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恨天不禁搖頭,“最是無情帝王家,皇上可不講情面,他們死守着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論誰也改變不了。”
施豔義憤填膺,“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身爲一國之君,連善惡都分辨不清楚,不知道要錯殺多少好人。”
顧傾淺附和道:“老闆娘說的沒錯,自古有多少好官被人誣陷,而葬送了性命。”
客棧之中,月嬋衆人坐在一張桌子前,依舊詢問起對方來。
“有聖女的蹤跡了嗎?”
衆人還是搖頭。
月嬋不由攥緊了手,“我們在城中留下了許多暗號,按理說,聖女看到了,定會一路隨着暗號找到這兒來,怎麼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晚妝忍不住說道:“不如,我們再等等吧!”
畫屏點了點頭,“或許聖女還沒看到,她看到了我們留下的暗號,自然會找到這兒來。”
月嬋愁眉不展道:“除了在這兒靜觀其變,一點辦法都沒有。”
從錦繡綢莊出來後,段飛便駕着馬車前來接應他們。
“上馬車吧!”
顧傾淺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馬車,忍不住說道:“你……你先在馬車伕等我,我想去買點東西。”
聞此,君九澈微微一笑,“你想買什麼?我陪你去便是。”
“不用了。”顧傾淺立馬拒絕,她單獨去見晚妝她們,並不想讓他知道,免得惹他不高興。
君九澈一臉不解的看着她,“你怎麼了?”
顧傾淺搖了搖頭,“我是女孩子嘛!有些東西,不方便讓你一個大男人跟着。”
聽到這話,君九澈不由摸了摸她的頭,溫柔一笑,“好,我就在馬車裏等着你,不過你要小心,早點回來,知道嗎?”
現在城中到處都是官府的人,正四處搜查她的下落,君九澈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去,就是擔心她暴露了身份,被他們抓了去。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顧傾淺心想,她身上帶了毒針,又身懷武功,若實在打不過,她還能施展輕功逃跑。
“快去快回。”君九澈再次叮囑道。
顧傾淺微笑的點頭,便走向大街上的人羣中。
君九澈望着消失在人羣中的顧傾淺,不由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一條巷子中,一位白衣男子屹立在那兒,雙手附在身後。
突然,出現幾名黑衣人跪在他的面前,異口同聲道:“參見主上……”
白衣男子轉過身來,露出了蕭安然那張俊美的臉,他淡淡的開口,“人找到了嗎?”
爲首的夜暝點了點頭,“回主上,今日屬下們已經發現了顧姑娘的蹤跡,她與攝政王進了錦繡綢莊。”
“錦繡綢莊?”
蕭安然微微眯眼,又問道:“帝都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夜暝再次應道:“據悉,皇上下了一道口諭,限顧姑娘七日之內回帝都自首,否則將顧家滿門抄斬,也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
顧傾淺走在人羣中,以面紗遮臉,一路跟着藥鬼谷的暗號走,尋找會面之地。
突然,一隊官兵從她身邊經過。
顧傾淺連忙靠邊站,不由用手去遮擋住,害怕被他們給認出來。
只見那些官兵手中握着兵器,另外一隻手手中拿着畫像。
“聽說朝廷一直沒有找到這女囚犯的下落。”
“可不是嘛!皇上都已經在全國下達了通緝令,這女子到底什麼來頭?”
“聽說是太醫院中的一名御醫,因女扮男裝混入太醫院,皇上震怒,便治了她一個欺君之罪。”
“我們樓蘭國向來不準女子入朝爲官,這女子可真夠大膽的。”
“聽說劫走她的人跟攝政王有關,皇上爲了逼她現身,已經下達了命令,若七日之後,她再沒有投案自首,就要斬了她的父母。”
“但凡有點良知,應該都不會顧父母於不顧吧!”
“誰知道呢!我們繼續盤查吧!”
“……”
聽到官兵們的議論聲,顧傾淺猶如當頭一棒,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們剛纔說什麼?皇上要殺了她的爹孃?
她忍不住回頭看向已經走遠的官兵們,耳畔還回響着他們剛纔的對話。
顧傾淺頓時心沉到了谷底,她不由攥緊雙手,臉色蒼白一片。
皇上明明已經答應不追究顧家,也放了她的爹孃,爲何又要出爾反爾?
難道就因爲她的逃走,皇上就拿整個顧家開刀?
想到此處,顧傾淺不由握緊拳頭,眼中滿滿都是憤怒,“這個狗皇帝,真是卑鄙無恥……”
她必須儘快與晚妝她們取得聯繫她離開帝都已經半月了,並不知道爹孃在帝都的處境。
一念至此,她不由加快腳步,隨着暗號,一路找了過來。
穿過一條街巷,突然一道白色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她的面前。
顧傾淺望着背對着自己高大的身影,從他的身段和裝扮來看,是名男子。
她目光變得凌厲起來,手中的毒針運勢待發,“不知閣下是?”
待白衣男子轉過身來,看到蕭安然那張熟悉的臉,顧傾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師兄,怎麼是你?”
蕭安然溫柔一笑,“甜甜師妹,好久不見!”
顧傾淺欣喜的走了過去,忍不住問道:“師兄,你怎麼會在蘇州城?”
蕭安然緩緩說道:“我自然是來尋你的。”
“尋我?”顧傾淺微微一愣,隨後反應過來,“至那日之後,你便一直跟着我們?”
蕭安然搖了搖頭,“起初我並不知道是誰將你劫走,但很快便想到了攝政王,師兄放心不下,便一路走山路,尋到了蘇州城,沒想到你真的在這兒。”
一想到蕭安然尋了自己半個月,顧傾淺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師兄,其實你不必如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