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然眉目含情,伸手撫摸着她耳畔的一縷青絲,語氣溫柔道:“你別管師兄要做什麼,淺淺,再等兩日,師兄很快就會救你出來。”
蕭安然知道,倘若他告訴她要劫囚車,恐怕她並不會答應,索性瞞着她。
顧傾淺面露疑惑,但心裏仍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師兄,你別做傻事。”
“放心吧!會沒事的,你也會沒事的。”
蕭安然笑了笑,溫柔似水的看着她。
夜已深,承明宮內燈火通明。
段飛守在牀旁,照顧着昏迷不醒的君九澈,期間司徒明朗都不曾來過。
昏迷中的君九澈做了一個噩夢,他夢見顧傾淺一襲白衣出現在他的面前。
“淺淺……”君九澈伸手便去抱她,結果發現她的身體是透明的,無論他怎麼抓都抓不住。
君九澈慌了,“淺淺,你怎麼了?不要嚇本王。”
顧傾淺對他悽美一笑,“王爺,別白費力氣了,你是抓不住我的,我已經死了,你現在看到的是我的靈魂,我就是來向你道別的。”
聽到這話,君九澈不禁搖頭,“不要,淺淺,不要離開本王……”
眼前的顧傾淺瞬間化成了雲煙,漸漸的了。
“不要……”夢中的君九澈跪在地上,望着蔚藍色的天空,淚如雨下。
段飛正在爲君九澈擦拭額頭上的汗水,便聽到他躺在牀上,嘴裏夢囈着什麼。
段飛俯身側耳聆聽起來,便聽到君九澈嘴裏呢喃着,“淺淺”“不要”等字眼。
他不禁搖了搖頭,嘆息道:“王爺做夢都夢到顧小姐,可見他對她的感情不一般,只可惜天公不作美。”
說到這兒,段飛止不住的惋惜,“顧小姐這麼好的人,就要被推上斷頭臺了。”
次日,清晨。
御書房
“不好了,不好了……”
李福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司徒明朗一臉不悅道:“李福,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這大清早的,嚷嚷什麼?”
“唐太醫帶着顧夫人進宮了,他們正跪在御書房外,請求陛下赦免顧小姐的死罪。”
聽到這話,司徒明朗臉色一變,不由憤怒的拍打着桌子,道:“他們是想造反嗎?”
李福忙不迭道:“陛下息怒。”
司徒明朗從龍椅上起身,便大步朝御書房外走去,果然看到唐陌,以及顧夫人沈妙雲,帶着幾名丫頭正跪在院外。
見司徒明朗出來了,衆人異口同聲道:“求皇上開恩……”
司徒明朗怒視着他們,一字一句道:“朕說過,任何人都不準替她求情,你們就算跪到天黑,朕也不會改變主意。”
聞此,沈妙雲擡頭說道:“若如此,皇上不如將臣婦一併斬首吧!”
“你……”司徒明朗面色鐵青,“你們也想威脅朕?”
唐陌連忙說道:“皇上,師妹隱瞞身份在先,可那也是爲了進宮給太后娘娘治病啊!”
“是公主要喜歡我家小姐,這跟我家小姐有什麼關係?”畫屏氣不過,不由說道。
“哪來的野丫頭,竟敢頂撞朕?”
流珠連忙拉着畫屏,衝她使了使眼色,拉着她的磕頭道:“皇上恕罪,畫屏初來乍到,不懂宮中規矩,頂撞了皇上,還請皇上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她這一回。”
聽到流珠的話,司徒明朗一臉難看的擺了擺手,“你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朕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說罷,司徒明朗便轉身走進了御書房,不再理會他們。
藍府正廳
藍無雙派楊林去打探皇宮內的消息,見他回來,便立馬站起身來,詢問起來,“怎麼樣了?”
藍依依也跟着站起身來,問道:“楊林,澈哥哥醒了嗎?”
楊林搖了搖頭,“王爺在承明宮,一直沒有醒來。”
聞此,藍無雙問道:“那刑部大牢那邊呢?”
楊林緩緩說道:“皇上下旨,三日後要將顧小姐斬首示衆,這已經是第二日了,今日一早,唐太醫帶着顧夫人也進宮求情去了。”
聞此,藍無雙不由握緊拳頭,道:“傾淺進宮當御醫已經半年了,不僅治好了公主和太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一點人情都不顧嗎?”
藍依依不由想起那日看到顧家被抄,因爲心中焦急,便隱發了寒疾。
若不是殷潯將自己抱到醫館,恐怕她凶多吉少。
大夫特意叮囑過她,這個病不能大喜大怒,儘量保持心情愉悅。
可如今,顧傾淺被關在牢房裏,她的救命恩人馬上就要問斬了,她如何放心?
“哥哥,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傾淺姐姐啊!”
聞此,藍無雙皺着眉頭,道:“我又何嘗不想救她?就連王爺都無法說服皇上改變主意,更何況你我?”
楊林附加一句,“據說太后和公主也曾替顧小姐求過情,皇上都不曾改變主意。”
藍依依深深的蹙着眉頭,道:“那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傾淺姐姐被砍頭吧?”
藍無雙說道:“當然不能,我再想想辦法。”說罷,他便坐回位置上,一手撐着額頭,開始想法子。
藍依依也沒有去打擾他,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跟着思考。
“有了……”藍無雙突然喊道。
藍依依面露喜色,“哥哥,你想到什麼辦法了?”
藍無雙說出了自己的辦法,“傾淺救人無數,想必城中有許多人都找她治過病,不如我們將這些老百姓找出來,讓他們聯名上書,懇求皇上赦免傾淺的死罪。”
聞此,藍依依笑着點頭,“自古帝王都要先得民心,再得天下,相信城中的老百姓聯名爲傾淺姐姐求情,或許皇上可以改變主意。”
“楊林,你立馬去調查,城中都有誰受過傾淺的恩惠。”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