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頑主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宣武叛軍
    李湞聞言頓時一驚,趕忙說道:“您老可莫要嚇小子,小子可並無爭儲之心!”

    “有沒有是你的事,如何安排是陛下的事,但......”李德裕向前微微探了探身子,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做好準備了麼?”

    “什......什麼準備?”李湞的手心中竟已是微微溼潤。

    “呵呵......”李德裕這才重又將身子坐直,笑道:“自古以來這條路無不充滿血腥與陰詭,你若沒有準備便註定了要成爲擋在別人前面的絆腳石,終究會被人一腳踢開,甚至......”

    說到這裏李德裕輕啖一口茶湯,而後又繼續輕聲說道:“粉身碎骨!”

    “會稽郡有人名爲方幹,字雄飛,你若有所謀,當收爲幕下,日後若得繼大統,此人有謀世之能、治世之才,不可不用!”李德裕淡淡笑道。

    李湞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心中卻也記下了這個名字。。

    “呵呵,你莫要嫌老夫多嘴,此次你前來想必是因爲洛倉那些叛軍的事情吧!”李德裕笑道。

    “怎麼?您知道那些人的身份?”李湞頓時一驚,趕忙問道。

    “哈哈哈,老夫自來到這東都之後便沒再出過門,又怎麼會知道他們的身份呢?”李德裕大笑。

    “那......”李湞欲言又止。

    “你是問老夫如何知道那些人是叛軍而非變民?”

    李湞點了點頭。

    “猜的!”

    李湞:“......”

    見狀之後,李德裕笑道:“怎麼?猜到這些很難麼?若單純只是變民的話根本沒能力攻破重兵防守的洛倉,所以必是訓練有素而且經驗豐富的郡兵無疑!”

    “那您可知道他們的身份?或者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李湞緊接着問道。

    李德裕搖了搖頭道:“至於他們的身份老夫確實不知,不過眼下唯一可以斷定的是他們的目標並非洛倉,更並非造反!”

    “哦?小子願聞其詳!”李湞趕忙起身躬身行禮。

    李德裕見狀一擺手,臉上略帶不慍之色,道:“坐下坐下,進了京城沒幾日怎麼盡學了這些虛禮,老夫若計較這些的話今日便不會讓你進這個門!”

    李湞略帶尷尬地笑了笑,心中也頓覺不安,不知不覺間自己竟已改變了太多。

    “其實這也不難猜到,若換做了你的話,在這重兵環伺的都畿腹地,你敢起兵造反?”李德裕反問道。

    李湞想了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

    “若非如此的話,那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那一萬叛軍可是實實在在地攻佔了洛倉,只這一條便已等同於造反了!”李湞滿心狐疑地問道。

    對於李湞的擔憂,李德裕倒顯得一臉輕鬆。

    “都這時候了您老竟還笑得出來!”李湞苦着臉說道。

    “哈哈哈,現在最着急應該是這背後之人才對,你着個什麼急!”李德裕大笑。

    聞言之後,李湞猛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麼,迫不及待地說道:“您的意思是,咱們靜觀其變,若這背後之人的目的不是洛倉,那麼下一步定然還會有動作!”

    李德裕欣然點了點頭,向李湞投去一抹讚許的目光,笑道:“不錯,也虧得你能想到這點,鄭義敬那個外甥若有你一半聰明也不會那麼亟不可待地上疏請旨!”

    “其實這其中的道理簡單得很,既然他的目的不是洛倉,更不是造反,那麼下一步你猜他會做什麼?”李德裕問道。

    李湞皺着眉頭想了許久,最終還是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哈哈哈,老夫也不知道,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的時間不多了,很快你就會知道是誰了!”

    李湞聞言點了點頭,而後起身衝李德裕行禮說道:“既然如此,那小子還需儘快趕回鞏縣.......”

    話還未說完,便只聽李德裕擺了擺手笑道:“鞏縣估摸着你是回不去了,若不出老夫所料的話,不光是鞏縣,潼關、函谷關、虎牢關等大小關隘都已經被封鎖了,現在的河南道已經徹底斷了與外面的聯繫了!只怕你現在連這洛陽城都出不去!”

    此言一出,李湞頓時心中一沉,忙又問道:“這......”

    但話還未說完,李湞便也迅速冷靜下來,突然之間在其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一個熟悉的景象在腦中急速地一閃而過。

    “此番前來,陛下一定給你兵符了吧!”李德裕問道。

    “嗯,陛下讓我在必要時可直接調用東都畿防和金商兵馬!”李湞如實答道。

    李德裕點了點頭說道:“看來陛下也察覺到了什麼,所以纔沒有讓你調用河南的藩鎮兵馬,不過僅憑這些還不夠啊!”

    “另外......”李湞猶豫了一會,而後才又繼續說道:“另外還有延慶公主的魚符!”

    “延慶的魚符?”李德裕一愣,而後訝異道:“你險些將延慶遠嫁黠戛斯,以她的性子怎麼還會送你魚符?”

    聞言後,倒是李湞被嚇得一愣,問道:“您,您老怎麼知道是小子做的?”

    自己遠在京城,而當時的李德裕怕是還在趕往東都的路上,但聽此言其似乎對京城發生的一切都瞭若指掌。

    甚至自己與延慶公主這段恩怨知道的人極少,而當時尚在途中的李德裕又怎麼會知道呢?而且更令李湞感到驚訝的是,似乎李德裕在這件事上從頭到尾都如身臨其境一般,這已不是猜測能夠解釋得了的了。

    李湞無法想象一個被貶的前任宰相在朝中、在京城居然還有如此之廣的耳目和消息渠道,這也就難怪自己的皇帝老爹會對李德裕如此忌憚了。

    而李德裕似乎也並不想過多得解釋,只笑答了一句:“在這大唐境內,老夫不知道的事情很少!”

    李湞苦笑一聲,而後將與延慶公主的恩怨又詳細說了一遍,卻令得李德裕不禁由衷讚歎道:“你做得遠遠比老夫預料的要好,扳倒一個敵人容易,但若是要讓自己地敵人反過來信服自己卻難如登天,而你卻做到了,延慶的這枚魚符就目前的形勢來看,甚至要比陛下的兵符作用更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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