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淺見他如此,不由笑道:“師兄若是想要,回頭我將配方給你,你可以自己來配。”
聽到這話,唐陌轉而一臉興奮道:“真的?你真捨得把配方給我?”
顧傾淺含笑點頭,“有何不可,只不過要費些時間罷了。”
見他們聊的正歡,君九澈一時之間又插不上話,晚妝想起什麼,一臉高興的看着顧傾淺,道:“大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陷害你的那個人已經找到了。”
聞言,顧傾淺下意識想到了司徒鈺,道:“二皇子嗎?”
晚妝搖了搖頭,“是薛太醫,薛平。”
“師兄?”聽到這個名字,顧傾淺一臉詫異,不可思議道:“怎麼是他?”
唐陌也難以置信,“師兄平日裏雖不待見師弟,也不至於用這種卑劣的手段陷害啊!”
晚妝神情不悅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是我親眼所見,他與二皇子的侍衛勾結,在大人的枕頭下放了銀麟散,害大人被冤枉入獄。”
唐陌不由回想起昨晚的情形,薛平闖入他的房間,現在想想,當時他的確有些可疑。
晚妝不由攥緊雙手,憤恨不平道:“只不過,這一次沒能讓二皇子得到應有的懲罰。”
君九澈開口,“當時那種情況,你若繼續說下去,只會讓自己陷入危機,二皇子已經將後路鋪好了,你若執意跟他過不去,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你。”
晚妝這才明白君九澈不讓自己繼續說下去的原因。
顧傾淺雖然沒有在現場,但聽到君九澈這番話,便知宮中險惡。
他這麼做,也是爲了保她平安。
“若我師兄真和二皇子勾結在一起,爲何不將他供出?分明他纔是幕後主使。”
君九澈淡淡的說道:“本王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收買薛平,讓他心甘情願的擔下一切罪責。”
顧傾淺沉默了一陣子,隨即擡眸看向君九澈,帶着一絲懇求,“王爺,師兄一個人擔下罪責,恐怕是受了二皇子的威脅……”
她的話還未說完,君九澈便出聲打斷了,“本王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放心吧!這件事本王會暗中調查的。”
顧傾淺一臉感激的看向他,“多謝王爺。”她幫了自己這麼多,她除了說謝謝之外,實在想不到任何報答他的方法。
或許,他需要的,也並非是這一聲“謝謝”。
儘管如此,她還是想說。
“王爺的大恩大德,顧清沒齒難忘,若有朝一日,王爺有用得到顧清的地方,在下定當全力以赴。”
君九澈深邃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她,似乎要看透她的內心,爲什麼她可以對一個生病的路人展露出她柔軟的一面,而在他面前,卻一直僞裝成冷清如玉的樣子。
三日後。
顧傾淺的傷用了百香玉露膏後,恢復的很快,已經可以下牀走動了。
這邊,公主體內的餘毒,在太醫們的調理下,也逐漸清除乾淨了。
顧傾淺這幾日都待在太醫院養傷,一直不曾回顧府,顧長風便給她放了一日的假,讓她回家陪陪母親。
於是,她又輾轉來到了武德殿。
諸位大臣都在上朝,顧傾淺跟着李福步入大殿,便看到兩側紛紛站着官員。
左邊爲身着藍色官服的官員,右邊身着紅色官服的官員,一文一武。
來到大殿之中,顧傾淺掀起衣袍,跪在地上行禮,“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身穿龍袍的司徒明朗,坐在龍椅上,手微微一擡,示意她免禮,“平身……”
“謝皇上……”顧傾淺起身。
司徒明朗便開門見山道:“顧愛卿,這幾日你受苦了。”
顧傾淺沉默不語。
司徒明朗又道:“是朕錯怪了你,如今真相大白,朕還你一個公道,顧清,聽封……”
顧傾淺愣了愣,“臣在……”
“你救治公主有功,朕今日便封你爲正五品御醫,賞黃金百兩,綾羅綢緞一匹。”
聽到這些賞賜,顧傾淺頭也不擡道:“謝皇上……”
她再次起身,這時,君九澈從人羣中出來,來到她的身旁,擡頭看向坐在龍椅上司徒明朗,道:“皇上,臣弟還有一事。”
司徒明朗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了,再他還未說完之時,他已經開了口,“朕知道攝政王想說什麼,今日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朕自會給顧清一個公道。”
“二皇子……”說罷,他的視線落在了司徒鈺的身上。
被點名的司徒鈺從百官之中出來,走到了君九澈的身側,“兒臣在。”
“按照樓蘭律法,在案情還未查明之前,不可濫用私刑。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可知罪?”
面對司徒明朗的問話,司徒鈺雖有不服,礙於這麼多大臣在,他只得應下,“兒臣知罪……”
“好,朕就罰你三十大板,以示懲戒。”
聽到司徒明朗判下的責罰,司徒鈺不由看向君九澈,心中不服,“父皇,那九皇叔呢?他夜闖大牢……”
君九澈冷冷的打斷,“本王犯的罪,本王自會承擔,請皇兄責罰。”
司徒明朗自己願意承擔罪責,也審了不少事,他順勢說道:“好,朕就罰你杖責三十,以示懲戒!”
顧傾淺看向君九澈,連忙跪在地上,道:“皇上,此事因顧清所起,皇上若要降罪,就罰微臣吧!”
她不想因爲自己而牽連君九澈,若不是她,他又怎會夜闖大牢?她寧願自己受過,也不願再欠他人情。
“閉嘴……”君九澈衝她吼道:“本王一人做事一人當,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本王?”
顧傾淺擡頭看着他,緊緊蹙着眉頭。
“朕累了,退朝吧!”
話音一落,司徒明朗便擺了擺手,率先離開了龍椅,走下臺階。
“恭送皇上……”衆官員拱手送走了司徒明朗,便也紛紛離開了武德殿。
君九澈與顧傾淺並肩走了出來,兩人都沒有說話,卻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