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了咱們攝政王,對那顧小姐可謂是一片癡心。”丁香雙手附在胸前,不禁同情起君九澈來。
“老天真是不公平,爲什麼兩個人相愛,就不能相守呢?”司徒嫣喃喃自語。
“生活在亂世,本就沒有公平可言。”這時,墨煜軒的聲音響起。
只見他款款走來,司徒嫣收回手,一臉木納的望着他,“你怎麼來了?”
“怎麼?公主不歡迎我?”墨煜軒微微一笑,再一次不請自坐。
司徒嫣臉色微微有些不自在,“你……你不是要成親了嗎?怎麼還老往本公主的寢宮跑,你就不怕那些宮女太監在背後嚼舌根?”
墨煜軒聳了聳肩膀,一臉無所謂道:“嘴長在他們身上,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唄!”
見他如此不在意那些人說什麼,司徒嫣撇了撇嘴,道:“你不介意,本公主介意。”
墨煜軒湊近臉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道:“這麼說,公主要趕本世子走了?”
司徒嫣沒有回答,不由別過臉去。
見狀,墨煜軒故作傷心道:“好吧!既然公主不歡迎我,那我只好走了。”
說罷,他便端起茶杯,看了看杯中的茶水,道:“看來以後來公主的寢宮,連杯茶都喝不上嘍!”
話音一落,他便放下茶杯,站起身來,道:“告辭!”
隨後,他轉身離去。
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司徒嫣緊緊皺着眉頭,欲言又止。
看着司徒嫣一臉着急,想要叫住他,卻又開不了口的樣子,忍不住說道:“公主,這一次,恐怕世子是真的不會來紫寧宮了。”
聽到丁香的話,司徒嫣故作輕鬆道:“他不來正好,以後就再也沒有人來煩本公主了。”
見她口是心非的樣子,丁香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造化弄人。
和親的消息一傳出,朝中與顧長風關係要好的大臣便派人送來了賀禮。
望着一桌子的賀禮,顧長風一家並沒有感到絲毫的喜意,大家都愁眉不展,一言不發。
顧傾淺語氣透着一絲無奈,“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恐怕整個帝都都知道她與攝政王的那檔子事兒,如今又被冊封爲和親公主去和親。
她猜,現在整個茶樓飯館都在對她品頭論足。
不出顧傾淺所料,現整個望月樓人滿爲患,一片擁擠。
舞臺之上,說書先生正講述着他們口中的“和親公主”。
“今日我們要說的這位傳奇人物,就是咱們的和親公主,也就是往日的顧家大小姐,恐怕大家已經不陌生了。這位顧小姐,女扮男裝……”
藍無雙站在茶樓上,看着樓下人山人海的客人,聽着說書先生口中的“和親公主”,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塊兒,不由衝身後的楊林道:“吩咐下去,不準在背後議論和親公主的事兒。”
聞此,楊林雙手抱拳,應道:“是……”
隨後,他轉身下了樓,朝那說書先生走去。
只見楊林上了舞臺,在那說書先生耳畔說了什麼,那人便擡頭看了看二樓上的藍無雙,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情。
聽到這話,臺下的觀衆十分掃興,“切,你這人怎麼說話說到一半兒呢?”
“就是,要講故事也不講完,這不是吊我們胃口嗎?”
“……”
說書先生收起自己的書本和戒尺,站起身來,衝大家歉意一笑,道:“抱歉各位,今日老朽還有事兒,就先告辭了。”
說罷,他便灰溜溜的下了舞臺。
“喂,別走啊!”
見說書先生都走了,大家索然無趣,便失去了喝茶的興致,便也紛紛離去。
望月樓中的客人們紛紛散去,楊林這纔回到了二樓。
“公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辦妥當了。”說到這兒,楊林擡起頭來,小心翼翼的看了藍無雙一眼,道:“可是公子,我們望月樓若沒有了說書先生,還怎麼招攬客人?”
藍無雙臉上沒有絲毫動容,“這個本公子自有主張。”
楊林忍不住說道:“公子,就算您趕走了那說書先生,他也會到其他茶樓飯館繼續說下去的,這事兒全帝都的人都知道。”
藍無雙微微嘆息,“這一點,本公子知道。”
他知道,這麼做並不能阻止什麼,只是他心尖上的人,不容別人在自己面前品頭論足。
就好像最親的人,他不允許任何人在背後說她的不是。
“對了,本公子讓你查的事兒,如何了?”
楊林緩緩說道:“關於那晚的事兒,衆人說法不一,目前屬下已經聽到了兩個版本。”
“說來聽聽。”
藍無雙轉身看向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好奇。
楊林繼續說道:“有人說,那晚顧小姐是沒有選擇的餘地,北冥世子執意要選擇她去和親,皇上金口玉言,便答應了此事,她也是迫於無奈。還有人說,顧小姐貪生怕死,不想跟着攝政王過着顛沛流離的生活,便與他斷絕關係,答應去和親,只爲苟活於世。據說那晚之後,王爺就醉酒不省人事。”
聽到楊林的話,藍無雙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無論是哪一種,我都不願看到。”
一邊是自己喜歡的女人,一邊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都希望他們能夠好好的活着,幸福美滿的活着。
“唉!真是造化弄人!”楊林感概道。
藍無雙嘆息一聲,附和道:“是啊!我是親眼看到他們在一起的,如今又被迫分開,我這心裏頭……”
他雖然喜歡顧傾淺,但他更希望她能夠幸福。
得知她是女兒身那一刻,得知她就是藥鬼谷的傾淺時,他就知道,他已經沒有任何資格去爭取了。
她喜歡的人是他,她只拿自己當作大哥。
他便默默的壓抑着這份喜歡,不想讓他們知道。
如今,顧傾淺成爲和親公主,馬上就要遠嫁北冥了,而他這個做大哥的,卻是什麼忙都幫不上。
想到此處,藍無雙忍不住問道:“攝政王還是沒有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