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僅因一面之緣,他便對那白衣蒙面女子魂牽夢縈。
一年後,他受傷昏迷,也是被她所救,如今在宮裏見到顧清,第一面便有種熟悉之感。
在不斷的接觸下,她給他的感覺越來越熟悉,特別是那雙眼睛。
後來,他無意間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女子香,便產生了懷疑。
直到今日,他很想知道這面紗下的祕密,她究竟是不是她。
這個答案,就等着他摘下這道面紗,一切方能知曉,這也是他唯一的機會。
就在他的手就要觸碰到她的面紗時,她的長長的睫毛動了一下。
君九澈以爲她要醒了,立馬收回了手,臉色微微有些不自在。
他的目光緊盯着牀榻上的顧傾淺,見她並沒有甦醒的跡象,他不由徐徐吐了一口氣,有種做賊心虛之感。
見她昏迷中還緊皺着眉頭,不知道是疼痛的緣故,還是她心裏藏了太多太多的事。
君九澈伸手觸摸着她的額頭,動作溫柔的爲她撫平,喃喃自語道:“本王本來有機會揭下你的面紗,但本王不能這麼做。”
說到這,他的語氣頓了頓,“本王知道,你不願以真面目示人,定有你的難言之隱,本王願意等,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等你親手摘下面紗,等着你親口將所有祕密都告訴本王。”
說完,他便收回了手,目光柔和的望着她,脣瓣蕩起了一抹微笑。
其實,揭不揭下面紗,她與顧清是否就是同一個人,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晚妝,發生何事了?”
半路中,晚妝遇見了匆匆趕來的流珠和黛瑩。
“怎麼就你一個人,小姐呢?”
黛瑩跟着附和:“是啊!小姐呢?我們接到你們發出的信號,便趕了過來。”
晚妝皺着眉頭,將事情說了出來,“小姐受了傷,被攝政王帶走了。”
“什麼?受傷?”黛瑩與流珠對視了一眼,一臉震驚的表情。
“怎麼會受傷呢?”
“醫書我們已經得手,只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海棠那個叛徒,不知道她從哪裏找來那麼多殺手,要置我們於死地。”
聞此,流珠忍不住握緊拳頭,道:“這個海棠,上次就不應該輕易放走她,留着也是禍害。”
“這次又讓她給逃了。”晚妝無比泄氣道。
黛瑩忍不住問道:“那小姐傷勢嚴重嗎?”
晚妝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小姐被攝政王帶走了。”
聽到這話,流珠忍不住說道:“攝政王應該把小姐帶到王府了。”
黛瑩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
流珠連忙說道:“晚妝,你在攝政王面前暴露過真容,今晚你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至於小姐,就交給我們去打探消息吧!”
晚妝心想,她們說的不無道理,倘若她潛入攝政王府,萬一暴露了,就等於害了小姐。
“那你們早去早回,一定要保證小姐的安全。”
流珠點了點頭,“嗯,放心吧!”便拉着黛瑩轉身朝攝政王府的方向趕去。
無名發現了海棠,連忙過來扶她,“你怎麼受傷了?”
海棠沒有回答,頭一仰,便暈倒了。
無名及時的扶住了海棠,見她暈了過去,不由咬了咬牙,將她打橫抱起,便去找殿下。
“殿下……”
來到房間外,見屋內黑燈瞎火,無名不敢擅闖,只能在外站着。
裏面沒有任何動靜,無名面色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叫下去,當看到懷裏虛弱的海棠,便再次鼓勵勇氣,喊道:“殿下……”
“誰啊?”房間內傳來慵散的聲音。
“殿下,屬下有事稟報。”
聽到這話,房間裏的燈火突然亮了。
不出一會兒,房門便打開了,男子穿着一條褻褲,上半身披着一件寬大的外袍,露出壯實的胸膛。
“深更半夜的,有何事稟報啊?”男子揉了揉眼睛,一臉不耐煩道。
“海棠姑娘受傷了。”
聽到無名的話,男子定晴一看,便發現了無名懷裏的女子,正是暈過去的海棠。
“好端端,怎麼就受傷了?”
“屬下也不知,特來請示殿下。”
男子擺了擺手,“既然受了傷,就趕緊帶下去醫治吧!”
“是……”無名低頭應道,便抱着昏迷的海棠離開了男子的房間。
君九澈親自照顧着顧傾淺,一步都不曾離開過牀榻。
爲顧傾淺擦拭傷口,再到上藥包紮,隨後轉過身來,衝屋子裏的段飛他們道:“你們都退下吧!”
“是,王爺。”衛青恭敬的應道。
段飛卻說,“那王爺,屬下就守在門外,若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屬下。”
聽到這話,君九澈回頭看了顧傾淺一眼,見她衣裙破爛又沾染上了鮮血,忍不住說道:“眼下本王還真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聞言,段飛擡頭,“王爺請說。”
“去準備一套乾淨的女裝來。”
“女裝?”段飛嚥了咽口水,忍不住乾笑兩聲,“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府上除了那些丫鬟婆子,一個女眷都沒有,上哪兒去弄一套女裝來。”
聽到段飛的話,君九澈微微蹙眉,不由想到了一個人,道:“她的身形與秋玉相差不大,你去向她借一套來。”
段飛聽了後,一臉爲難道:“王爺,這……屬下怎麼好向秋玉姑娘開口嘛!”
說到這,段飛趕緊拉着衛青當槍使,“王爺,平日裏衛青跟秋玉最熟了,讓他去最爲合適。”
聞言,君九澈點了點頭,視線落在了衛青的身上,“那你就去辦,順便將秋玉找來,替這位姑娘將衣物換下。”
衛青不由瞪了段飛一眼,那意思是憑什麼讓他去,但面對君九澈的命令,他又不敢違背,不得不從,“是,王爺。”
衛青臨走前,還不忘掐了段飛一把,兩人打打鬧鬧的走出了錦墨居。
“啊,你幹嘛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