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自謙虛有禮,在別人看來,兩人旗鼓相當,不分伯仲。
“快看,蘇大小姐頭上的髮釵可真好看。”
“嗯,她的髮釵,與今日的髮型妝容相得益彰呢!”
“咦,那支釵我認得,聽說出自咱們帝都最有名的綺夢閣,整個天下只此兩支呢!價值連城。”
聽到她們的議論聲,司徒嫣看向蘇映柔,忍不住問道:“映柔姐姐,她們說的可是真的?”
蘇映柔點了點頭,“不錯,這支釵正是出自綺夢閣。”
“既然此釵價值連城,回頭本公主去把另外一支也買下來。”說完,司徒嫣便一臉開心的從果盤中摘了一顆葡萄放進嘴裏。
衆多官家小姐中,杜若妍的妹妹也在,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一臉不屑道:“有什麼了不起的?回頭我讓太子姐夫也給我買一支,看那蘇映柔還怎麼得意。”
宴席上,杯籌交錯,歌舞昇平,好不熱鬧。
依語閣中,藍依依站在閣樓之上,望着前面歌舞昇平的地方,一臉的嚮往。
“此刻,宴會恐怕已經開始了吧?”
聽到藍依依的話,身側的粉桃點了點頭,“嗯,小姐,宴會已經開始有一會兒了。”
藍依依的目光始終望着不遠處房屋,忍不住問道:“今天都來了些什麼人?”
“聽說都和往年一樣,公子邀請的都是一些世家公子官家小姐們。”
聞言,藍依依眼中流露出了憧憬的目光,“真羨慕他們,可以盡情的玩耍享樂。”
而每一年,她都被關在這閣樓裏,只能遠遠的看着,聽着那邊的歌舞之聲。
由於她身子弱,藍無雙從來不讓她出席任何宴會,平日裏,都在這閣樓之上撫琴看書解解悶。
說起來,她從未踏出過閨門半步,外面是怎樣的風景,她也不曾見過。
她多想,像一個正常的姑娘,自由自在的放飛遊玩。
而這藍府,對於她來說,就像是一個牢籠。
每日她都裝作豁然開朗的樣子,都是爲了不讓她唯一的哥哥擔心,可他卻一點也不瞭解自己也並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麼。
想到這,藍依依微微嘆息,不由轉過身去,邁步朝自己的古琴走去。
看到藍依依的舉動,粉桃心裏一陣心疼,“小姐,你若是想去,便去吧!”
藍依依搖了搖頭,道:“我這一身病態,去了也只會掃了大家的興,不去也罷!”
“可是小姐,奴婢知道你一點也不快樂。”粉桃跟隨在她身邊久了,也就懂了她的心思。
藍依依深深的看了粉桃一眼,心裏流露出一絲感動,恐怕現在最懂她的人,也只有粉桃了吧?
“快樂不快樂又能怎樣?只要哥哥快樂就好。”說完,她便低垂着眼簾,雙手搭在琴絃上,撥動着琴絃。
宴席過後,藍無雙便領着大家到他的院子裏轉轉。
藍府的宅院很大,顧傾淺上次來已經見識過了,亭臺樓閣,水榭花都,假山盆景,應有盡有。
藍無雙在溪水的兩邊搭上了桌子,上面擺放着水果,供他們享樂。
曲水流觴宴到了最關鍵的地方,便是才子佳人坐在小溪邊,一邊吟詩作對,一邊喝酒品茗。
衆人找位置紛紛坐下,顧傾淺站在小溪邊,正在想以什麼樣的藉口離開。
這時,蕭安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你怎麼不找位置坐?”
顧傾淺回過神來,笑了笑,“在下不勝酒力,這種場合,就不便參與了。”
這邊,蘇映柔走到君九澈的身旁,一臉嬌羞的問道:“王爺,可否讓映柔與你同坐一桌?”
君九澈轉頭看向蘇映柔,沒有理會於她,便轉過頭去。
蘇映柔咬了咬脣,臉色微微有些難看,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揉着手中的絲帕。
君九澈看到對面蕭安然的手臂摟着她的肩膀,對她說道:“沒事,有我在,我幫你擋。”
說完,蕭安然便摟着她朝溪水邊的桌子走去,將她按在了長椅上。
“這……”顧傾淺想要拒絕,奈何蕭安然壓根不給她機會離開。
君九澈見兩人才第一次見面就甚是親密,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不由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蘇映柔揉着手絹,不死心的問道:“王爺,映柔可以坐這裏嗎?”
“坐吧!”君九澈頭也不回道。
見他答應了,蘇映柔不由面露欣喜,便坐在了他的身邊。
顧傾淺望着對面而坐的蘇映柔與君九澈,這麼一看,兩人坐在一起,男才女貌,甚是登對兒。
不僅她一個人這樣認爲,其他的人也在悄悄議論。
“你們看,蘇大小姐跟攝政王坐在一塊兒了呢!”
“看見了,攝政王看上去是冷了點,但好歹也是咱們帝都第一美男,跟蘇大小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一位小姐一臉嫉妒道:“不是說攝政王不近女色嗎?今日怎麼讓那個蘇大小姐跟他坐在一起。”
蕭安然端起茶壺,便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了顧傾淺。
顧傾淺回過神來,接過蕭安然遞過來的茶杯,輕聲道了句,“謝謝。”
蕭安然微微一笑,便自顧自的品起茶來。
一道熾熱的視線傳來,蕭安然用餘光瞥了一眼身旁的位置,便見蘇映月與另外一位官家小姐坐在一起,此刻正一手撐着腮幫子,全神貫注的看着她。
見蕭安然發現自己在看她,她一臉慌亂的轉過頭去,臉頰緋紅,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
蕭安然不動聲色的放下茶杯,轉頭看向顧傾淺,有意無意的問道:“對了,顧公子,敢問你今年年方几何啊?”
“在下剛滿十六。”
蕭安然皺了皺眉,道:“顧公子才十六啊!正值束髮之年,好啊!好……”
他連說了兩個“好”字,顧傾淺放眼望去,在座的男子皆到了弱冠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