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司徒明朗轉過身來,便見君九澈走了進來,來到了他的面前。
“你又是來替她求情了?”
不用猜,司徒明朗便已經知道他來此的目的,臉色微微一變。
君九澈沒有回答,而是一臉冷漠的問道:“皇兄打算如何處理顧傾淺?”
聽到這話,司徒明朗走了過去,坐在龍案前,臉上浮現出一抹怒意,“顧傾淺以下犯上,又犯了欺君之罪,她必死無疑。”
聞此,君九澈忍不住問道:“此事就沒有迴旋的餘地?”
司徒明朗目光兇狠道:“朕若不殺,恐怕難以服衆,又如何向樓蘭國的天下百姓交代?所以,她必須死。”
君九澈知道,在司徒明朗心中只有樓蘭律法,不講任何情面。
他不由點了點頭,面無表情道:“既然如此,那皇兄就將臣弟一併治罪吧!”
司徒明朗一臉詫異的看着他,“你在說什麼?”
君九澈掀起衣袍,跪在了他的面前,一臉冷峻道:“既然臣弟無法挽回他的生死,那就請皇兄一併治臣弟於死罪吧!”
聞此,司徒明朗一臉震驚的說道:“君九澈,你瘋了嗎?”
君九澈面色淡淡道:“臣弟沒有風,臣弟很清醒自己在做什麼。”
“胡鬧!你爲了一個女人甘願赴死嗎?”司徒明朗臉色難看道。
君九澈沒有說話,靜靜的跪在那兒。
“身爲堂堂男子漢,你看看你現在在做些什麼?爲了一個女人,就連樓蘭律法都不顧了嗎?”
司徒明朗滿臉怒容的看着君九澈,指着他咆哮道。
“求皇兄成全……”既然不能同生,那便同死吧!
“君九澈,你別挑戰朕的底線,別以爲你是父皇的兒子,朕就不敢拿你怎麼樣。”
面對怒容滿臉的司徒明朗,君九澈面色冷峻,紋絲不動道:“多說無益,臣弟願與她同生共死。”
“你說什麼?”
君九澈不由重複着剛纔的話,“臣弟願與她同生共死。”
司徒明朗的臉色十分難看,“爲了她,你看看你還有一個王爺的樣子嗎?爲了她,你連自己的命都可以捨去?”
“是……”君九澈毫不猶豫的回答。
他承諾過顧傾淺,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要把她救出來。
既然救不出來,那他寧願與她一起赴死。
“你……”司徒明朗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不要逼朕。”
“求皇兄成全……”君九澈面若泰山。
聞此,司徒明朗站起身來,道:“瘋了瘋了,你們一個個的都瘋了……”
話音一落,司徒明朗便拂了拂袖,怒哼一聲,“你要跪就跪好了,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說罷,司徒明朗便一臉怒容的離開了御書房。
君九澈靜靜的跪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國師府
皎潔的月光下,蕭安然屹立在長廊中,一襲月白色長袍的衣襬隨着夜風擺動。
他的目光平視着前方,不知在想什麼。
夜暝來到他的身後,一臉恭敬的喚道:“主上。”
蕭安然頭也不回的問道:“君九澈那邊,可有什麼舉動?”
夜暝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據宮裏傳來的消息,攝政王去了御書房,跪求皇上放了顧小姐。”
聞此,蕭安然轉過身來,微微詫異,“他君九澈不是無所不能嗎?怎麼也有到了無可奈何之時?”
君九澈從來不求人,只求自己。
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爲了顧傾淺,不惜跪下來求司徒明朗。
這一點,倒是讓蕭安然感到意外。
“皇上呢?他可是答應了?”
夜暝搖了搖頭,“據說皇上龍顏大怒離開了御書房,攝政王並沒有出來。”
聞此,蕭安然忍不住說道:“他想以這種方式逼迫司徒明朗,以本尊這六年來對他的瞭解,他根本就不喫這套。”
君九澈越是這樣,司徒明朗就越憤怒,甚至會傷害到顧傾淺,只會讓她死的更快。
“真是愚蠢至極!”蕭安然冷冷一笑,“他君九澈,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實在是太高估了他這個好皇兄。”
次日,清晨。
顧長風一早便入了宮,說是去懇求司徒明朗法外開恩。
御書房內,跪了整整一夜的君九澈,此刻還跪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司徒明郎走出御書房,見君九澈還跪在那兒,微微一愣,“你倒是挺有毅力的。”
君九澈見司徒明朗來了,面色淡淡道:“求皇兄法外開恩,饒恕她的死罪。”
見他開口第一句都是爲顧傾淺求情,司徒明朗一早的好心情頓時被他給破壞了,“你還不死心?”
君九澈面色沉靜,“她若一天待在牢房,臣弟便決不放棄。若皇兄非要治她的死罪那便將臣弟一併處死吧!”
“你威脅朕?”司徒明朗憤怒出聲。
君九澈淡淡的說道:“皇兄說是那便是吧!”
“你……”司徒明朗氣的胸口跌宕起伏,轉身拂袖離去。
李福走了過去,忍不住說道:“王爺,您還是先起來吧!這樣是沒有用的。”
“李公公不必勸本王了,本王心意已決。”若司徒明朗一日不答應,他便在此長跪不起。
李福不禁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唉……”隨後也轉身跟着走出了御書房。
頓時御書房內,又只剩下君九澈一人,他依舊跪在那兒,無動於衷。
很快,宮裏便傳開了,攝政王爲了顧傾淺,跪在御書房整整一夜懇求皇上,赦免她的死罪。
紫寧宮
“此話當真?”聽到丁香談起君九澈的事情來,司徒嫣不確信的問道。
丁香點了點頭,不由說道:“公主,現在整個皇宮都傳開了,王爺在御書房內跪了整整一夜呢!”
聞此,司徒嫣忍不住說道:“沒想到九皇叔對顧傾淺一片癡情。”
她從未見過九皇叔求過誰,如今,他爲了顧傾淺,去懇求自己的父皇。
這說明,他是真的很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