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傾淺流淚了,畫屏她們頓時慌了。
這是顧傾淺第一次在她們面前落淚,“小姐,你哭了?”
顧傾淺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眼眶微紅,道:“沒事,沙子迷了眼。”
聽到這荒唐的謊言,她們自然是不信的,因爲顧傾淺從來都是有事藏在心裏,不向任何人傾訴。
她若這樣,定是心裏幫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兒。
“小姐,你到底怎麼了?皇上爲何會突然放你回來?”
晚妝附和的點頭,也是一臉疑惑,“王爺不是進宮去找小姐你了嗎?怎麼不見他跟你一起回來?”
“別問了,我想休息了。”顧傾淺不由逃避着她們的問題,淡淡的開口,便徑直脫下腳上的繡花鞋,便掀起被子躺在了牀上。
見此,流珠嘆了口氣,不由衝她們說道:“大家都別問那麼多了,小姐連夜趕回來,又在牢房裏待了一整日,還是讓她好好休息吧!”
聞此,衆人點頭,便紛紛走出了暖煙閣。
流珠替她蓋好被子,便柔聲說道:“小姐,我就在門外守着,有事喚我便是。”
顧傾淺點了點頭,便目送流珠出了暖煙閣。
聽到關門的聲音,顧傾淺吹滅了桌子上的蠟燭,便轉身背躺着,一手枕着自己的頭。
漆黑的夜晚中,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眶滾落。
次日,清晨。
藍府。
“公子,公子……”楊林急匆匆的闖入正廳,藍無雙正與妹妹藍依依一起用早膳。
他們紛紛回頭看向急匆匆走進來的楊林,藍無雙放下手中的碗筷,問道:“怎麼了?”
“顧小姐和攝政王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藍無雙與藍依依都是一臉震驚的表情。
“回來了?什麼時候事兒?”
“就在昨日……”楊林回答。
聞此,藍無雙皺着眉頭,“不是已經逃走了嗎?又回來作甚?”
藍依依附和的點頭,“難道他們不知道整個樓蘭國都在通緝他們嗎?”
“據說,這次顧小姐回來,就二皇子抓了個現着,後來又被皇上關進了大牢,不知怎的,又在昨夜突然放了她。”
聽到楊林的話,藍無雙忍不住說道:“這麼說,她已經回到了顧家?”
楊林點了點頭。
藍無雙與藍依依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皇上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傾淺?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何事?”
昨日她就已經回來了,而他到現在才知道這個消息。
“哥哥,不如咱們去顧府走一趟吧!順便探望探望顧姐姐。”
聽到藍依依的話,藍無雙點了點頭,連忙吩咐楊林去準備一些禮品。
丞相府
“小姐,奴婢打聽到了。”春蘭扶着房門,氣喘吁吁的衝屋子裏的蘇映柔說道。
蘇映柔正坐在銅鏡前,梳理着自己的頭髮,聽到春蘭的聲音,她纔回頭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道:“說說看,你都打聽到了什麼?”
此話一出,蘇映柔握着桃木梳的手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他這麼快就趕回來了?”
春蘭走了進去,繼續說道:“豈止呀!王爺沒有回自己的王府,直接就騎馬進了宮,就爲了見那個顧傾淺。”
聽到這話,蘇映柔放下手中的桃木梳,便怒哼一聲,“這個狐媚子,回來了還不讓人省心。”
“她現在已經被押往刑場了吧?”蘇映柔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忍不住說道。
春蘭搖了搖頭,“並沒有,聽說昨晚宴會上,皇上下令放了她,她現在安然無恙的在顧家待着呢!”
“什麼?”聞此,蘇映柔臉色大變,連忙站起身來。
國師府
蕭安然屹立在院中,接受着清晨陽光的洗禮,雙手附在身後,喚道:“來人……”
不出一會兒,夜暝便來到他的身後,畢恭畢敬的道:“參見主上……”
蕭安然轉過身來,淡淡的說道:“本尊讓你準備的事兒,準備的如何了?”
夜暝擡起頭來,忍不住說道:“主上,您不用再劫法場了。”
聽到這話,蕭安然面露疑惑,“怎麼回事?”
“顧小姐已經安然無恙的回到了顧家。”
聞此,蕭安然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回去了?司徒明朗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放她回去?”
夜暝低頭回應,“回主上,昨夜攝政王已經回到帝都,並且入了宮,屬下也不知道皇上爲何會突然放了顧小姐,但屬下已經去查證過,此事千真萬確。”
聽到夜暝的話,蕭安然面露疑惑,“昨晚他就回來了?”
昨晚到底發生了何事?司徒明朗又爲何會放了顧傾淺?
“去,查清楚這其中的緣由。”
“是,主上。”
顧家大門前,藍無雙兄妹倆站在門外,笑的一臉友善,“顧管家,麻煩您通報一聲。”
“兩位稍等。”顧管家看了他們一眼,便轉身進去通報了。
不出一會兒,顧管家就出來了,衝他們兄妹倆道:“我家夫人說了,既然兩位是來找我家小姐的,那便請隨我來。”
話音一落,顧管家便在前面帶路。
“有勞了……”兄妹倆踏入顧府,緊隨其後,跟隨着顧管家去了暖煙閣。
顧傾淺在畫屏她們的伺候下,穿上了淡綠色的衣裙,還梳了一頭精緻的髮髻,戴上了翠綠色的簪子。
頓時,她憔悴的面容上精神了許多。
“小姐,你看你都瘦了。”畫屏一邊幫她施粉黛,一邊說道。
“畫屏,可以了。”顧傾淺握着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再給自己擦水粉了。
這時,似水從房間外面走了進來,道:“小姐,顧管家說,有兩位貴客登門拜訪。”
聞此,顧傾淺站起身來,她這剛回到家中,是誰會上門拜訪?
就在她疑惑之際,藍無雙與藍依依便走了進來。
“藍大哥、依依……”見是他們兄妹二人,顧傾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
看着身着女裝的顧傾淺,藍無雙整個人都愣住了,藍依依也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