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頑主 >第三百零二章 李湞被抓走了
    “陳府牧因何去而復返”李湞笑問。

    “李湞黃口小兒,爲何毀我府中之物”陳英攜着數十名侍從,怒目而視。

    “澤遠你這又是爲何”王凝面色大變,有些氣惱。

    李湞隨即走向陳英,其身側侍從正欲阻攔,卻只見劉關箭步上前,擡腿一腳踹翻在地。

    鏘

    橫刀出鞘。

    “動,死”

    劉關面目猙獰着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

    人狠,話不多。

    陳英雖有數十侍從,但面對劉關三人卻依舊不敢造次。

    百戰之兵,憑的是殺人的手段、練的是活命的本事,養的卻是那一身的殺伐之氣。

    若真與這數十名侍從交戰的話,劉關三人必不能擋,但三人流露出的殺氣卻讓敵人未戰先怯。

    陳英見狀大駭,連連後退,道:“你你要做什麼”

    只見李湞走至陳英跟前,而後右臂一把攬住其肩膀,左手指了指李府院內,笑道:“陳府牧,你看這裏除了柱子和人之外什麼都沒了,就連門板都被當柴燒去了,所以這裏很冷”

    “李李湞我定要上疏陛下”陳英再退後幾步,自李湞臂中掙脫,而後又對王凝喝道:“王凝,你還不將李湞拿下”

    “拿拿下爲何”王凝聞言一怔。

    “私自帶兵損毀朝廷二品官員府邸,按律當徙千里”陳英指着李湞,衝王凝吼道。

    “可他是陛下宣旨的使臣,拿了不好吧”王凝面露難色。

    “一切自有本府承擔,你只需將其拿下”陳英已是急不可耐。

    李湞聞言衝王凝一笑,道:“王府尹,那便將我拿了吧”

    “澤遠,莫胡鬧”王凝使着眼色,低聲說道。

    “王凝,你若再不拿他,本府自有別的法子,但你這河南府尹的位子便別想再坐了”陳英冷道。

    “王府尹不必爲難,拿了便是”李湞衝王凝同樣使了個顏色。

    王凝見狀之後,只得一咬牙道:“既然如此,拿了”

    “誰敢”劉關三人一前兩後瞬間將李湞圍在中間。

    周規見狀也是面色大變,當即說道:“澤遠”

    “無妨,還請周主事如實稟明陛下”李湞衝周規笑道。

    而後又對劉關三人說道:“你們暫且退下,留在這裏保護好文饒公,莫要讓那些跳樑小醜污了李府的門楣”

    此時只見李德裕緩緩走至李湞跟前,笑了笑,道:“還是那個性子,何時能改改”

    李湞聞言輕嘆道:“還記得寧恩寺外您說過,要做那手執魚竿之人,小子覺得不妥,魚竿終究太小,若換做漁網豈不是更好”

    李德裕聞言不禁大笑,道:“漁網雖大,但也少了垂釣之樂”

    李湞被抓走了。

    就關在河南府尹的衙門大牢裏。

    當週規滿心忐忑地將此事原原本本向李忱稟明之後,李忱淡然一笑,只說了兩個字。

    “活該”

    原本李忱想說“罪有應得”的,但轉念一想,這個詞太重,只得改口。

    按照李忱的意思是讓李湞在牢裏待上幾日,也好挫一挫他的銳氣,畢竟年少成名,鋒芒太露不好。

    更何況其身份特殊,日後若仗此無法無天,於國於民皆是禍事。

    陳英的奏疏也隨後而至,李忱看也不看便直接放在了案頭那個最容易被人遺忘的位置。

    陳英是個什麼貨色,李忱自然明白,讓他上位不過純粹是因爲要打壓李黨。

    當然,還有一個人的推薦。

    而這個人,李忱雖說不喜,但也不願、也不能駁了他的面子。

    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消息傳得很快,短短一日之間,整個長安城已是家喻戶曉。

    雖然人們也許並不記得李湞究竟是個什麼模樣,但對那個曾經在花萼樓步步成詩的少年,對那個將河朔三鎮搞得天翻地覆、然後又出關討藩的將軍還是記憶猶新。

    而表面上最應該緊張的地方,此刻卻成了長安城內最平靜的地方。

    李承業也好,趙婉也罷,對於李忱的做法並無異議,當然,有沒有異議他們也都必須接受這個結果。

    但對於李湞來說,這或許是件好事。

    除此之外,李湞的遭遇,長安城的街頭巷尾早已成了一樁逸聞。

    延慶公主府。

    延慶依然美麗,正值雙十年華,正是一生中最值得懷念和炫耀的時光。

    自聽從李湞勸告之後,延慶將府中門客盡數散去,由當初的驕橫跋扈,變做了一位不問政事的自在公主。

    畢竟現在是皇叔祖李忱的天下,凡事低調些好。

    但今早聽聞李湞入獄的消息之後仍是不免大喫一驚。

    延慶自然不知道李湞的真實身份,否則也便不必如此牽掛。

    “陳英是馬元贄的人,看來連陛下都還不敢直接向陳英要人啊”

    說話的是公主府王總管,年紀不大,三十出頭,原是公主府的一位門客,用延慶的話說,“此人腦袋還靈光些”,於是便做了公主府的總管,頗受賞識。

    延慶自顧對着銅鏡扶了扶髻間步搖,輕聲笑道:“陛下非是不敢,而是時機未到,以本宮這位皇叔祖的脾性,又豈會受那些閹宦的擺佈”

    “嗯,只是可憐這李澤遠,偏偏在這個時候得罪了陳英,怕是要喫上些苦頭了”

    延慶聞言不禁笑得花枝微顫,道:“讓他喫些苦頭也好,誰教他回長安不先來看看本宮的”

    “聽說鄭從讜、鄭顥和劉瑑今日早朝上聯名上書,請求陛下寬恕李湞的罪名,卻被陛下給壓下去了白敏中與他那位刑部主事的外甥倒是力主將李湞治罪,不過陛下也沒有回話”

    “嗯,馬元贄那裏可有什麼動靜”延慶問。

    王總管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沒聽說有什麼動靜,再說這時候也無需他親自出面”

    “這些閹宦將好好的朝局弄得烏煙瘴氣,將馬元贄仔細盯好了,他不動則罷,若他敢打李湞什麼主意,本宮倒要領會一下他究竟能有多大的能耐”

    “畢竟他手裏掌控着神策軍,又與諸多朝臣有些往來,公主還是小心些爲好”

    延慶聞言瞪了一眼王總管,而後面帶不慍之色,道:“你何時變得如此囉嗦了”

    王總管聞言笑了笑,又道:“聽聞三日後黠戛斯使團便要到了,據說帶了上百匹好馬,公主殿下屆時可向陛下求一匹來”

    延慶聞言頓時大喜,道:“這倒是個好消息,多替本宮留意些,免得被別人搶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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