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回到攝政王府,便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君九澈。
君九澈聽了後,頭也不擡道:“那就給她五千兩。”
段飛一臉喫驚的看着他,“王爺,五千兩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比原來開出的價格多了好幾倍,她分明就是故意擡高價格。”
聽到段飛氣憤填膺的話,君九澈這才擡起頭來,漫不經心道:“你看本王像是缺那點銀子的嗎?”
一句話堵的段飛啞口無言,他們王爺家纏萬貫,自然不在乎這點銀子,但他一個下屬就不同。
五千兩銀子對他來說,是幾年的俸祿。
既然王爺都不在乎,他又何必在乎呢?
“屬下明白,這便去庫房再取四千兩銀子。”
次日,清晨。
顧傾淺拿着籌備好的一千兩銀子,再次與晚妝去了醉香樓。
“什麼?有人已經替芙蓉姑娘贖身了?”
得知此事,顧傾淺一臉詫異。
“不錯,姑娘你來晚了,那位公子已經派人將芙蓉接走了。”
聞此,顧傾淺猜想肯定不是秦深,連忙追問道:“那人是誰?”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那位公子說了,他是替你做的。”
說完,老鴇便走了,留下顧傾淺在原地愣神。
爲了她?顧傾淺下意識想到了君九澈。
晚妝看了看愣住的顧傾淺,忍不住說道:“小姐,芙蓉姑娘被人帶走了,那我們怎麼辦?”
顧傾淺回過神來,連忙對晚妝說道:“你先回府,我去去就回。”
說完,也不等晚妝作何反應,她便轉身離開了醉香樓。
晚妝眉頭緊鎖,盯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喊道:“小姐,你要去哪兒?”
段飛衝下馬車的芙蓉做出請的姿勢,道:“芙蓉姑娘,請吧!”
芙蓉看着面前莊嚴肅靜的府邸,額匾上的幾個燙金大字格外耀眼,“攝政王府?難道爲我贖身之人是……”
段飛微微一笑,“不錯,這一切都是我家王爺的意思。”
芙蓉一臉不解,“芙蓉與王爺素未蒙面,他爲何要替奴家贖身?”
“姑娘還是先請進吧!等見到我家王爺你就明白了。”
聞此,芙蓉懷揣着疑惑走進了攝政王府。
相傳,攝政王殺伐果斷、冷酷無情,是帝都城出了名的“閻羅王”。
想到此處,芙蓉便後脊一涼,腳步變得虛浮起來,神色中帶着一絲恐懼。
在段飛的帶領下,芙蓉忐忑不安的來到書房。
“姑娘先在外面等候……”說完,段飛便率先走進了書房。
不出一會兒,他又出來了,衝芙蓉道:“我家王爺就在裏面,姑娘進去吧!”
芙蓉點了點頭,神色緊張的走了進去。
書房內,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對着自己,芙蓉不敢擡頭去看,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聲音顫抖道:“奴……奴家參見王爺……”
君九澈轉過身來,看向跪在那兒瑟瑟發抖的芙蓉,冷聲道:“你不必害怕,本王替你贖身,不過是爲了成全你們這對有情人。”
“出來吧!”伴隨着君九澈的聲音落下,一個身影便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看到熟悉的面孔,芙蓉眼眶一紅,忍住落淚的衝動,“秦郎……”
秦深快步走了過去,一把將芙蓉擁入懷中,“芙蓉,我好想你。”
芙蓉眼眶的淚水滑落,“你不是與富家小姐就要成親了嗎?爲什麼會在這裏?”
秦深解釋道:“芙蓉,至始至終,我心裏只有你一個人,我真的不認識那位姑娘,她是衝着我的醫書而來。”
君九澈開口,“他說的沒錯,傾淺姑娘拿走了你的醫書,她心中有愧,便拜託本王替芙蓉姑娘贖身。”
秦深聽了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其實,醫書本就屬於藥鬼谷,她大可不必如此……”
芙蓉拉着秦深的手,道:“秦郎,如今我已是自由之身,難道你不高興嗎?”
秦深笑着點頭,“自然是高興的。”
芙蓉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多虧了王爺與傾淺姑娘,我們才得以重聚,秦郎,他們對我們有恩。”
聽到這話,秦深緊緊的拉着她的手,便跪在了君九澈的面前,“王爺,你們的大恩大德秦深無以爲報,請受我們一拜。”
說罷,秦深與芙蓉便深深的朝君九澈磕頭謝恩。
君九澈上前一步,將他們二位扶了起來,“大恩不言謝,兩位快快請起。”
待他們起身後,君九澈便使喚段飛給了他們一些銀兩,讓他們拿着銀子謀個生計。
隨後,便派人將他們送出了攝政王府。
顧傾淺趕到時,他們已經離開了。
“傾淺姑娘,裏邊請。”
護衛推開了書房的大門,顧傾淺邁步走了進去,便見君九澈坐在太師椅上,手中拿着一本兵書,正細細的品讀。
“見過王爺……”顧傾淺猶豫片刻,便福了福身。
聽到她的聲音,君九澈擡頭瞥了她一眼,道:“你來了……”
顧傾淺掃了一眼書房四周,忍不住問道:“芙蓉姑娘呢?”
“本王已經派人將她送走了。”君九澈放下手中的兵書,淡淡的說道。
聞言,顧傾淺陷入了沉思,既然人已經送走,說明芙蓉已經跟秦深團聚了。
一念至此,顧傾淺擡頭看着他,問出了心中的疑慮,“王爺爲何要這麼做?難道是想讓傾淺欠你這個人情?”
一向雷厲風行的攝政王,怎麼會幫着她做好事?她實在想不通。
聽到她的話,君九澈起身,邁步朝她走來。
望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男人,顧傾淺的心跳不由加快,她彷彿被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的個頭比較高,只能俯身低頭與她說話,望着眼前放大的俊臉,顧傾淺深吸一口氣,故作冷靜道:“王爺爲何不說話?”
君九澈勾脣一笑,“你想要本王說什麼?本王做了這麼多,你難道還不明瞭我的心意嗎?”
說完,他便緊緊的盯着自己,目光深邃的令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