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着涼了,倒也不至於昏迷整整三日。
她不由回想起君九澈的那句話,“淺淺,那晚本王被人下了藥,我與蘇映柔真的……”
他被人下藥了?可爲何會昏迷三日呢?這其中還有她不知道的事兒?莫非真的是自己錯怪了他?
司徒嫣視她爲姐妹,與君九澈叔侄關係匪淺,幫他說話也是情理之中,但她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博取她的同情。
“姐姐,不管九皇叔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可否看在他對你癡情一片的份上,饒了他這一回?”
顧傾淺沉默的點了點頭。
見狀,司徒嫣不由面露喜色,“那我就放心了。”
這時,墨煜軒走了過去,看着她們姐妹二人,“公主,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啓程了。”
司徒嫣點了點頭,便放開了顧傾淺的手。
“父皇、皇祖母、九皇叔,還有幾位皇兄皇嫂,嫣兒走了,你們可要好好照顧自己。”
太子司徒瑾忍不住說道:“放心吧!倒是你,到了那邊,可要給我們傳信啊!”
司徒嫣忍着淚,“嗯,我會的。”在墨煜軒的攙扶下,緩緩踏上了和親的馬車。
和親的隊伍陸陸續續朝城外的方向駛去,望着越來越遠的馬車,顧傾淺忍不住在心裏祝福,“司徒嫣,保重!希望你此去和親,與墨煜軒能夠幸福,祝你們舉案齊眉,白頭到老。”
“剛纔嫣兒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就在顧傾淺望着遠處的和親隊伍發愣之際,不知何時,君九澈已經來到了她的身旁。
顧傾淺收回視線,淡淡的說道:“沒說什麼。”
見狀,君九澈盯着她冷淡的面容,蹙着眉頭,“你還在生本王的氣嗎?”
顧傾淺別過臉去,“沒有……”
她越是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其實她的心裏就越在意。
君九澈不由牽着她的一隻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淺淺,至始至終,本王的心裏只有你一人,再也容不下任何女子。那晚,並非是你所看到的那樣,爲什麼你就是不聽本王跟你解釋呢?”
顧傾淺抽回了自己的手,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有什麼話,上了馬車再說吧!”
話音一落,顧傾淺便徑直朝顧家的馬車走去。
聞言,君九澈面露喜色,這麼說,她願意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了?
想到這兒,君九澈頭也不回的衝身後的段飛道:“段飛,你自個兒先回去吧!不必等本王了。”
“是,王爺。”段飛雙手抱拳,一臉恭敬的應道。
顧傾淺上了馬車後,緊接着君九澈也來了,晚妝微微一愣。
見君九澈上了她們的馬車,晚妝站在馬車旁也沒有說什麼。
和親的馬車上,司徒嫣掀起了頭頂上的紅蓋頭,忍不住說道:“這玩意兒真麻煩,擋住本公主的視線了。”
見狀,墨煜軒連忙抓住她的手,道:“咱們還未拜堂成親呢!你怎麼就把蓋頭掀了?”
墨煜軒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可知,這紅蓋頭,只有等咱們拜了堂,入了洞房之後才能掀。你們樓蘭不是說,還未拜堂之前,是不能掀蓋頭的嗎?否則會不吉利的。”
聽到這話,司徒嫣忍不住嘀咕道:“是嗎?本公主怎麼從未聽人提起過?不過這蓋頭掀都掀了,就這樣吧!”
聽到這話,墨煜軒只好作罷,不再多言。
馬車內寂靜無聲,君九澈不由瞥向對面的顧傾淺,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一陣沉默之後,君九澈率先打破了沉默,“淺淺,我……”
在這之前,他還想着如何向她解釋這一切,可她並不願意聽。
如今,她願意聽了,他卻不知道無從說起。
見他面色遲疑,顧傾淺雙手環繞在胸前,凝視着他,“怎麼?王爺不是想要解釋嗎?那你倒是解釋清楚,那晚到底怎麼回事?”
聽到這話,君九澈才緩緩道:“那晚,有人在本王的茶杯裏下了七情散,纔會發生你所看到的。”
說到這兒,君九澈連忙解釋道:“不過淺淺,你放心,本王絕對沒有碰她。”
“七情散?”
“你若不信,本王現在便向你發誓,若有半句虛言,願五雷轟頂。”
說罷,君九澈便豎起兩根手指,對着天發誓。
見狀,顧傾淺淡淡道:“行了,你倒是說說,你爲何會昏迷三日?”
聽到這話,君九澈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是如何得知的?”
隨後反應過來,“是嫣兒那丫頭說的吧?”
顧傾淺沉默不語。
君九澈頓了頓,纔將那晚所發生的一切告訴了顧傾淺。
顧傾淺聽完事情緣由,才得知他是爲了剋制體內七情散的藥效,纔會將自己泡在冰冷的池水裏一夜。
一想到他承受着冰與火的痛苦,還昏迷了整整三日。一想到自己誤會於他,顧傾淺便心存愧疚,眼中泛着漣漪,“看來真的是我錯怪了你。”
見狀,君九澈不由握着她的手,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淺淺,你終於肯原諒我了。”
這些時日,她對自己冷着一張臉,不聽他解釋,他的心裏也着實不好受。
國師府
夜暝推開書房的大門,便朝桌案前的蕭安然走去,雙手抱拳,稟報道:“主上,和親的隊伍已經出城了。”
聽到這話,蕭安然放下手中的筆,擱置在一旁的硯臺上,擡頭看向夜暝,點了點頭,“好,按計劃行事。”
“是……”夜暝應道,正欲轉身離去。
蕭安然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叫住了他,“等等……”
夜暝轉過身來,一臉不解的看着他,問道:“主上還有何吩咐?”
“爲了以防萬一,多派些人手,務必要保障世子和公主的安全。”
“是,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