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淺是他此生最愛的女人,他無法看着她遠嫁北冥,如果沒有了她,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人世間還有何意義?
段飛知道,顧傾淺對他來說極爲重要,可和親已成定局,他現在進宮,無疑是火上澆油,搞不好性命不保。
想到這兒,段飛連忙跟了上去。
顧家,暖煙閣。
“小姐,攝政王府的衛大人來了。”
天氣逐漸冷起來了,屋子裏也升起了暖爐,顧傾淺坐在牀榻上,手中隨時隨刻拿着一本醫書。
只要她一閒暇下來,無事之時,便會找出那些醫書翻閱起來,這也許是她在醫術方面天賦異稟的原因。
聽到晚妝的聲音,她這才擡起頭來,便見衛青走了進來。
“屬下參見傾城公主。”衛青對着顧傾淺便拱手見禮。
顧傾淺擡眸看着他,微微詫異,“衛青,你怎麼來了?”
衛青欲言又止,像是有話要對顧傾淺說。
“衛青,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聽到這話,衛青這才說道:“公主,我家王爺得知您就要去和親了,便氣沖沖的闖入了皇宮。”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顧傾淺滿臉震驚,從牀榻上連忙起身。
“公主,屬下擔心王爺會做傻事,您還是趕緊進宮一趟吧!”衛青一臉着急道。
聞此,顧傾淺不由蹙着眉頭,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晚妝忍不住說道:“王爺聽了,斷然是不願讓小姐去和親的。”
顧傾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心裏沒來由一陣擔憂,她連忙吩咐道:“晚妝,趕緊備馬車。”
“是,小姐。”晚妝連忙福了福身,便轉身走出房門,去準備馬車了。
隨後,顧傾淺邁步走出了房門,衝身後的衛青道:“走,我們進宮。”
“是,公主。”
御書房外,傳來李福的聲音。
“王爺,您不能進去,皇上正在和幾位大臣議事。”
緊接着,君九澈便走了進來。
只見司徒明朗坐在龍案前,幾位大臣站在他的面前,他正與他們議論着朝政,因爲君九澈的突然出現,被打斷了。
“皇上,攝政王非要闖進來,奴才攔不住啊!”李福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看着龍椅上的司徒明朗。
“皇兄……”
君九澈拱了拱手,微微屈身行禮。
司徒明朗不悅的瞥了他一眼,衝李福擺了擺手,“你先退下吧!”
“是……”
隨後,司徒明朗又衝他面前的幾位大臣道:“你們也先回去吧!”
“是,臣等告退……”
緊接着,幾位大臣也退出了御書房,頓時書房中便剩下他們兄弟二人。
司徒明朗將手中的奏摺往龍案上一扔,雙手放在龍椅上,擡眸凝視着他,“說吧!來找朕什麼事?”
君九澈開門見山道:“聽說,皇兄昨日召見了北冥世子,已經將和親的日子定下來了?”
司徒明朗見他急匆匆的闖進他的御書房,便已經猜到了他的來意,聽到他的話,他的臉上沒有絲毫驚訝之意,“你果然是爲了她而來。”
司徒明朗眼中浮現出一絲怒意,“君九澈,你別忘了,你是有側妃的人,你與蘇家大小姐才成親不到半月,你難道不應該把她放在心上嗎?”
君九澈冷笑,“本王根本就不喜歡她,是母妃非要我娶的。”
“放肆!”司徒明朗憤怒的拍打着龍案,“你的意思是,是朕和母后逼迫你娶那個蘇家大小姐了?”
君九澈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司徒明朗怒道:“你別忘了,若你不答應,誰能逼迫得了你?”
君九澈不想跟司徒明朗繼續廢話下去,不由斬釘截鐵道:“皇兄,臣弟的心裏只有顧傾淺一人,你若真當我是兄弟,就把她還給我。”
“不可能……”司徒明朗想也沒想便拒絕了,“和親已成定局,論誰都無法改變。”
君九澈瞪大雙目,一字一句道:“沒有本王的允許,她絕對不可以嫁給別人,皇兄若執意要將她遠嫁北冥,那臣弟就只好對不起了……”
這句話,無疑是一個定時炸藥。
司徒明朗本就不滿君九澈,如今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大發雷霆,從龍椅上起身,拍了拍桌案,“大膽!你要造反不成?”
君九澈面色陰沉,嘴上卻雲淡風輕,“臣弟自然不敢,若皇兄執意要將傾淺送去和親,那本王不怕再劫走她一次,帶她遠走高飛。”
聽到這話,司徒明朗氣的胸口顛蕩起伏,“你……你敢。”
君九澈拂袖,目光凌厲道:“這天底下,沒有本王做不出來的事兒。”
司徒明朗其實也很清楚,君九澈既然能夠將顧傾淺劫走一次,那便會有第二次。
天機閣
“主上,二皇子求見。”
聽到這話,蕭安然轉過身來,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司徒鈺,他來找本尊作甚?”
夜暝搖了搖頭,“他人已經在天機閣外候着了,需要請進來吧!”
蕭安然轉過身去,背對着夜暝,道:“讓他進來吧!”
“是……”話音一落,夜暝便轉身離去。
不出一會兒,身後便傳來腳步聲,司徒鈺的聲音便傳入了蕭安然的耳中。
“國師大人真是好大的架子啊!不出來迎接本皇子,卻還讓本皇子在門外候着。”
司徒鈺的聲音充滿了對蕭安然的不滿。
蕭安然轉過身來,微微一笑,“二皇子,按身份,您是皇子,可本尊也是一國國師,按理說咱們在朝中的地位相同,沒有高低之分。更何況,是二皇子主動上門來找本尊的,本尊自然也不用出門相迎。”
“你……”司徒鈺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不由握緊拳頭,蕭安然分明就是沒把他這個二皇子放在眼裏。
他的確權傾朝野,若將他拉入自己麾下,他若登上皇位,那便是如虎添翼。
想到此處,司徒鈺纔將心中的怒火熄滅了,臉上展露出一絲笑,道:“罷了罷了,就當本皇子是有求於國師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