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頑主 >第五百零七章 替罪
    秦木聞言面色大變,正欲跪倒求情,卻只聽李湞說道:“你還沒資格替他求情!”

    秦木頓時身子一僵,苦笑着望着李湞跪倒也不是,起身也不是。

    卻只聽秦椋頷首說道:“全憑佑王發落!”

    “將那幾個武侯帶來!”李湞對秦木冷冷說道。

    秦木聞言不敢怠慢,忙回身望去,卻不知那武侯去了何處,只得起身向萬年縣縣衙跑了回去。

    “金吾衛巡街使?”李湞隨即看了看楊平。

    “佑王有何吩咐!”楊平忙躬身回道。

    李湞點了點頭,“讓你的人都撤回來吧!”

    “可......”楊平側身看了看躺在酒肆之中的那具武侯屍身。

    “無妨,人是我殺的,你自去報與京兆府!”

    “報......京兆府?”楊平驚駭道。

    “在你的地界死了人,難道不該報京兆府麼?”李湞反問。

    楊平愣了許久,見李湞不似說笑,卻發現一旁的秦椋衝自己微微點了點頭,這才心有會意地領命而去。

    少傾,秦木迴轉此處,身後跟了五名面色蒼白的武侯,待走至跟前,還不待李湞說話便撲通跪倒在地,只是口中支支吾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李湞瞥了一眼五人,冷聲說道:“做武侯多少年頭了?”

    “回......回佑王......已是十年有餘......”其中一人結結巴巴地說道,身上衣袍卻已是被冷汗溼透。

    “十年武侯......不短了,想必例錢也拿了不少吧!”李湞輕道。

    五人聞言口中連呼萬死,前額連連撞於地上,發出聲聲悶響。

    “我若想殺你們的話,方纔你們踏不出此門!”李湞冷笑,轉而卻是又道:“金餅好麼?”

    五人聞言更是心膽俱駭,顫抖着身子伏在地上連連求饒。

    不待李湞再說,只見秦椋上前輪番將五人踹翻在地,怒斥道:“佑王問什麼便答什麼!”

    五人這才擡頭看了看李湞,發現其眼中並無殺意閃現,這才戰戰兢兢地說道:“不......不好!”

    李湞輕笑,並未說話。

    秦椋卻是上前又是一番腿腳,五人再度被踹翻。

    “重新回答!”李湞道。

    “好......好......”五人齊聲回道,卻再也不敢正視李湞。

    李湞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既如此,那我便給你們一個能得到金餅的機會!”

    五人聞言面面相覷,便是秦木也有些詫異,不知李湞此言何意。

    “不日我將去河西征討吐蕃,若你們能掙得一份軍功,莫說幾塊金餅,便是封爵也未可知!”說着,李湞話鋒一轉,“若戰死沙場......便當做還這十年的債吧,不過你們的父母妻兒自會衣食無憂!”

    言罷,李湞盯着五人不再言語。

    五人聞言心中不知是喜是憂,但口中哪裏還敢說個“不”字,齊齊拜道:“小人誓死追隨佑王!”

    “是追隨聖人!”李湞糾正道,而後衝秦椋說道:“既然你今日傷了人命,那便隨我去京兆府走一趟吧!”

    言罷,李湞自顧前去,將衆人的滿臉驚詫遠遠甩在身後。

    不料走了幾步後卻又折返回來,對秦木道:“既是新官上任,有些舊習便要改改!”

    秦木自然明白李湞所言之意,口中連連稱是。

    “史......”李湞指了指那酒肆老闆,有些尷尬。

    “史有三!”酒肆老闆趕忙跪倒在地。

    “對,史有三,自明日起,佑王府上每日三壇醪糟,銀錢月結,若是有一日忘了,老子還是要拆了你這酒肆!”

    撂下一句狠話之後,李湞這才甩袖離去,卻不曾看見史有三的臉上瞬間便已淚流滿面。

    秦椋一言不發緊跟了上去,秦木張口欲言,卻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唯有眼中滿是難以言明的苦澀。

    ......

    光德坊,京兆府。

    京兆府尹盧商面色陰沉地端坐於大堂之上,堂下一人負手站立,一人雙膝跪地。

    正是李湞與秦椋二人。

    盧商緩緩開口向李湞問道:“敢問佑王,可是親眼所見秦椋在酒肆之內誅殺武侯?”

    “親眼所見!”李湞道。

    轉而盧商又問秦椋,“你可知即便你貴爲左羽林軍副使,依舊不能保你不死?”

    秦椋頭也不擡,口中答道:“知道!”

    盧商點了點頭,而後又看了看李湞,口中緩緩說道:“秦椋畢竟爲羽林軍副使,此事還需三法司會審之後方能定罪,不知佑王意下如何?”

    李湞微微一笑道:“一切但憑爲臣公定奪!”

    ......

    當走出京兆府時,天色已近黃昏,李湞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酒氣也淡了許多。

    “時間不多了啊!”李湞看了看天邊那抹火紅色的晚霞,口中自言自語道。

    言罷,李湞沒有回安邑坊,而是直接向大明宮的方向走去。

    ......

    永寧坊,白敏中宅。

    “秦椋殺人?”白敏中的臉上現出一抹難以置信只色。

    劉括點頭說道:“方纔京兆府遞來的帖子是這麼說的!”

    “還是李湞親自送到京兆府的?”白敏中依舊不解地問道。

    “是!”劉括答道。

    “這是爲何?秦椋不是李湞的人麼?”白敏中詫異道。

    “是!”劉括依舊面無表情,“舅父難道不想知道秦椋爲何殺人麼?”

    白敏中卻搖了搖頭道:“這不重要!”

    “爲何?”

    “李湞定有其他目的!”白敏中篤定地說道。

    劉括想了想,問道:“現在京兆府請三法司會審,舅父覺得我們該怎麼做?”

    “你覺得呢?”白敏中反問。

    劉括不假思索答道:“保下秦椋!”

    白敏中點頭說道:“想必李湞也知道,一旦三法司會審,秦椋誅殺武侯乃是死罪,便是死罪不成,除官削爵也是必然,既然如此,那我們總不能遂了他的願吧!”

    劉括也隨即點了點頭,道:“小侄知道該怎麼做了!”

    ......

    大明宮,思政殿。

    李忱面色陰沉地望着李湞許久,“武侯該死,但絕不應由你來殺!”

    “兒知錯了!”李湞躬身回道。

    李忱冷哼一聲,又道:“既是你殺的,爲何要讓秦椋替罪?”

    “秦椋之才,應在戰場而非禁軍!”李湞恭敬地答道。

    “他在何處應由朕來決定,而不是你!”李忱怒聲叱道。

    “兒尚有他意!”李湞卻是咧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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