如此一來韓西才能依稀的分別出自己待的是什麼地方,很喫驚也很不解神農架深山裏居然會有一件屋子,而且柳塵好像以前是來過,要不然這一路狂奔是爲了個啥?而且這傢伙居然還能找到蠟燭,就更加可疑了。

    好奇心被勾起的韓西斜靠在牀板上,眨巴着大眼睛問道:“這是哪兒啊?你以前是不是來過?”

    藉着淡淡的火光,柳塵斜瞥了眼分不清輕重的韓西,蹲下身子捏了把她右腳腳踝,沒反應,淡淡道:“到底是你這腿重要還是你的問題重要?”

    韓西小臉一苦,不敢再說話,看着發紫發腫的腳踝眉頭都快擰成一股繩了,可憐巴巴的望着柳塵,透着那麼點兒可愛。

    脫掉鞋襪,韓西整個右腳都已經發紫腫脹,煞是駭人。韓西終於開始緊張起來,聲音顫抖的問道:“我,我這腿怎麼都沒知覺了啊?不會是壞死了吧?!”

    韓西一想到截肢什麼的就是一陣後怕,臉都綠了。

    柳塵神色凝重,捏了捏原本應該如同美玉的小腳丫,搖頭道:“截肢倒不至於,沒知覺是因爲我封了動脈供血不足導致的。”

    韓西松了口氣,可還不等她大口喘息幾口氣,柳塵面無表情繼續道:“最多也就落下後遺症。”

    “後遺症?”韓西驚道。

    柳塵點點頭,右手一翻再度亮出匕首,淡淡道:“兩腿不一樣長,兩肩不一樣高,走路一高一低,俗稱跛子。”

    “啥?!”韓西瞪大了眼睛看着柳塵。

    柳塵懶得去解釋,這都嚇她的,哪有被蛇咬成跛子的,要麼沒事兒要麼沒命。收回匕首,兩手大拇指擠壓着剛剛劃開的傷口,一股漆黑的血液流出。

    柳塵再度擡頭看向一臉擔憂的韓西,後者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滿臉鄭重的柳塵,心道難不成又是啥壞消息?!真要成跛子麼?!

    “忍着點兒。”柳塵淡淡道。

    “啊?!”韓西沒明白,可不等她開口問,柳塵立馬低下頭一口含在她腳踝上,緊接着便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刺痛,柳塵就像在喫吸吸果凍似的,抱着就不放。韓西咬牙堅持,很痛,可也有種異樣的刺激,很難言喻的旖旎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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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韓西意識到柳塵是在幫她吸蛇毒,不敢動彈半分,可臉上卻一陣潮紅。吸毒歸吸毒,可那畢竟是她的腳踝,一個女人最爲私.密的部位之一,而柳塵還是用嘴去吸,讓韓西更是害羞。

    韓西咬着下嘴皮苦苦堅持,想快點兒結束,卻又莫名的有些留念這種感覺。

    期間柳塵吐了兩次,等吸出的血液顏色正常後柳塵才作罷,讓韓西先休息一會兒,自己轉身出去。

    屋外柳塵仰頭用雨水簡單漱口,抹了把嘴後便順着房子角落沒入黑暗。

    屋內,韓西半躺在牀板上,看着自己慢慢恢復血色的右腳,神色複雜。驚險過後平靜使她恢復了理智,先是檢查了一下腳上的傷口,躡手躡腳穿上鞋襪。腦子裏接二連三的蹦出成串的疑問,以及對柳塵濛濛濃濃模模糊糊的感覺。

    從小就很獨立的納蘭西對感情問題一直抉擇迴避,要不然她父母也不會着急忙慌的給她尋找接手的下家,如此一來柳塵也不會莫名其妙的成了納蘭崢嶸的便宜女婿。

    一切像是無可奈何,卻又恍如天意。這個世上本就有太多的荒誕,誰又能說這不是命中註定呢。

    柳塵在蠟燭快熄滅時回到屋子,渾身再度被澆溼,恢復理智的韓西從牀上下來,疑惑道:“你怎麼又出去了?”

    柳塵一頓,瞥了眼已經下地的韓西,以及她穿戴整齊的鞋子,還有她恢復平靜後略顯生冷的面龐,眉頭一皺,冷聲道:“誰讓你穿鞋的?”

    “不是好了麼...?”韓西楞神道。

    “腳不想要了?”柳塵冷笑一聲,把手裏摘來的草藥丟在一旁:“不想要就算了,有我屁事。”

    心頭一陣委屈的韓西倔強的看着柳塵,兩人就這樣對視着,不知何時,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火藥味。最後還是韓西崩潰,從小到大都沒喫過苦頭受過委屈的她無力坐在牀板上,哭了。

    不像她妹妹納蘭東那般哭的撕心裂肺,雙眼失神的盯着地面,眼淚無聲的流淌,卻更加讓人憐惜心痛。

    納蘭西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平靜的通告變得驚險萬分,原本嘻嘻哈哈的柳塵也變得冷酷無情起來,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難道是自己做錯了?就因爲自己擅自把鞋穿上了?!

    柳塵面無表情的再度蹲下脫掉納蘭西的鞋襪,哭泣的她像是發瘋似的拼命掙扎,可柳塵的手就像是老虎鉗似的,讓她動彈不了半分。

    抓起幾味草藥丟進嘴裏一陣咀嚼,連帶着唾沫吐在韓西傷口處,隨後鬆手起身,冷冷道:“不想傷口感染截肢,自己把藥敷上。”

    說完柳塵毅然轉身走出房間。牀板上韓西怔怔出神,半響後才止住眼淚,用襪子簡單包紮了傷口後又靜坐了半響,外面柳塵依舊沒有動靜。

    韓西一陣猶豫,似乎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出去,表情快速變換着,可最後還是咬着下嘴皮艱難起身,不知道能不能穿鞋的她單腳蹦出房間,扶着門框看向隔壁屋,身子隨即一頓。

    點點火光中,柳塵坐在地上脫掉上衣背對着她,滿後背觸目驚心的傷疤讓她難以置信,不敢想象柳塵以前究竟是如何過來的。在他右肩上,有一處新的傷口,這傢伙正反着手艱難的往上敷藥,像個笨笨的小孩,似乎是很喫力。

    本就淚眼婆娑的韓西眼眶再度溼潤,扶着門框靜靜地看着柳塵,她想起來了,那個傷口,是之前她咬的,他肯定會很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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