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之所以還允許他叫“安然”,只因這名字是他母妃臨終時取的,便是希望他能夠安然無恙。
而死去的“姬妃”,也被追封爲“皇貴妃”。
君九澈也沒有加官進爵,但也收到了不少賞賜,原本皇帝要將皇家別院賜給他的,被他給拒絕了。
皇帝想要獎賞葉南山和百里淵,准許他們入朝爲官,而他們閒雲野鶴這麼多年,本就不想入仕途,功名利祿對他們而言,不值一提。
皇帝無奈,只好賞賜了他們一些錢財寶物,還有一些太醫院收藏多年的醫術古籍,讓他們繼續造福百姓,救死扶傷。
就差顧傾淺還沒有接到賞賜,司徒明朗看向殿中的顧傾淺,問道:“傾城,你想要什麼賞賜?”
顧傾淺笑了笑,“回皇上,臣女不想要任何的賞賜。”
“你這性子,倒是跟兩位先生一樣。”
顧傾淺低垂着眼簾,拱手說道:“臣女只願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天下太平,不再有戰火。”
顧傾淺的願望,也是大家的願望。
君九澈望着顧傾淺,不由勾脣一笑,她的願望如此簡單,而他的願望,也很簡單,就是與她一起白頭偕老。
想到這兒,君九澈來到顧傾淺的身邊,拱手說道:“皇上,臣弟還有個不情之請……”
話還未說完,蕭安然也走了過來,站在顧傾淺的身邊,大庭廣衆之下,將她的手牽了起來,道:“父皇,兒臣與師妹情投意合,臣早在之前就已經向顧家下了聘禮,如今兒臣已經恢復了皇子的身份,還請父皇准許兒臣娶師妹爲妃。”
此話一出,衆人震驚。
君九澈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望着蕭安然牽着她的那隻手,當即反應過來,不由怒道:“蕭安然,你胡說八道什麼?”
明明是他與顧傾淺情投意合,怎麼變成了他和她?
蕭安然挑釁的看了君九澈一眼,道:“皇叔,對不住了,我知你也喜歡師妹,可她已經答應要與我成婚。”
“淺淺,他說的是真的嗎?”君九澈不願相信,不由拉着顧傾淺的手臂,質問道。
顧傾淺深吸一口氣,她忍痛將君九澈的手掀開,故作平靜道:“沒錯,我已承諾,要嫁給師兄爲妻,還請王爺將傾城忘了吧!”
說完,顧傾淺便轉過頭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裏也在滴血。
她知道,這些話會深深的傷害到他,可她也沒有辦法。
以蕭安然的手段,若她履行承諾,嫁給他的話,他真的會殺了他,甚至用自己身邊的人來威脅她。
她爲了兒女私情,而捨棄自己的家人。
“不可能,你騙本王的對不對?你心咯明明愛的是本王,你爲什麼要答應嫁給他?你告訴本王,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君九澈慌了,他前所未有的慌亂,腦子一片空白,她不要自己了。
“沒有苦衷,一切皆是我自願的。”
朝堂之上,大臣們議論紛紛,誰不知道傾城公主與攝政王那段情史,他們的愛情感天入地。
這些事蹟,轟動全城,百姓們口口相傳,茶樓飯館無不議論他們的事。
說他們愛的蕩氣迴腸,轟轟烈烈,可就命運多舛,經歷了和親,經歷了生死,好不容易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可顧傾淺突然就要嫁給二皇子了,這令人實在無法接受,也十分的震驚。
皇帝也是驚訝萬分,顧傾淺不是愛着他的皇弟嗎?怎麼突然又要嫁給他的兒子了?
君九澈拂袖,“本王不信……”
他一把揪住蕭安然的衣襟,怒吼道:“是不是你逼她的?是不是?”
司徒安然一動也不動,他對上君九澈那雙憤怒的眸子,看着他那副要喫人的表情,不由冷笑,“皇叔怕是忘了咱們之間的賭約了。”
聽到他的話,君九澈的腦海裏便回想起他第一次與自己爭顧傾淺的時候。
“那王爺敢不敢跟臣賭?”
“賭什麼?”
“賭她的芳心。”
司徒安然見他發愣,不由說道:“皇叔,既然淺淺最後選擇的人是我,還請你放手。”
君九澈回過神來,怒道:“你還有臉提這個,這個賭約,自始至終,你都輸了。”
見他們二人爭執不休,司徒明朗不禁頭疼起來,一個人親兒子一個是親兄弟,都爭先恐後的要娶顧傾淺,在朝堂之上還要大打出手。
果然,女人都是紅顏禍水!
“夠了……”他站起身來,“今日到此爲止,退朝。”
說完,他便捂住嘴,咳嗽起來,在太監的攙扶下,離開了武德殿。
“恭送皇上……”衆大臣拱手說道,隨後紛紛離開。
頓時,武德殿便只剩下他們三人。
顧傾淺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徑直轉身離開。
“淺淺……”司徒安然與君九澈異口同聲的喊道,趕緊跟了上去。
走到殿外,君九澈連忙拉住了顧傾淺的手,不讓她離開。
見狀,蕭安然也拉着顧傾淺的手,瞪了一眼君九澈,“皇叔,淺淺馬上就要嫁給我了,還請你放手。”
“本王不放,這裏輪不到你來說話。”君九澈一直盯着顧傾淺,他的目光灼熱而急切。
“淺淺,你告訴本王,這到底是爲何?”
顧傾淺將他們二人的手甩開,一臉憤怒的說道:“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賭約,也不管誰輸誰贏,但我只想說一句,我是人,不是你們可以拿來任意賭注的。”
她竟然不知,他們揹着自己,拿她來做賭約。
見顧傾淺生氣了,司徒安然連忙說道:“淺淺,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拿你來當賭約,只是我太愛你了,而那個時候,你和他又走的近,爲了得到你的芳心,我纔出此下策。”
君九澈一把推開司徒安然,站在顧傾淺的面前,道:“淺淺,你生我的氣了,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這件事本王的確做的不好,是本王錯了。”