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
錦墨居
秋玉從君九澈的房間出來,便迎面撞見了前來送熱茶的翠兒。
翠兒看到她,連忙福了福身,恭敬的喚了一聲,“秋玉姐姐……”
隨後,她探了探頭,往房間裏望去,小心翼翼問道:“王爺睡下了嗎?”
秋玉搖了搖頭,“王爺還尚未休息。”隨後,她瞥了一眼翠兒手中的茶杯,道:“把茶給我吧!”
“是……”翠兒將手中的托盤轉交給了秋玉。
秋玉衝她擺了擺手,“下去吧!”緊接着,便端着那杯茶,走進了錦墨居。
房間內,君九澈正坐在書桌前閱書,桌子上擺放着一盞燭燈,照亮着整個房間。
“王爺,天這麼冷,喝口熱茶吧!”
秋玉端着那杯茶,來到君九澈的身側,微微一笑的看着他。
“擱哪兒吧!”君九澈頭也不擡道。
“是……”秋玉怔了怔,隨後按照他的吩咐,將茶放在了桌案的一旁。
君九澈擡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吩咐道:“這裏不需要你伺候了,退下吧!”
秋玉偷偷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杯,低頭恭敬的應道:“是……”隨後,轉身離開了錦墨居。
待秋玉離開之後,君九澈放下手中的書,這才端起那杯茶,打開茶蓋,輕輕的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葉。
接着,便湊到脣邊,飲了一口。
顧家,暖煙閣。
顧傾淺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朦朧的月色,回首這一年裏所發生的種種事蹟,彷彿在做夢一般。
她爲了顧家,爲了自己的爹孃,才女扮男裝入宮爲御醫,認識了君九澈、蕭安然,以及司徒嫣他們。
經歷了這麼多,她從鬼門關走了幾遭。
如今,她終於離開了皇宮那個是非之地,也找到了自己所愛之人,又結識了那麼多好友。
“小姐……”
就在顧傾淺沉浸在回憶之中時,感覺身後一暖,聽到呼喊的聲音。
顧傾淺轉頭看去,便見流珠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的身後,還給自己披了一件白色斗篷,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小姐,天這麼冷,你怎麼還不休息?當心着涼。”
顧傾淺淡淡一笑,“睡不着,所以在窗前透透氣。”
說罷,她便朝牀榻的方向走去。
流珠關上窗戶,也跟着走了過去。
“小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顧傾淺坐在牀榻上,搖了搖頭。
這時,似水走了進來,手中拿着一封信揮動着,“小姐……”
“怎麼了?”顧傾淺不由好奇的問道。
似水將書信遞給了她,“小姐,剛纔奴婢看到門外有個小孩鬼鬼祟祟,結果他將這封書信放下就跑了,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
聽到似水嘀嘀咕咕的話語,顧傾淺不由好奇的拆開了信封,看了看裏面的內容。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今夜亥時,攝政王府,不見不散!”
看着這簡單的幾句話,顧傾淺陷入了沉默。
顧傾淺卻是一臉沉寂,書信上面並未署名,她也無法斷定是不是君九澈所寫,只是有一點讓她感到疑惑。
如果君九澈邀約自己前往攝政王,應該直接會讓段飛和衛青其中一人過來送信,又怎會交給一個小孩?
“小姐,你怎麼了?”流珠見顧傾淺發愣,不由在她面前揮了揮手。
顧傾淺回過神來,便聽到一旁的似水道:“小姐,這麼晚了,王爺邀你去攝政王府,該不會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吧?”
聽到這話,顧傾淺心裏的疑慮才消失了一些。
不管是不是君九澈派人送來的信,只要地點在他的王府,應該就錯不了。
想到這兒,顧傾淺不由拿着那封書信站起身來,吩咐道:“備馬車,去攝政王府。”
聽到這話,流珠忍不住說道:“小姐,這麼晚了,恐怕老爺和夫人那邊不好交代。”
聞此,顧傾淺頓了頓,“就說我出去尋找剩下的醫書了。”
“是,小姐。”
攝政王府,錦墨居。
君九澈坐在桌案前,頓時感覺自己口乾舌燥,不由將茶水喝了個見底,心中還是悶熱一片。
他不由拉了拉自己的衣襟,嚥了咽口水,擡頭看了眼窗外的夜空,感覺已經很晚了,冬月的夜晚明明很冷,爲何他卻感覺體內一陣灼熱?
“蘇側妃,王爺已經歇息了,您不能進去。”
門外傳來秋玉的聲音。
“滾開,本側妃是來給王爺送點心的,你一個小小奴婢也敢阻攔?”
話音一落,房門便被推開了。
君九澈放下手中的書,不由站起身來,看向走進來的蘇映柔,手中端着一份糕點,而剛纔推門之人正是她的貼身嬤嬤。
“王爺……”蘇映柔笑盈盈的喚道。
秋玉連忙進來,低頭小聲說道:“王爺,蘇側妃執意要進來,奴婢攔不住。”
聞此,君九澈並沒有責備於她,而是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
秋玉福了福身,便轉身走出房門。
君九澈一臉冷漠的看着她,“蘇側妃不在西苑好好待着,跑來本王房間作甚?”
“妾身是特意來給王爺送糕點的。”說着,她便一臉欣喜的來到他的身旁,將糕點放在了桌案上。
“王爺,快嚐嚐。”
看着蘇映柔那張臉,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顧傾淺的面孔,她正一臉溫柔的注視着自己,臉上露出絕美的笑容,“王爺,快來嚐嚐我爲你做的糕點,可好吃了。”
那一刻,君九澈下意識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俊美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笑,“淺淺……”
蘇映柔望着君九澈,此刻他正抓着自己的手,嘴裏卻叫着別的女人的名字。
而那個人就是顧傾淺,她最討厭的女人,她的心裏一陣痛楚。
儘管她很生氣,很失落,可她不得不抓住這個機會,哪怕只是顧傾淺的替身,她也顧不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