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頑主 >第一百零四章 本章無名
    翌日。

    果然不出所料,幾乎在一夜之間,不僅是長安城內的那些士子們,甚至就連青樓裏的娼妓都對昨夜在花萼樓的那一場精彩絕倫的對詩如數家珍地侃侃而談,好似就跟自己親臨其境一般。李湞這個名字如同一場不可阻擋的風暴般地席捲了整個長安城。

    大明宮,含涼殿。

    李忱今日顯得格外興奮,或者說從昨夜宴飲結束到現在一直都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就連內侍監王歸長都不免深受感染,整日都是一副笑逐顏開的模樣。

    李忱站在一面寫滿了人名的宮牆跟前駐足而望,這面牆上的人名具是自己登基以來或聽聞、或眼見到的大唐臣子,其中有才華橫溢的青年士子,也有爲官清廉、格盡職守的微末小吏,更有造福一方、忠心耿耿的幾朝老臣。

    這些人在很快便會被自己安置在一個更適合他們的職位上去,而他們也將會爲自己的中興大業貢獻出更多的力量,說到底,這裏寫着的無一不是朝廷的肱股之臣。

    “今日早朝時,衆臣上疏冊立儲君一事,你如何覺得?”李忱靜靜地說道。

    王歸長聞言後面色一變,道:“老奴身爲內侍,無權干涉朝政之事,還請陛下贖罪!”

    “朕知道,儲君之路幾多艱辛,不過既然朕早在多年之前便布好了這個局,那麼就一定不能輕易反悔,李湞有才,朕心甚慰,但作爲儲君不僅僅是做上幾首好詩文便能治理得了天下的!”李忱緩緩說道,不管王歸長有沒有在聽、能不能說,他都要將心中之言說出來。

    鬱積了近十年的心事,此番說出來也許能讓自己變得更堅定些。

    “朕知道李湞不捨得離開李承業,所以朕讓李承業去了幽州,聽聞張仲武的身體近年來每況日下,所以朕打算讓李湞接管幽州,至於他能做到多少便要看他的本事了!”

    “陛下莫要再說了!老奴罪該萬死!”王歸長已是嚇得面目全非,因爲他知道這是李忱心中最深處的祕密。

    “朕知道這對於李湞並不公平,但這孩子與朕年輕時實在太像了,朕相信既然朕能得到這個天下,那麼他也一定能治好這個天下,而且一定會比朕做得更好,因爲他比朕擁有更多的時間,更不必爲了生存去裝瘋賣傻、東躲西藏,朕將爲他打開一箇中興之局,合朕父子二人之力,大唐必將重現開元之盛!”

    李忱說罷之後,拿起竹筆在牆壁之上最醒目的位置鄭重地寫上了兩個真書大字:李湞。

    ......

    一日後。

    今日的平康坊格外熱鬧,只因紅袖招內來了三名胡姬,原本這本是稀鬆平常之事,但只因西域之路中斷後,僅靠着原先京城內的胡姬已經遠遠不能滿足風流士子們的需求,所以這新至的三名胡姬也便成了稀罕物。

    紅袖招作爲京畿之地內最負盛名的青樓,那些胡女歌姬、優伶名妓早已成了士子們心中夢寐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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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甚至其中也不乏見到幾位換下了官服的朝臣身影,至於那些京城顯貴們,則要顯得更直接一些,徑自將胡姬優伶們請到府中宴飲做樂。

    初見紅袖招,李湞不禁想到了程伶兒,據月兒說,此前阿姊在京城時便是這紅袖招內的一名都知,每日登門拜訪的士子們絡繹不絕,不過真正能踏進那個們的每日只限一位,而且非名士不見。

    “李湞,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李景莊顯然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臉上盡帶尷尬之色。

    “哈哈哈,在下還是第一次見李御使這般囧態!”說話之人正是鄭顥,而其身旁那位滿面笑容的則是劉瑑。

    說起來鄭顥與劉瑑比李湞也大不了幾歲,勉強也可以算作是同齡之人,再加上二人一向恃才傲物,雖是朝臣,但骨子裏那種士子之心卻是一直尚未泯滅。

    既是士子,那麼自然要少不得做些士子們該做的事,正如逛青樓。

    既然大家有了共同的嗜好,那麼李湞相交起來也便更容易些,再加上李湞才名初現又得陛下垂青,便是沒有這等共同的嗜好也不便回絕。

    只是讓鄭顥與劉瑑不解的是,爲何要將李景莊這個古板執拗的人一起帶來,若是一會聽曲賞舞時他拂袖而去豈不是要大煞風景。

    “呵呵,李御使莫急,咱們來這裏只爲看戲,至於他們兩個幹什麼那是他們的事,總之我只管出錢不論其他!”李湞緊緊挽着李景莊的手臂生怕其一怒之下逃之夭夭。

    “哈哈哈,賢弟倒是出手闊綽,不過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兩個便不打攪二位看戲了!”劉瑑大笑,而後衝鄭顥使了個眼色徑直上了二樓,顯然這二位早已對這裏輕車熟路。

    “莫要胡鬧,若想看戲改日我帶你去青龍寺去看,在這裏能看什麼戲?盡是些靡靡之音,淫淫之風,這種戲我從來不看!”李景莊被李湞拉着往裏走,而後直接將其按在了一張低案前坐了下來。

    這是個靠窗的位置,但卻並不是欣賞胡姬的最好位置,之所以選在這裏不過是因爲這裏與周圍相比顯得更清淨些罷了。

    看戲,自然要清清靜靜地看。

    早有侍女將酒食端了上來,二人相對而坐,一個是正襟危坐的中年大叔,一個則是頗顯放浪的少年才俊;一個襆頭皁衣,一個綸巾青衫,怎麼看這風格都有些不搭。

    與不遠處的嬉笑嗔罵截然相反的是,這裏好似是一處被遺忘之地,除了一旁正在彈奏曲子的胡人琴師外,便只有這一長一幼自顧舉杯品飲。

    少傾。

    自門外進來五六名青年士子,看上去均是二十幾歲,雖算不上錦衣華服,但彼此臉上那種目空一切的傲慢態度,卻讓人有些生厭。

    “聽聞這紅袖招來了三位胡姬,今日特地從十六宅趕來一見!”其中一人朗聲說道,而且還特地突出了十六宅三個字。

    “十六宅?”李景莊面色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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