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纔不怕死人,我只是……從未見過這麼多的死人。”司徒嫣從小就在皇宮裏長大,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皇帝視她爲掌上明珠,她才養成了這刁蠻的性格。
雖然皇宮裏經常死一個宮女太監什麼的,她也曾見過,可她從未見過一次死這麼多的,而且男女老少都有,實在是太可怕了。
可墨煜軒不一樣,他父王是平南王,可他就是個逍遙世子,喜歡遊歷江湖,對於這種場面,他已經是見慣不怪了。
墨煜軒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慰道:“別怕,有我在呢!”
聽到他這句話,司徒嫣心裏便沒有那麼害怕了,不由將臉貼在他的胸膛,儘量不去看身後慘烈的場面。
“我們來晚了一步。”墨煜軒握緊拳頭,語氣中充滿了憤怒。
“主子,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身側的修傑小聲詢問。
墨煜軒看了眼太守府裏面的官兵,皺了皺眉,道:“先撤吧!”
“是……”
話音一落,墨煜軒三人便轉身離開了太守府。
街道上人來人往,墨煜軒三人漫無目的的走着,司徒嫣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似乎還未從剛纔的情景回過神來。
修傑手中握着劍,一個人在那兒喃喃自語,“徐州太守一家全部被人給殺了,此事疑點重重,到底是何人所爲?”
墨煜軒脫口而出,“這一切都是陰謀。”
“陰謀?你是說,這徐州太守一家被殺,跟刺殺我們的人有關?”司徒嫣不傻,一猜便中。
墨煜軒沉默的點了點頭,不由看着司徒嫣一臉認真的神情,若她知道,要殺他們的,是她的皇兄,不知她會作何反應?
修傑忍不住摸了摸下巴,一臉疑惑道:“他們爲何要殺了太守一家呢?莫非徐州太守知道些什麼,纔會被人殺人滅口?”
墨煜軒面色凝重,他也不知道這個二皇子到底再背後搞什麼鬼。
“先不管這些,咱們先找個客棧住下,等晚上再找機會潛入兇案現場,或許能夠找到線索也說不定。”
聽到墨煜軒的話,司徒嫣與修傑一同點頭,便按照他說的,他們先找了一家客棧住下,等到夜深人靜之時再行動。
是夜。
徐州,巡撫衙門。
“大人,仵作那邊已經得出了結果。”
進來一名捕快,雙手抱拳,來到朝廷派來的巡撫大臣面前。
這位巡撫大臣姓王,在接到公主在柳門關遭遇刺殺時,他就被皇帝的一道聖旨派單徐州來查案。
此案關乎着皇室,事關重大,皇帝對他十分器重,纔會派來前來查案。
公主遭遇刺殺身亡的案子還未解決,眼下又出現了一樁命案,還是徐州太守一家。
“仵作怎麼說?”王巡撫擡頭問道。
“仵作說,每個人身邊只有一處傷口,皆是一刀斃命,也無中毒的跡象,種種表明,太守一家皆死於江湖殺手之下。”
那捕快聽了後,下意識說道:“會不會是有人殺人滅口?”
聞言,王巡撫不由陷入了沉思,隨後,他連忙問道:“太守府如今都已經封了吧?”
那捕快點了點頭。
“明日你再派人前去,將兇案現場再仔細的搜查一遍,看看會不會留下什麼線索。”
“是……”
二皇子府內燭燈搖曳,此刻司徒鈺坐在桌案前,手中握着一支筆,在白色的宣紙上寫着什麼。
無名推門而入,走到桌案前,便拱手作揖,“殿下,按照您的吩咐,事情已經辦妥。”
聽到這話,司徒鈺將手中的筆擱置在一旁,問道:“沒留下什麼痕跡吧?”
無名想了想,道:“萬無一失。”
司徒鈺勾脣一笑,“那就好,這次你做的很好,連夜趕路辛苦了,日後若本殿下登基,少不了你的好處。”
“多謝殿下……”
國師府
蕭安然一襲白衣,屹立在月光之下,身後是一條長廊,長廊之上掛着燭燈,在夜風的吹拂下,緩緩搖動着。
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主上……”
聞聲,蕭安然轉過身來,便見夜暝朝自己走來,一臉恭敬道:“主上,影子來報,世子已經安全抵達徐州。”
聽到這個消息,蕭安然沉默的點了點頭。
隨後,他緩緩說道:“太守一家被殺,的確跟二皇子有關,要想阻止這一切,必須要有證據。”
夜暝點了點頭,“相信世子他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揭穿二皇子的陰謀。”
蕭安然冷笑,“司徒鈺的第一個目標是君九澈,一旦得逞,第二個目標就會指向本尊。”
聞此,夜暝忍不住說道:“所以,主上必須先發制人?”
“不錯……”
如今已到寒冬臘月,淒冷夜色之中,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那打更之人,還在街頭迎着寒風,四處走動。
客棧之中,墨煜軒與修傑已經換上了夜行衣,正打算離開客棧,偷偷潛入徐州太守府。
兩人來到門前,剛打開房門,便見門口屹立着一個身影。
在燭光的照耀下,司徒嫣的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便映入了墨煜軒的眼。
“嫣兒……”墨煜軒微微一愣,“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司徒嫣目光落在他們主僕二人身邊,見他們身着夜行衣,手中還拿着蒙面的黑巾,“你們這是打算去太守府嗎?”
墨煜軒點了點頭,不由上前握着司徒嫣有些冰冷的雙手,柔聲說道:“你乖乖回房睡覺,外面風大,安心等我們回來。”
聞言,司徒嫣忍不住挽着墨煜軒的手臂,“我不要,你們走了,就把我一個人留在客棧嗎?我哪裏會睡得着?”
墨煜軒笑了笑,“我跟修傑是爲了去找線索你又不會武功,就別跟我們一起去了,還是在房間裏好好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