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變得不再是她所認識的師兄了,她真心拿他當自己的兄長一樣敬重着他,而他卻對自己生了男女之情。
這份情,她註定是要辜負的,只願他能有佳人相伴,早日放下這份不屬於自己的感情。
無論她說什麼,他都始終如一,甚至拿君九澈來威脅於她,這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知心的兄長了。
“蕭安然,你到底是誰?你身上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兒?”
聽到顧傾淺的話,蕭安然勉強一笑,“原來你早就對我起了疑心。”
顧傾淺別過臉去,緩緩說道:“你書房裏的那幅畫,就是姬妃娘娘吧?那幅畫,明明應該出現在甘泉宮,卻出現在了你的國師府。”
聞此,蕭安然怔了怔,“原來你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懷疑起我的身份了。”
顧傾淺轉過身去,繼續說道:“沒錯,一開始我是挺疑惑的,也不知道那畫像中的女子就是姬妃娘娘,聽聞姬妃喜愛紅衣,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損,我同情姬妃娘娘的遭遇,身爲北冥的公主,遠嫁到樓蘭來和親,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她便病逝在樓蘭,未免也太快了。我猜測她的死另有隱情,便派人調查了一番當年的情形,無意間得知姬妃娘娘去世之前,曾誕有一子,按時間來推移,剛好是師兄這般歲數。”
說完這段話後,又轉過身來看向蕭安然。
蕭安然微微一笑,“師妹不愧是師妹,一直都這麼聰明。”
顧傾淺凝視着他的雙眸,質問道:“所以,你到底想幹什麼?”
蕭安然也凝視着她,四目相對,“如果我說,我只想娶你,你信嗎?”
顧傾淺冷笑,“你的身份既是皇子,又一直潛伏在皇帝身邊,除了報仇,恐怕還有那至高無上的皇位吧?”
他韜光養晦這麼多年,說明他內心已經有了足夠的野心,不可能只甘願做個國師。
“皇位對於本尊來說,已經是唾手可得,而你,本尊卻是勢在必得。”
聽到這話,顧傾淺不禁惱怒道:“你要皇位,我沒有資格阻攔,也不想參與這皇室之爭,可做人不要太貪心,我是絕對不會嫁給你的。”
蕭安然微微一笑,走到顧傾淺的身邊,在她耳畔低語道:“很快,你就會主動來找我的,我的好師妹。”
說完這句話,蕭安然便率先離去,與她擦身而過。
顧傾淺站在原地,不由怔了怔。
一旁的晚妝,把他們剛纔的對話,聽的是一清二楚,一臉的震驚。
待蕭安然離去,她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小姐,沒想到這個蕭安然竟然是姬妃與皇上之子。”
這一點,她也沒有料到。
若不是那日在他的書房無意間看到那幅畫,她也不會讓月嬋幫她查蕭安然的身份。
“小姐,如今看來,那蕭安然分明是有備而來,恐怕會對小姐不利。”
顧傾淺淡淡的說道:“他畢竟是葉師伯的徒弟,我的師兄,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澈哥哥。”
說完,顧傾淺便繼續朝御書房的方向走去。
“皇兄,節哀!”
雖然君九澈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可他故作鎮定,忍不住安慰起司徒明朗來。
良久,司徒明朗才悠悠開口,“你們都下去吧!”
“是……”
君九澈與薛將軍拱了拱手,便轉身朝御書房外走去。
突然,司徒明朗喊道:“薛將軍留下……”
君九澈腳步頓了頓,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王爺……”
君九澈剛走出御書房,便見顧傾淺朝這邊走來,不由頓住了腳步。
“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嫣兒他們……”顧傾淺沒有繼續說道,聲音變得有些哽咽。
君九澈走上前去,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面色凝重道:“回去吧!”
看着君九澈的神情,顧傾淺便知道這事已經成真,她一直拿司徒嫣當作自己的好姐妹,聽聞這個噩耗,從一開始的難以接受,變得十分痛心。
“怎麼會這樣?誰幹的?”
“這個案子皇兄已經派人在查了,本王擔心,北冥國那邊,恐怕不好交代。”
說到這兒,君九澈再次忍不住嘆了口氣。
蘇州,客棧。
司徒嫣打開房門,便見墨煜軒站在門外,聽到開門聲,不由轉過身來。
“嫣兒,你終於肯出來了。”
司徒嫣看了眼一眼,沒有說話。
墨煜軒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低頭說道:“你肚子一定餓了吧?我帶你去喫點東西。”
“你和蕭安然到底什麼關係?”
司徒嫣一開口,便詢問此事。
墨煜軒頓了頓,不由擡眸望着她,“這事我慢慢跟你說,你已經一整天沒喫東西了,先喫點東西吧!”
司徒嫣沉默的點了點頭,她的確感覺到有點餓了,便任由墨煜軒拉着自己朝樓下走去。
“小二,上菜。”
“好嘞,客官……”
修傑早已在樓下等候,見他們二人從樓上下來,便招呼着店小二趕緊上菜。
墨煜軒動作溫柔的替司徒嫣擦了擦板凳,笑容滿面道:“嫣兒,來,坐。”
修傑從未看過墨煜軒對哪個女子如此上心過,一開始,他以爲自家主子之所以會娶司徒嫣,不過是政治聯姻。
如今看來,他家主子是對這寧馨公主動了真情。
司徒嫣入座後,店小二便將飯菜都端了上來,墨煜軒坐在她的身旁,不斷的往她碗裏夾菜。
“嫣兒,來,多喫點,這些時日忙着趕路,你看你都瘦了。”
望着墨煜軒如此關懷備至,司徒嫣已經分不清是真情流露,還是逢場作戲。
見司徒嫣沒有動筷,只盯着自己看,墨煜軒不由笑道:“快喫吧!喫完了我們趕緊趕路。”
說完,他又往司徒嫣的碗裏夾菜。
“趕路?去哪兒?”聽到這話,司徒嫣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