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嫣望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氣鼓鼓的吼道:“趕緊從本公主的視線裏消失,別讓本公主再看見你。”
說罷,司徒嫣便將眺望一邊,臉都氣紅了。
從紫寧宮出來,洛寧便忍不住說道:“這個刁蠻公主,還真如傳聞一般。”
說到這,洛寧不由看向墨煜軒,道:“既然她不肯幫忙,那世子打算如何?”
墨煜軒不知怎地,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便是君九澈。
今日在宴會上,他當衆摟着喝醉了的顧傾淺,眼底從未有過的溫柔。
他一個外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喜歡那個叫顧清的女子。
“算了,咱們也別白忙活了,有攝政王在,本世子相信他一定有法子救人的。”
聞此,洛寧點了點頭,“那世子,咱們走吧!”
日落西山,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夕陽照射在御書房外,橘黃色的日光照映撒在雕花大門上。
君九澈攙扶着皇太后,身後跟着段飛,以及宮女如意,正緩緩朝御書房這邊走來。
守在御書房外的守衛們,看到他們,紛紛恭敬的行禮,“參見太后、攝政王……”
皇太后瞥向他們,開口問道:“皇上呢?”
“皇上就在裏面。”
聞此,皇太后跨過門檻,便走了過去,君九澈他們緊隨其後。
御書房內,司徒明朗心煩氣躁的將手中的奏摺扔在了地上,怒哼一聲,“哼……”
皇太后走了進來,剛好走到那奏摺前,她屈身伸手撿了起來,問道:“是誰惹皇兒不悅了?”
“母后怎麼來了?”司徒明朗擡眸看去,當看到君九澈也在時,臉色微變。
君九澈攙扶着皇太后到一旁的座椅坐下,隨後,他也坐在了她的身旁。
“發生這麼大的事,哀家自然得過來了。”
聽到皇太后的話,司徒明朗便明白了,“既然母后已經知道了,也應該知道那顧傾淺所犯何罪。”
皇太后微微一笑,“欺君罔上,理應當誅,但顧家其他上百口人,罪不至死。”
聽到皇太后的話,司徒明朗忍不住說道:“母后是來替他們求情的嗎?”
皇太后不由看了眼身側的君九澈,道:“是……”若不是君九澈有求於她,她也不會插手朝堂之事。
司徒明朗忍不住說道:“母后,這個顧長風,明明知道女子不得入朝爲官,他爲了保命,竟縱任自己的女兒女扮男裝混進太醫院,他們顧家都犯了欺君之罪,理應株連九族。”
聞此,皇太后嘆了口氣,“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哀家明白,顧家雖欺上瞞下,不也有功勞在身嗎?那顧傾淺不僅救了哀家,也救了嫣兒,功過相抵,皇兒就放了顧家其他人吧!”
聽到這話,司徒明朗陷入了沉默。
君九澈見有希望了,不由附和道:“皇兄,母后說的對,顧傾淺固然有罪,但她救治母后和嫣兒有功,看在這點情分上,皇兄就饒恕顧家其他人的性命吧!”
君九澈知道,她最在乎的便是她的爹孃,以及其他上百口人命,他們是無辜的。
他們對她極爲重要,他了解顧傾淺,她寧願自己擔下所有罪責,也不願意牽連任何人。
眼下,皇帝正在氣頭上,先解救其他人,再想辦法救顧傾淺。
沉默良久,司徒明朗才說道:“既然母后與皇弟都替他們求情,若朕不放了他們,倒顯得朕不近人情了。”
聞此,皇太后微微一笑,道:“此乃顧傾淺一人之過,就讓她一人承擔吧!至於其他人等,都放了吧!”
“全聽母后安排。”
從御書房出來,君九澈便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皇太后看向身側心不在焉的君九澈,忍不住說道:“你皇兄已經答應放了顧家其他人,你爲何還是愁眉不展?”
君九澈淡淡一笑,他心裏最牽掛的便是顧傾淺,如今她還在牢房中受苦,他又如何高興的起來?
見他如此,皇太后忍不住說道:“你是在擔心那丫頭吧?”
君九澈微微點頭,“顧家其他人雖已經免了死罪,但她仍在牢中。”
皇太后嘆了口氣,道:“哀家已經盡力了,若剛纔哀家讓你皇兄將顧傾淺一併放了,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兒,她犯的是死罪,如果就此放了她,恐怕難以讓人信服,還會說你皇兄徇私枉法,不顧樓蘭律法。”
君九澈淡淡的點頭,道:“兒臣知道母后已經盡力了,兒臣也並沒有怪母后的意思,接下來,兒臣自己會想辦法救她。”
皇太后看向君九澈,忍不住說道:“天下女子千千萬萬,哀家有心撮合你與映柔,你爲何偏偏看上了她?”
君九澈的目光眺望着遠方,緩緩說道:“不瞞母后,一年前,兒臣初見她時,便爲其吸引,便尋尋覓覓了她一年。如今,老天讓我們再次相遇,這一次,兒臣絕對不會放棄。”
他眼中的堅定,讓皇太后爲之動容。
先帝最寵愛的便是他的孃親宸妃,她一生都未曾得到過丈夫的愛,也渴望被一個男子這般至深的愛着自己。
如今,她從君九澈的身上看到了,對顧傾淺那至死不渝的感情,使她心之動容。
“一個人,想要遇到一個真心相愛的人,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澈兒,哀家一直認爲,青梅竹馬的感情,才能長久。”
她與先帝也是從小一起長大,可最後,他卻愛上了君九澈的親生母親。
曾經,她嫉妒過,記恨過。
可這又能怎麼樣呢?一個人的心不在你的身上,縱使你費盡心機,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後來,她想通了,只能能夠待在心愛之人身邊,哪怕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她也是開心的。
她認爲,蘇映柔與君九澈從小便相識,兩人彼此瞭解,纔是最適合對方的。
她強迫君九澈去喜歡蘇映柔,讓他娶她,認爲他們纔是最般配的,卻從未問過他的內心,是否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