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淺看到君九澈,便想到了昨晚的事,若不是他突然出現,打亂了她的計劃,她早就將藥鬼谷的叛徒給抓住了。
聽到君九澈的話,司徒嫣背脊一涼,“完了完了,待會兒又要被父皇罵了。”
顧傾淺看着天真燦漫的司徒嫣,不禁有些羨慕起她來。
她從小錦衣玉食,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無憂無慮的長大。
不像她,從小就缺少父母的關愛,每日還要嚴格訓練,過着非人一般的生活。
“對了,顧大人,本公主聽說你昨日抱恙在家,身體可好些了?”
顧傾淺淡淡一笑,“多謝公主關心,已經好多了。”
“那便好,本公主不跟你們說了,我得先回寢宮了。”說完,司徒嫣便急急忙忙的走了進去,朝自己的寢宮趕去。
只見她一邊焦急的走,一邊自言自語道:“真是急死人了,丁香那丫頭該不會露餡了吧?”
君九澈看向顧傾淺,視線落在了她身後的晚妝身上,“顧大人今日怎麼帶上了藥童?”
顧傾淺淡淡的解釋道:“微臣身邊缺少人手,她又打小跟着我,熟知各種藥材,帶她入宮,或許能幫上什麼忙。”
聞此,君九澈忍不住說道:“倘若顧大人身邊真的缺少人手,大可以告訴本王,本王這便挑幾個機靈的人到太醫院。”
聽到這話,顧傾淺連忙拒絕,“多謝王爺的美意,在下已經不缺人手了。”
君九澈不再多說,伸出手來,示意他們一同入內,“顧大人,請吧!”
顧傾淺微微點頭,便與君九澈走進了皇宮。
“對了,昨日本王去你府中,怎麼沒有見過顧大人?”
去往太醫院的路上,兩人都保持沉默,他突然轉過身來,面帶疑惑的看着她。
顧傾淺眸光閃了閃,不知道爲何,他用那種眼神看着自己,她內心竟有一絲緊張,彷彿自己被人窺視了一般。
她勉強一笑,“在下聽家母提起過,王爺昨日到訪,在下身體抱恙,未能出門迎接,還望王爺海涵。”
她字字清晰,不卑不亢。
君九澈淡淡一笑,“顧兄身體欠安,本王自然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只是顧兄不要忘了……”
話還未說完,顧傾淺便搶先回答,“王爺想說依依小姐的病吧?在下沒忘,黃昏之時,定會到藍府走一遭,爲依依小姐治病。”
太醫院
顧長風將顧傾淺拉到角落裏,質問道:“你怎麼帶個丫頭進宮?你知不知道……”
顧傾淺連忙說道:“父親,我知你的擔心,晚妝是師傅的心腹,又與我一起長大,她會武功,將她留在太醫院,多少可以有個照應。”
聞此,顧長風一臉無奈的看着看着她,“行吧!你只要不給爹捅出簍子就行,宮中險惡,你自己小心,爹即使身爲太醫院之首,也未必能保你性命。”
“爹,我知道,既然女兒已經入宮了,就沒有回頭路,接下來的路,我自己會走。”
這時,一名太醫神色匆匆的走了過來,“院使大人……”
“貴妃娘娘身體抱恙,指名要顧清去問診。”
聽到這話,顧長風皺着眉頭,眼中浮現出了一絲擔憂。
“貴妃娘娘爲何突然要你去問診?”他轉頭,面露疑惑道。
顧傾淺臉上波瀾不驚,絲毫沒有爲自己的處境擔憂,“父親,既然貴妃娘娘點名要孩兒去給她治病,那便讓孩兒去吧!”
顧長風深深的皺着眉頭,沉默不語。
顧傾淺也不等他是否答應,便拱了拱手,從他們身邊走過。
芳華宮
一名貴婦倚靠在貴妃榻上,一手撐着額頭,呻吟道:“這顧醫師怎麼還沒來?不是說她醫術高明嗎?後宮嬪妃個個都誇她妙手回春。”
一旁年邁的嬤嬤說道:“貴妃娘娘不要着急,奴婢已經派人去請了,應該已經在來芳華宮的路上了。”
聞此,陳貴妃從榻上坐起身來,神色不悅道:“倘若她治不好本宮這頭痛,本宮定要治她的罪。”
話音剛落,殿外便進來一名宮女,衝陳貴妃福了福身,“娘娘,顧醫師來了。”
陳貴妃聽了後,連忙說道:“讓她進來。”
“是……”不出一會兒,丫鬟便將顧傾淺給帶了進來。
“微臣給貴妃娘娘請安……”顧傾淺提着藥箱,便跪在大殿之中,衝貴妃榻上的陳貴妃行禮問安。
“免禮……”
“謝貴妃娘娘……”
顧傾淺站起身來,便見榻上坐着一名美豔的女人,身着玫紅色錦繡廣袖長袍,上面繡着朵朵玫瑰,裏面是一件杏黃色的肚兜,外罩粉色對襟上襦,下面是一條藍色下裙,裙頭上繡着袖口上繡着祥雲,用銀絲線勾露而成。
宮裏傳聞,陳貴妃憑着自己的美豔,榮登四妃之首,如今見到本尊,只道是如傳聞一般,美豔依舊。
“本宮聽聞顧醫師醫術高明,今日本宮頭痛乏力,不知是何緣故,顧醫師可否爲本宮瞧瞧?”
聽到陳貴妃的話,顧傾淺低眉頷首,“微臣領命。”
說罷,她便邁步走了過去,蹲在榻前,拿出沙包與手帕,爲陳貴妃把脈。
過了一會兒,陳貴妃便耐不住內心的着急,出聲詢問,“顧醫師可瞧出什麼來?”
顧傾淺收回手,淡淡一笑,問道:“不知貴妃娘娘今日都有哪些不適?”
“頭痛乏力,食之無味,偶爾咳嗽,還覺得胸口這裏使不上氣來。”
顧傾淺微微一笑,緩緩說出原因,“娘娘這是外邪入侵,纔會導致頭痛,傷及肺腑,微臣開一副連翹湯,方可藥到病除。”
聽到她的話,陳貴妃微微點頭,“宮裏都說,顧公子的醫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今日一見,所言非虛。”
顧傾淺但笑不語。
這時,殿外傳來一聲,“二皇子到……”
聽到這聲稟報,原本一臉病態的陳貴妃,立馬便來了精神,“吾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