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頑主 >第五章 欲擒故縱
    李湞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釋道:“你們年紀還小,官場上的事你們不懂,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紕漏不紕漏的問題,而全在於陛下願意看到什麼樣的結局!”

    三人聞言瞪着眼睛一臉的茫然地望着李湞,完全沒明白他在說什麼。

    “你倆聽懂了嗎?他說的是個啥意思?”嚴恆壓着嗓子問劉弘、李漠。

    見到二人木訥的表情後,嚴恆頓時長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口中喃喃低語:“那就好,那就好!”而後繼續瞪着大眼睛望着李湞。

    李湞臉色鐵青,想伸手狠狠地在每人臉上扇上幾巴掌,但看到三人那壯碩的體格後不得不悻悻作罷。

    “好吧,現在將那送信人帶來,我想他應該比你們靈醒一些!”李湞像趕蒼蠅般對三人擺了擺手。

    聞言之後,嚴恆立刻扯着嗓子向屋外的侍衛喊道:“將那狗殺才帶進來!”

    侍衛應聲而去,片刻之後便將一名手腳反綁的中年男人帶了進來。

    此人看上去四十出頭,生得細眉窄目,塌肩含胸,頭戴襆巾,身穿盤領缺胯袍,腰繫黑布鞓革帶,腳上一雙滿是塵土的皁靴,看上去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除了長得醜了些倒是一副尋常百姓的裝扮。

    其方一進屋便率先開口說道:“不管你們是什麼人,都休想從我口中套出半個字來!”

    李湞皺着眉頭掰着手指頭數了數,而後咧嘴一笑:“你看,我什麼都還沒問,你便說了二十一個字,這算不算是一個友好的開始呢?”

    男人怒目而視,緘默不語。

    嚴恆脾氣暴躁正要上去動手,卻被李湞一把攔下。

    “大郎攔我做甚,看我不撕了這狗奴的嘴!”

    李湞聞言笑道:“在這江陵府,他是客,我們是主,堂堂江陵府第一敗......呃,不,少年英傑欺負一個外地人,傳出去折的是咱自家臉面!”

    男人聞言面色微變。

    嚴恆等人也是一愣,訝異道:“怎麼?他並非江陵人士?可他明明是江陵口音!”

    “笨,口音是可以學的!他若是江陵人士怎麼可能不認識你這江陵府第一敗......少年英傑呢?!”李湞的眼睛始終不曾離開男人的臉,自然也注意到了方纔其臉色的微妙變化,是而李湞此時更加確信其並非江陵人士。

    嚴恆早已被李湞罵得習慣,自然也不在意此時這一兩句,聞言之後似乎覺得也有些道理,當即對那男人怒叱道:“快說,你到底是誰?哪裏人士?!這封狗屁名單是誰交與你的?!又有何企圖?!”

    嚴恆一連串問題一股腦地迸了出來,而那男人卻依舊緊閉其口,不肯多說半個字。

    李湞見狀緩緩走至男人跟前,咧嘴笑道:“這位壯士,我李湞此生最敬重如你這般的忠直之士,既然你不願說,那我也不好勉強,想來你也有你的苦衷,我這便爲你鬆綁,你即可自由離去!”

    “大郎,你這是作甚?”嚴恆等人趕忙阻攔。

    男人也是一臉的驚詫,難以置信地望着李湞。

    “你......放我走?”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

    朵。

    李湞不理會嚴恆三人,對那男人泛起春風般的笑意:“自然要放,不僅要放你走,在臨走之前我還要召集兄弟幾個在醉月招與壯士痛飲一番,而後再親自將壯士送出城!”

    嚴恆聞言頓時一臉懵逼,不知李湞究竟搞什麼名堂,趕忙回頭看了看劉弘、李漠,當看到二人同樣一臉懵逼的表情,口中不禁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相對於嚴恆三人的一根筋來說,男人瞬間變明白了李湞的用意,臉上的表情由憤然逐漸變得頹喪。

    “呵呵,來來來,我這便親自爲壯士鬆綁!”李湞伸手就要去解開繩結,但卻被男人一閃身躲了過去。

    “咦?壯士,這是爲何?難不成你不想走了?不想回家與家人團聚?”李湞故作驚訝。

    二人這一推一讓使得劇情瞬間反轉,不明所以的嚴恆三人面面相覷。

    男人擡起頭輕輕閉上了眼睛,臉上表情顯得頗爲複雜,而李湞則笑而不語,只是靜靜地望着男人。

    許久,男人一咬牙開口說道:“也罷,這位少郎君年少多謀,我馮直栽得心服口服,少郎君想要知道什麼儘管問吧!”

    男人話音方落,嚴恆、劉弘與李漠三人倒是險些栽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多謀了?怎麼就心服口服了?昨日還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怎麼現在還未曾屈打就輕率成招了?

    李湞聞言一擺手趕忙說道:“這位壯士先別急着說,方纔誇我那幾句我倒是很受用得很,煩勞再多說幾遍!”

    馮直的臉色瞬間由白轉綠,瞪着一雙小眼睛如看怪物般地望着李湞。

    但見李湞一臉期盼的表情後隨即又嘆道:“少郎君莫鬧了,想問什麼便問吧,在下定然知無不言!”

    李湞聞言後先是一臉失望地搖了搖頭,而後方纔正色說道:“看來你是個明白人,那麼不用我問,你也應該我想知道什麼,所以現在你說,我們聽!”說罷之後,李湞對馮直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馮直緩緩低下頭,原本就緊湊的五官此時看上去更加擁擠,恰如一朵尚未展開的菊花,李湞見了強忍着笑意重新坐回到几案上,催促道:“你若爲難的話可以不說,咱們先去醉月招喫酒!”

    “小人馮直,祖籍江陵,嶽州人士,距離江陵並不算遠,所以想要跟家父學說江陵話也不難,祖上世代從商,主要往來於嶺南與長安兩地之間,每次會在江陵做短暫停留......”

    “你撿緊要的說,又不是官府查戶,盡說這些沒用的作甚!”嚴恆一瞪眼怒叱道。

    馮直稍稍一頓,才又說道:“就在三個月前,突然有一個人找到小人,讓小人擬一份名單而後送到長安白相府上,並以小人全家老小姓名相威脅,不得已之下......”

    “白相?白敏中?那個人是誰?與白敏中又是什麼關係?”劉弘緊接着問。

    衆所周知,白敏中乃是當朝宰輔,而且還是當今皇帝陛下的寵臣,此事與白敏中扯上了關係使得劉弘頓時感到心中有些發毛。

    嚴恆可以不怕,因爲他有個手握兵權的爹;李湞和李漠也可以不怕,因爲他們有個做江陵府尹的爹;但劉弘不能不怕,因爲他僅僅有個做兵曹參軍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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