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提及自己是藥鬼谷的人,他便好奇跟在她們身後,一直尾隨着她們來到了一間茅草屋。
他站在屋外,親眼看到那姑娘進入屋子替臥病在牀的老人看病。
直到她從屋子裏出來,君九澈不遠不近的跟着她,尾隨她到了集市。
從而看見她進入了藥鋪,幫那對老人買了幾包藥帶回去,還親自幫他們煎藥。
他站在窗外,清楚的看到她幫忙照顧着老人,將藥喂他喝下。
直到老人的病情好轉,她才離開茅草屋,那對老人對她感激涕零,就是磕頭又是謝恩。
不知不覺,便到了夜晚。
那姑娘離開了,從他面前走過。
當時,她只當自己是過路人,只匆匆一瞥,便與他擦肩而過。
“姑……”他正想出聲詢問她的名字。
遠處便傳來侍衛的呼喊聲,“王爺……”
君九澈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從自己面前走過,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與他說。
從那以後,他的腦海裏時常回想起腦海中那位蒙着面的白衣姑娘。
她的眼睛很美,清澈有神,沒有一絲雜念,給他一種清新脫俗之感。
僅一面之緣,她的那雙眼睛,她善良的舉動,便刻在了他的腦海中。
“是與不是,看來只有本王親自驗證了,方纔知曉。”君九澈回過神來,喃喃自語道。
最近,他總能從顧清的身上看到她的影子,還有她身上的香氣,讓他不得不懷疑她就是她。
次日。
顧傾淺推開窗戶,讓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照射進房間裏。
橘黃色的陽光照射在她身上,望着院子裏的桃花已經開了,花瓣上還沾染着露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這時,畫屏急匆匆的跑來。
顧傾淺輕輕的皺了皺黛眉,轉過身去,無奈的看着她,“畫屏,這一大早上的,你嚷嚷什麼?”
畫屏一臉緊張的說道:“小姐,剛纔奴婢在前院聽見,方太傅在皇上面前參了老爺一本,說老爺縱子行兇,打傷了方家大少爺。”
聽畫屏這麼一說,顧傾淺當即臉色一變,“這個方浩,竟還有臉在皇上面前告我一狀。”
說到這,顧傾淺連忙問道:“我爹呢?”
畫屏指了指,道:“老爺已經進宮了。”
聽到這話,顧傾淺二話不說便朝房間外走去。
此時,流珠正端着一盆水從門口走了進來,差點撞到顧傾淺。
“小姐……”畫屏快步走了過去,忍不住提醒道:“您還沒更衣呢!”
顧傾淺停住腳步,連忙吩咐她們二人,“快替我更衣……”
說完,顧傾淺便折了回去,走到梳妝檯前,拿起桃木梳,便梳着披在胸前的秀髮。
“是……”流珠與畫屏福了福身,便走了過去,爲她更衣梳洗。
武德殿
方太傅拉着纏着繃帶的兒子方浩,跪在大殿上,苦苦哀求,“皇上,求您一定要爲老臣做主啊!”
方浩猛地點頭,“皇上,千真萬確,我與那顧清無緣無仇,她竟當街毆打於我,圍觀的百姓皆可爲我作證。”
司徒明朗不由看向顧長風,“顧清可在?”
顧長風垂首上前,“回皇上,老臣已經命人去將犬子叫來了。”
話音一落,殿外便傳來太監尖銳的聲音,“顧醫師顧公子到……”
衆人轉頭朝殿外看去,只見顧傾淺身着深藍色朝服,頭戴紗帽,緩緩走進大殿。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徒明朗看向跪在大殿之中的顧傾淺,出聲質問:“顧清,方太傅父子狀告你當街毆打朝廷命官,可有此事?”
方浩是太子身邊的侍讀,他爹又是太子的老師,論身份地位,都高於顧傾淺。
顧傾淺坦然面對,“確有此事。”
但她如此大方的承認了,衆人一臉詫異的看着他。
顧長風當即變了臉色,一臉震怒道:“你,你怎能做出毆打朝廷命官的事情來?”
方浩指着她,逮着機會詆譭道:“皇上,您看她自己都承認了,臣這手就是被她給弄斷的……”
方浩動了一下手臂,當即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求皇上爲臣做主啊!”
司徒明朗一臉認真的看着顧傾淺,一字一句道:“顧清,你可知,毆打朝廷命官已經觸及了樓蘭律法,情節嚴重當誅,你將太子侍讀打傷,應關押刑部三年。”
顧傾淺目光澄清,面不改色,“微臣自知已經觸犯樓蘭律法,但事出有因,且聽臣細細道來。”
打人總需要理由,既然方浩反咬一口,她又怎能讓他如願呢?
聽到顧傾淺的話,方浩面色一時之間有些心虛起來。
“哦,你倒是說說看,爲何要毆打方侍讀?”
“衆人皆知,方侍讀府中妻妾成羣,好色成性,昨夜他依舊不知悔改,竟當衆調戲良家婦女。”說完,顧傾淺便怒瞪了方浩一眼。
方浩聽了後,瞪大眼睛,連忙反駁道:“你血口噴人,皇上,您切莫聽信於她的一面之詞,臣昨日一直與太子和三皇子在一起,根本就沒沒有調戲良家婦女之說,她打了臣,以此爲藉口脫罪。”
顧傾淺回懟過去,“我是不是血口噴人,方侍讀心裏清楚。”
司徒明朗見他們二人爭持不休,當即質問大殿之中的太子司徒瑾。
“太子,方侍讀昨夜可是一直跟你們在一起?”
司徒瑾拱手說道:“回父皇,昨日方浩的確與兒臣在一處,曲水流觴宴後,兒臣便先行回宮了,還叮囑三弟他們將杜二小姐送回府上,至於後來發生何事,兒臣不知。”
司徒驍忙道:“父皇,昨夜兒臣將杜二小姐送回府上後,就不曾見到方侍讀,興許是走散了。”
方浩連忙點頭,“當時人羣擁簇,臣與三皇子他們走散了,便遇到了顧醫師,她二話不說便當街毆打於我,興許是曲水流觴宴上,我說了她兩句,便對我懷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