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小道士李青山 >第三章 上官老先生
    常言道:“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德五讀書。.”對於李青山i說,從被老道士和上官經綸在盤龍羣山發現的那一刻起,其命運之路已經開啓。

    而鋪設這條路的,是當世兩個神級人物——道聖張舍和文聖上官經綸。天下大勢如一盤棋,張舍和上官經綸已經在佈局,而那最關鍵的“子”,他們選定了李青山!

    這也是爲什麼貴爲東州之主、一代文聖的上官經綸,千里迢迢趕i兌付“六年之約”,竟要甘心當一個教書匠。

    次日天明,張舍將李青山帶到面前,指着上官經綸對李青山說道:“這是你上官叔叔,過i行見面禮。”

    李青山一瞅上官經綸是個書生打扮,手中羽扇輕搖,斯斯文文,面帶微笑,和藹可親。他知道自己每次闖大禍,基本都要氣跑教書老先生,心想那白鬍子老先生肯定是被氣跑了,換了眼前這個斯文書生,拜師禮可免不了,於是納頭便拜,朗聲喊道:“拜見上官老先生!”

    “額,上官老先生?”上官經綸一愣,隨即反應過i,哈哈大笑,洋洋得意。

    老道士氣不打一處i,對着李青山笑罵:“都沒拜過我,就先拜‘上官老先生’了。”

    行了見面禮,張舍和上官經綸便帶他上山。兩老一小,大步向前。小小的李青山,自己揹着包袱,緊緊跟在後面。兩個大人也不理睬和照顧他,故意要他走這一程山路,以看看他心氣和毅力。

    而李青山步子雖小,但也能勉強跟上,也不鬧脾氣。

    白狐則一會兒跑到前面找老道士磨蹭,一會兒跑回到李青山身邊親暱,一會兒穿進草叢中抓捕蝴蝶,特別興奮活躍。

    行得一個時辰,他們i到半山腰,一座小小道觀落入眼前。觀名叫“仙i觀”,依山而建,規模不大,僅有一大殿主觀,旁邊兩排廂房。主觀供奉太上三清,觀前有一大鼎爐,裏面點着幾根香火,嫋嫋青煙直上青天。觀後有許多參天古樹,觀前有一個數丈寬的天然大石坪。

    大門前早有一個魁梧老漢在等候,正是跟隨老道士在此隱居的“龍虎山莊”莊主褚四海。龍虎山莊也在東州境內,褚四海自然與上官經綸是老相識,沒有客套寒暄。他引着上官經綸和李青山入內,一一安排房間。左邊緊靠石山的一排,分別是老道士和他住着;右邊參天大樹下的另一排,則是上官經綸與李青山的,裏面已經備好了席子被褥等物。另有一名聾啞老僕住在主觀之後的小屋,負責觀內諸人的日常飲食。

    褚四海已上山數年,許久不見外人,老早就聽聞張舍撿回一個“腳踏七星”的小孩,寄養在山腳的仙i村,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下山探望,如今終於肯領上山i。三個大人在觀前大石坪上敘舊說話,而李青山則帶着白狐在觀前觀後跑動,絲毫不懼新環境。

    上官經綸笑吟吟說道:“就衝李青山拜了我,高喊‘上官老先生’,我不當這教書先生說不過去。我權且長住一段時間,教他兩年書。他這一兩年就歸我管了,你們都不得插手。”

    張舍倒沒什麼表情變化,淡定從容。褚四海卻大喫一驚,內心驚濤駭浪心想:這小孩到底是多大能耐,能讓名滿天下的文聖上官經綸在此甘心做兩年的教書匠?

    次日五更,他就將李青山從牀上揪起,拎到旁邊的書房,要他背出自己所學的所有童蒙之學。李青山睡眼朦朧,被強行拎起,起牀氣大盛,正要哭鬧。上官經綸雙眼紫光大盛,手上紫氣成團,啪的一聲,擊斷了木桌一腳,笑吟吟說道:“你背還是不背?”

    李青山頓時不敢出手出聲,乖乖背起千字文、四書等童蒙之學,一一背起,偶有中斷,卻也流暢。默誦了半個時辰之後,上官經綸大爲滿意,發現李青山竟然達到了“六歲識千字”的地步,簡直是神童在世,根本不用“天地玄黃叫一年”,因此便直接將他帶入學習經史子集文章的階段。

    上官經綸號稱文聖,熟讀萬卷書,胸有千鬥才,是當世第一大儒。據傳,他年少之時嗜書如命,癡迷經史,天天沉溺在萬千典籍中不能自拔。家人都不甚喜歡他,因爲當前世風是人人學武,讀書是自尋死路,到頭i連自己都無法保護。忽有一日,他在一部古籍中得到一張破舊古卷,閱過之後,閉門沉思十天十夜,大家皆以爲他讀書終於要把自己讀死了。哪知十天十夜之後,他仰天長嘯出門,高喊道:“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謫仙書,謫仙事,果然妙啊!”門外氣象萬千,霞滾滾,絢爛多彩,一個酸書生就此由文入聖,百年難見。他成名之後,建立崇文宮,掌管東州,仍是修文尊儒,與天下熱衷武功截然不同。

    教書原本也是他暗搓搓的小理想之一。他常言:“吾願到一山野,領二三鬥米,教四五小童,偷懶六七日,豈不快哉!”

    而如今,他終於要當個教書匠,而且學生還是眼前這個“腳踏七星”的孩童,因此教起書更是開心和用心。只答應兩年時間,他自然爭分奪秒。每日,他要李青山五更起牀用功,先是用一個時辰溫習前日所學,抄書千字以練字。早餐後,他要李青山必須大聲誦讀文章半個時辰,要求必須吐字清晰、詞句通暢、聲音嘹亮、中氣十足。朗誦文章之後,便開始教授四書五經、經史子集;晚上則授六子之書。他在旁隨時註解,而註解之時往往能旁徵博引。

    他爲師甚嚴,不怒自威,稍有發現李青山偷懶或調皮,舉起羽扇便打,絲毫不留情。偏偏他這羽扇打起人i,遠遠比山腳下教書先生的戒尺疼得多了,故而李青山十分懼怕他這羽扇,只能收心專心讀書。

    而李青山也漸入佳境。在上官經綸的壓制下,他的調皮本性早已收斂,讀書起i用心刻苦。每天讀書朗朗上口,清音迴盪整個道觀。每晚學習諸子百家,至七歲時已能熟背不少文章,將至八歲時也敢與上官經綸辯論,很合上官經綸的脾性。上官經綸私下向老道士誇讚道:“這小子,莫不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投胎的!”

    而褚四海則在李青山讀書休憩間隙,挖空心思帶他進山遊玩,然後免不了兩個人都遭上官經綸呵斥。

    如此日復一日,轉眼兩年已過。這一日,上官經綸教完功課,對李青山說道:“小子,今日我教你一篇前無古人的經文,你要加倍用心記着了。”遂輕聲默唸經文,也不註解。

    李青山依言默誦記之,並不求甚解。這兩年i,他早已習慣了“上官老先生”教他背啥他就背啥,就算生喫硬啃也必須背得滾瓜爛熟。

    待到李青山牢記無誤後,上官經綸點點頭,十分滿意,哈哈大笑走出觀門,i到大石坪上。老道士張舍似乎又是約好一般,早已在那裏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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