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段飛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見他吞吞吐吐的,君九澈冷着一張臉道。
段飛上前扶着他,道:“您知道宮裏都是怎麼傳你跟顧大人的嗎?”
聞言,君九澈倒是來了興致,“說來聽聽。”
“他們說,您……”段飛頓時臉紅了一片,不敢再說下去。
君九澈見他話說到一半,神情不悅道:“說本王什麼?繼續說下去……”
段飛面色猶豫,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君九澈。
君九澈目光微冷,半眯着眼眸,等待他將話說完。
段飛閉上眼睛,心下一橫,死就死吧!“他們說,王爺是斷袖。”
君九澈微微詫異,“斷袖?”
段飛猛地點頭,“自從王爺那晚將顧公子帶到太醫院療傷,整個皇宮都傳開了,說您跟顧公子……是斷袖。”
君九澈勾脣一笑,沒有解釋,也沒有否認,“回府吧!”
看着自家王爺的神情,段飛驚訝不已,爲何王爺沒有大發雷霆?也沒有解釋?莫非他承認了?
難道真如他們所說,王爺喜歡的其實不是傾淺姑娘,而是顧清?
這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非常勁爆的消息,足以震懾人心。
“還不快走?”君九澈走了一段路後,發現段飛站在原地沒有跟上,便知道他肯定在胡思亂想了。
“哦,來了。”段飛回過神來,小跑了兩步,跟上了君九澈的步伐。
“王爺,您身上有傷,讓屬下扶您吧!”
段飛的一番好意,便被君九澈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不用,這點傷,死不了。”
紫寧宮
司徒嫣握着顧傾淺送給她的百香玉露膏,伸出自己的手臂,見潰爛的皮膚已經結痂,她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顧公子這藥還真管用……”
丁香看了看,笑道:“若公主一直用下去,相信你的肌膚又會恢復以往的光澤,一點疤痕都沒有。”
聽到丁香的話,司徒嫣攥緊手中的百香玉露膏,喃喃自語道:“九皇叔說這藥是用一百種種鮮花的露水製成,極爲珍貴。”
聞言,丁香忍不住說道:“顧大人自己受了傷,還不忘爲公主解毒,如今又讓王爺將這藥送來。看來,顧大人對公主很是上心。”
聞此,司徒嫣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丁香,你說她是不是喜歡本公主?”
丁香歪着頭,想了想,道:“應該是吧!公主人這麼美,又對她青睞有加,是個男子也會心動吧!”
司徒嫣的臉上露出了小女人的嬌羞,臉頰微微一紅,“顧大人才不是那種只看虛表的東西。”
丁香見這家公主的神情,不由笑着附和,“是是是,顧大人最好了。”
司徒嫣剛纔還笑意滿滿,轉瞬便神情黯然,“丁香,如果真如你所說,他喜歡本公主,爲何不親自將這藥送來,而是轉託給九皇叔呢?”
丁香沉思了一會兒,“嗯,想必是她需要養傷,所以不能來看公主,就只能轉託給王爺了。”
想到此處,她連忙從牀上一躍而起,“不行,本公主得去看看她。”
丁香攙扶着司徒嫣,道:“聽說今日一早,顧大人就被召去了武德殿。這會兒應該回到太醫院了吧!”
聞此,司徒嫣一臉高興的衝丁香說道:“快,替本公主更衣。”
丁香福了福身,笑道:“是,公主。”
一間密室中,一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站在一張石桌上。
密室中有兩盞燭燈,照亮了四周,裏面除了一張石桌,還有擺放藥品的木架,上面放着各種瓷瓶,裏面全是各種各樣的藥。
石桌上也有容器和藥瓶,男子手中握着一隻瓷瓶,裏面裝着墨綠色的液體,他輕輕的搖晃着,轉而倒入了另外一隻瓷瓶中。
頓時,瓷瓶中冒出了黑色的煙霧。
這時,密室的門打開了,一名黑衣男子走了進來,一臉恭敬道:“尊主……”
身着斗篷的男子,始終低着頭,頭頂上的衣帽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臉,只露出一張薄脣,他張了張嘴,頭也不擡的問道:“她離開皇宮了嗎?”
他的聲音很好聽,也很乾淨。
“是……”黑衣人點頭。
男子點了點頭,又問道:“攝政王呢?”
“屬下發現,攝政王在祕密調查薛平與二皇子勾結的原因。”
聽到黑衣人的話,男子脣瓣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道:“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呢!”
黑衣人低頭,拱手說道:“一切都在尊主的掌握之中。”
男子輕蔑一笑,聲音驟然變冷,“好戲纔剛剛開始……”
顧府
前廳內,顧傾淺與沈妙雲母女坐在一張圓桌上一起用午膳。
沈妙雲不斷的往她碗裏夾菜,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來,多喫點。”
顧傾淺望着滿滿一碗的飯菜,無奈的開口,“娘,已經夠多了,不用給我夾菜了。”
沈妙雲一臉高興道:“多喫點,你看你都瘦了。”
顧傾淺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才六日不見,她從哪裏看出自己瘦了的?
“小姐,夫人這是疼你呢!您就多喫點吧!”一旁的畫屏不由打趣道。
顧傾淺看了眼滿桌的山珍海味,不由看向她們四人,道:“你們也坐下來一起喫吧!”
流珠連忙擺了擺手,“不用了,小姐,您跟夫人喫,奴婢們站着就好。”
“這是我家,我也沒有拿你們當下人,大家都是好姐妹,有什麼不能坐在一起喫飯的?”
聽到顧傾淺這般說,流珠她們面色猶豫,誰都沒有動。
沈妙雲放下筷子,看向她們,一臉溫和的說道:“淺淺說的對,你們雖聽命於二師兄才照顧淺淺的,可在她眼裏,她們就如同她的姐妹,她讓你們坐下來一起喫,就不要含蓄了。”
“謝夫人……”畫屏第一個放下規矩,坐在了顧傾淺的身旁。
見狀,晚妝她們也不好僵持,也跟着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